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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份恬静只维持了很短时间,半夜里,港城那边传来不好的消息,钟徇在家里睡着睡着,突然心肌梗塞,痛到昏厥。
本来准备的心脏搭桥手术,被迫提前。
舅妈在急诊室门口焦急地走来走去,舅舅则是皱着眉头,一言不发。
言聿卿赶过去的时候,外公刚总急救室里被推出来,仍旧昏迷不醒。
这病可大可小,医生说术后得看恢复,又说如果患者醒来,一定要避免过度劳累,再受刺激。
他疲于奔命,同时联络港城和帝都两地的教授和医生开视频会议,商讨合适的医疗方案,又寻找把外公安全送到帝都的方法。
刚定下用直升机运送的方案,舅舅和舅妈就过来闹,不同意言聿卿把人带到帝都。
言聿卿心情郁郁的,冷然:“如果不是在家中受到刺激,外公又怎么会突然晕倒?”
“中风是很正常的症状,你的意思是有人激他?”舅舅气急败坏。
“我听佣人说,那天晚上是你和外公一起在书房?”说到这里,言聿卿的脸色已然十分可怖。
舅妈厉声:“又是哪里来的无中生有,我们是公公的儿子儿媳,你呢?又是哪里来的外姓人?”
言聿卿不由分说,让人把他们赶走,免得叨唠了病人。谁知第二天,舅舅又集结了好几名董事,要把言聿卿除名。
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简柠在公司里也听到了Ostrich家族内讧的消息。
公司董事局里有两派是众所周知的秘密,一派跟着言聿卿,钟老认定的接班人,另一派是原来掌权的钟家老二钟兴,手里的权力虽然被瓜分不少,但仍有根基。
传闻钟老的身体不好,钟兴借着这个情况,联合其他小股东,意图夺下公司的经营权。
听到这里,简柠问:“然后呢,Archer同意了吗?”
其他人说:“不知道呢,董事会的事,我们哪里能那么清楚,不过如果是真的话,一定会公布出来的。”
简柠的手机里,言聿卿的回复还停留在海南那天。
他坐飞机到港城后,不仅要随时关注外公的状况,还得应付公司各种大小事务,再然后,舅舅送了一份“大礼”——外公重新签署的授权书,授权由他来执掌公司。
闹了一次又一次,直至夜阑人静时,言聿卿才有空回复简柠的微信。
她从飞机上降落,从海南回到帝都,和他絮絮叨叨旅途上的见闻,那天Kate去编发之后,居然被当地人勒索,一条辫子几百块,吓得她魂飞魄散,给了几千块才走出店里。
也许只有在这个时候,他那烦躁的心才有了片刻的宁静。
简柠快睡着时,收到言聿卿的信息。
Archer:【后来呢?】
她睡意全无,紧张得坐直身体,手指在屏幕上打了好几行字,都被自己给删掉了。
言聿卿看到“对方正在输入”,过了会,又变成了她的名字。
他等得不耐,直接打过去一个视频电话。乌漆嘛黑的房间里开着一盏昏黄的台灯,一个小姑娘头发凌乱坐在床头,身上穿着乳白色睡衣。
“怎么不睡?”
她说:“睡了一半。”
言聿卿心里的烦躁去掉一半:“后来呢?”
“啊?”
他颇有耐心:“你给我讲的故事,Kate。”
“哦哦,你说Kate啊。”简柠回忆了会,“那天她气不过,把事情和几个同事说,他们就真的找上去要把钱讨回来,真的打起来了,带头的Hunk还挨了几棍。”
一群人被拉到派出所解决问题,录口供的时候Kate说Hunk傻,怎么还带头打架,原来Hunk一直喜欢Kate。
一来二去地,两人好上了,Kate一直戏谑说Hunk是编发编来的男朋友。
她一个字一个字地说,言聿卿听得认真,嘴角勾起弧度。
“讲完了?”
“嗯。”
“柠柠,我不喜欢你一直在我面前说别的男人。”
“可Hunk是Kate的男朋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