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槿只是眨巴眨巴眼睛,一脸迷茫地看着祁琛,没什么反应。
“不会烧成傻子了吧?本来就不聪明。”祁琛看着祁槿没什么反应,倒是装模作样地一脸担忧起来。
???
“你才不聪明!”
“还能还嘴,看来还不是太傻。”祁琛走过去摸了一下后,祁槿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好像不那么热了。”
祁槿气得直咧嘴,但是在祁琛看来不过是一只炸毛的小猫罢了。
祁琛摸了摸祁槿的头,长叹了口气,随后用头抵着祁槿的额头说:“祁槿,我是真的很爱你,很爱很爱你。”
我的喜怒哀乐悲,都来自于你。
祁槿嘟囔着说:“你不会偷吃了我的退烧药,把脑子吃坏了吧?”
“祁槿!”
这个女人真是不知好歹!
祁琛气得咬牙切齿,他恨不得把祁槿脑子打开,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
祁槿回到学校的时候都快哭了。这段时间接连请假,平时分都快扣没了,这期末考要多难过啊!
姜娅看着准备头悬梁锥刺股学习的祁槿,倒是有些哭笑不得地说:“到时候多看看老师画的重点,也不是那么难及格的。”
“可是我怕来不及!”
祁槿现在特别想有哆啦A梦的记忆面包,把书上这些东西全装进脑子里!她欲哭无泪地拿出手机,给祁琛发消息。
祁槿:祁琛,你能不能买一个哆啦A梦给我?
老公:???
老公:那我让李特助找代购给你买个正版的?
祁槿:不用!
祁槿无奈地收起手机,她忘了祁琛是个‘大直男’,而且是‘言听计从’的那种!
她正无奈叹着气,手机的提示音又响了起来,是林睿。
林睿:听说你生病了,身体好点了吗?
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
祁槿:已经回来上课啦,谢谢学长关心啦。[可爱]“哎!要不我问问我认识的直系学姐有没有笔记什么的吧!”
姜娅虽然每节课都有认真听,但是她们专业是学校里有名的挂科率高的专业,她每每想到这也难免发怵。
老公:[名片]老公:你自己和李特助说,你喜欢什么样的,我让他去买。
祁槿无奈扶额,她这个老公真的有点‘傻’得可爱。
祁槿无奈加了李特助,然后和对方表达了自己根本不想买哆啦A梦的事。只是期末考试将至,她只想要哆啦A梦的记忆面包帮她成功‘渡劫’。
李特助果然比祁琛‘正常’很多,很快就表示自己已经了解,并且询问祁槿用不用给她找一个补课老师之类的。
祁槿拒绝了之后,拿着手机给姜娅看。“难道我上大学之后还要找家教,上补课班吗?”她现在更想哭了。
中午的时候,彦茕难得地看到祁槿在食堂都在看书。“这是怎么了啊?发烧把脑子烧坏了啊?”
祁槿欲哭无泪地咬着手里的书,一旁的姜娅替她解释:“她最近请假比较多,怕期末挂科,正临时抱佛脚呢。”
“这么早就开始抱?”彦茕似乎是听到了什么新鲜事。“你还不如抱抱你老公,他可是个大学霸。”
“他当初是在国外读的书,问他也没用。”祁槿的样子恹恹的。
“他在国内也有学历,而且就是我们学校。你不知道吗?”
彦茕倒是有些惊讶,祁琛之前回过国的事,居然连祁槿都没告诉?
祁槿这次真是震惊了,祁琛居然还是北舟大学的毕业生。她一直以为祁琛这十年来一直没回来过,没想到不但回来过,还考上了北舟大学。她一直以为祁琛是个性子比较薄凉的人,没想到他还记得祁母当年对他们的期待,而且还有默默地完成祁母的夙愿。
彦茕看着祁槿呆滞的样子,她在祁槿面前挥挥手,问:“傻了啊?”
她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祁琛不会那会偷偷找了个女人吧?
她细想了一下祁琛和祁槿在一起时候的样子,很快就否定了这个想法。祁琛那样子,那厮眼睛里根本就放不下其他人好吗!
祁槿摇了摇头,似乎祁琛有很多事都瞒着她。不单单是学历,还有祁琛公司到底是怎么成立起来的。还有关于当年的事,祁琛到底什么时候知道的,到底调查了多久。
她一直以为这么多年只有她过得很不好,没想到祁琛吃的苦远比她想象的多,甚至可能是她的千百倍。
彦茕看着祁槿脸色似乎不太好,她挠挠头有些支支吾吾地说:“我不会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吧?”
祁槿摇摇头笑了笑,说:“没有,只是祁琛从来没提过他这些年的事。”
“他好像那段时间过得不是很好,所以也没怎么提过吧,我也是听学校学长说了才知道的。好像是他回学校考试的时候,被人看到了,平时似乎也不太在学校露面。”彦茕顿了顿又笑着说:“不过现在你老公可是风光得很,有钱又有颜,不知道多少人羡慕你呢。”
祁槿想到自己被欺负到发烧,有些愤愤地说:“他就是个狗男人!”她看着彦茕是一个人来得食堂,突然想起来问:“你之前那个男朋友呢?又分了?”
“啊。你说陈慕啊?他和老师做实验去了。”彦茕想到陈慕的时候,脸上还满是甜蜜。
“你不会是转性了吧?”祁槿听完有些惊讶,她还以为彦茕又分手了,没想到这次居然专一了这么久?
“小陈真的好看,还黏得不行。”彦茕脸上难得的多了几分红晕。
“你爸不是说给你安排相亲吗?”
“我才不去呢。”
姜娅好像听到了什么震惊的消息,“你才多大就要相亲啊?”
一想到这彦茕就有些烦,“我爸嫌我总换对象,想让我早点安定下来。”
“那你的小陈怎么办啊?”祁槿问。
“不行我就和小陈私奔呗。”彦茕倒是笑得爽快。
姜娅咂舌,“你这次不会真是栽在小陈手上了吧?”
彦茕听完只是嘿嘿一笑,“反正现在我觉得小陈天下第一好。”然后转头和祁槿说:“你到时候可要收留我们啊。”然后她想到祁琛那张满是阴翳的脸,无奈地叹气又说:“还是算了吧,你老公太可怕了,我宁可和小陈睡桥洞。”
祁槿嘟囔着说:“他其实也没有你们想的那么可怕。”
姜娅和彦茕异口同声地说:“那是他跟你!”
彦茕拍拍胸口,然后说:“你不知道那天我搂了一下你的胳膊,他那个眼神恨不得吃了我!”说完还用手比划了一下,以证明祁琛的眼神真的很可怕。
祁槿想了一下那天祁琛的样子,确实很可怕!
第二十二章
晚上祁琛接祁槿的时候,总觉得祁槿怪怪的,似乎是有心事。终于在吃晚饭时祁槿第七次走神的时候,他忍不住问:“你今天是在学校发生什么了吗?”
祁槿抓着手里的筷子,看着祁琛沉默了许久才问道:“祁琛,你能给我讲讲你不在的那十年,都发生了什么吗?”
嗯?
祁琛一愣,随后神色自然地夹了口菜吃,“怎么突然问我这个?”
“是不能说吗?”
“也不是。”祁琛放下手里的筷子,靠在椅背上似笑非笑地问:“你是以我老婆的身份问我,还是想以妹妹的身份问我?”
祁槿抿着嘴,不解地问:“这有什么区别吗?”
“自然是有。”祁琛十分闲适地把腿伸直,然后继续说:“有的话,我只说给我老婆听。”祁琛笑得有些欠揍。
“我听说你也是北舟的毕业生?”祁槿夹了块肉吃,想压下心理的某些情绪。她也不知道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她的身份应该是祁琛的妻子还是妹妹。
祁琛抬眸,眼里闪过一丝晦暗,随后恢复清明。“是谁告诉你的?”
“就……听说的呗。”祁槿想着不能让彦茕受牵连,只能含糊其辞地说。
祁琛附身靠近祁槿,邪侫地笑了一下说:“我应该没那么有名吧,让我猜猜看,是彦茕说的吧?”
“就是我怕期末挂科,然后她说你也是我们学校的毕业生,可以帮我……补补课。”祁槿说话声音越来越小,说到‘补补课’的时候已经几乎听不到了。
主要是,大学生还需要找人补课,这也太丢人了!
“我课时费可是很贵的。”
“那要多少钱啊?”
祁槿看着他,在他的脸上没有看到愤怒或者是不悦,她总算是松了口气。总之没迁怒于彦茕,就是好的。
“一晚上。”祁琛微微挑眉,带着几分挑逗的意思。
祁槿听完咬牙切齿地看着祁琛,她就知道这只老狐狸给她下着套呢。“那我宁可挂科,参加补考!”
“如果补考也挂了呢?”祁琛轻轻转动着手上的戒指。
“无耻!”祁槿相信祁琛是绝对能给她下这个绊子的。
“谢谢夸奖。”祁琛似乎一脸满意地笑了笑,顺手拿了手边的水杯抿了一口水。
“所以你真是北舟的毕业生?”
祁琛眯着眼睛,眼里闪过一丝危险。“祁槿,你这是学会套我话了?”
祁槿倒也不怕,微微仰着头看向祁琛,问:“不能告诉我吗?”
“没什么不能告诉你的,其实我这十年也不是一直在国外,我有回来看过你。”祁琛定定地看向祁槿。
祁槿听完倒是一愣。
其实祁琛本来是不想强迫祁槿和自己在一起的,他知道祁槿有过男朋友。他也想过,如果祁槿的男朋友对祁槿很好的话,他可能不会去插手他们的感情。但是既然祁槿分手了,他对祁槿定然是志在必得。
“你不会是暗恋我多年吧?”祁槿开玩笑般问祁琛,她转过头避开祁琛的目光,不去看祁琛的眼睛。她倒是突然有点怕这样的祁琛,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可能是怕辜负对自己那般深情的祁琛吧。
祁琛低低地笑了一下反问祁槿:“你才知道吗?”
祁槿瞬间有些脸红,她嘟囔着说:“谁家哥哥会喜欢妹妹。”
“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也不在一个户口本上,这有什么问题吗?”
祁槿的思路似乎被祁琛带跑偏了,她突然反应过来,问:“那你能告诉我这十年你都经过什么吗?”
既然已经在一起了,祁槿还是想知道祁琛的过去。
祁琛笑了一下,摸了摸祁槿的头,“以后慢慢让你知道,好不好?”
他有些不想回忆那段时间的经历,没有祁槿的日子那么苦又那么难熬,他一想到这些心里都泛着酸楚。
“好。”
祁槿的乖巧倒是让祁琛感到开心,他喜欢祁槿顺从的样子。那样他才感觉祁槿是在意他的,是想和他在一起的。只有这样他才会有那么一点点的安全感。
他不禁苦笑了一下,自己什么时候开始这么的患得患失了。
半夜的时候,祁琛看着身边熟睡的祁槿,附身亲了亲祁槿的脸。不知所谓地笑了一下,起身去阳台抽烟。
其实刚出车祸那会,他意志很消沉。喜欢发脾气,经常摔东西,家里找的护工什么的,换了一批又一批。他也想过自杀,甚至会想,为什么车祸没把他也带走,要让他这么痛苦的在轮椅上坐着,他甚至有可能要在轮椅上坐一辈子。那段时间里,车祸挫没了他全部的傲气。那时的他既颓废又丧,光鲜亮丽的祁大少爷,一夜之间变成全城都知道的‘可怜人’。
祁琛从医院回到家里的时候,他经常听到家里请的佣人偷偷议论他的腿,他父母的车祸,甚至会带着怜悯的眼神看着他。这才是他最受不了的,他那么高傲的一个人,怎么受得了这种眼神。
只有祁槿,还和原来一样。对他带着疏离,还带着敬畏。默默地捡起地上的水杯碎片,他看到祁槿手被玻璃碎片划伤的时候,有些心疼过,他想去看看她的手,但是他只能坐在轮椅上,故作高冷。
他看到过偷偷哭的祁槿,躲在阳台的角落里颤抖着肩膀捂着嘴,甚至不敢哭出声来,月色下的祁槿似乎承载了整个夜里的悲伤。他想摸摸祁槿的头,但是又有些害怕,他怕直视这个女孩的悲伤。
他还记得他被送出国的时候,祁槿也去送了他。大概是前一天晚上也偷偷哭过,祁槿的两个眼睛还有些泛红。他似乎一辈子都忘了祁槿那时候的眼神,带着不舍,又带着几分期待着他回来。
他在国外康复训练的时候,吃了千百倍的苦。康复训练的疼痛,对于家庭变故的难以接受,还有着一份对祁槿的思念。在病床上躺着轮椅上坐着,都导致了他腿部肌肉萎缩。他好不容易康复了能下地走路了,还要防止徐道阳知道,偷偷在家锻炼。
他后来忍不住对祁槿的思念,偷偷去祁槿的学校看了祁槿,也是在那时候他得知祁槿想考北舟大学,他替她提前完成了梦想。他也偷看到过和顾安城在一起的祁槿,他嫉妒的发狂。他就像一只躲在暗处的野兽,他恨不得马上把顾安城撕碎。好在他们没多久就分开了,他的祁槿还是只属于他一个人的。
回国之后,他本来想先把祁家从徐道阳手里抢回来,再去追祁槿。但是他看到主动送上门的祁槿,实在是耐不住这么久的思念,到底还是强要了她。他从来没想过,自己还能做出这种事,但是他只要一遇到和祁槿有关系的事就失去了理智。
他垂下头,看到手里点燃了的烟,在夜里微微地泛着火光。就像是在国外时他心里的祁槿,有些虚无,也有些不真实,但是一直在他心里默默地泛着光。
祁琛听到声音回头,是起来喝水的祁槿。他急忙掐灭了烟,他知道祁槿不太喜欢烟味。然后问祁槿:“是渴了吗?”
祁槿睡得迷迷糊糊,揉了揉眼睛点点头,也没在意到自己是在暗处,祁琛可能根本看不到她在点头。她嘟囔着问:“你怎么不睡觉,在这抽烟啊?”
“马上就睡了。”祁琛把身上的烟味抖散了一些。“是渴了吗?”
“嗯。”祁槿的声音里,带着还没太睡醒的奶味。
祁琛眼里有些幽暗,他回到客厅给祁槿倒水喝。他看着乖乖地一小口一小口喝水的祁槿,心里那个空落落的地方,似乎又重新被一点点地填满。
“你怎么不睡觉啊?心情不好?”喝完水的祁槿看向祁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