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那样，她父亲还活着，她在这世上仍有亲人。
她没说话，只是沉默，眼中毫无光亮，只是麻木盯着某一点。
陈前“艹”了声，说：“既然你那么难受，那就跟你爸一起去呗，那样一了百了。”
吴晨曦转开头，看向窗外，“我……不会死的。”
“我，没那么脆弱！”
说完，她好像又听见男人笑了声，之后她就莫名感觉到史无前例的压迫感，等她反应过来，男人的脸已经快贴上她的，他们之间的距离似乎只能放下一张薄薄的A4纸。
“是吗？没那么脆弱？”语气满满的不屑，连上说话吞吐出的气息都带着嘲讽。
“也就你自己相信吧。”
言外之意，在别人眼里就弱爆了。
吴晨曦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突然被他激起了情绪，“陈前！你滚开！”她用纤细无力的手去推搡他。
可陈前就跟坚硬的铁石似的，根本推不动，反而让他们距离更近！
她被他死死攥住两手手腕，他挑衅迎上她，“别那么像个怂鸡，不然我瞧不起你。”
“吴晨曦，听见没有？我会瞧不起你。”
顿时，吴晨曦觉得当年嚣张的自己跟眼下无力的自己，以及当年落魄的陈前跟现在意气风发的男人，完全颠倒过来，她依旧死死瞪着他，并没有说话。
但陈前觉得自己目的应该达到了，松开她的手，也从她跟前退开，站在那理了理有点凌乱的西装，轻描淡写，“走了，再见。”
第411章 那家伙有用
陈前走出房间带上门的时候，顾云抒正好从楼梯口上来，她看见他先是一愣，随即道：“你们……聊完了。”
陈前看她脸上表情就知道，其实她一直在门外转悠，只是没好意思说而已。
“嗯，聊完了。”他走过去，“不过，可能她心情更差了，需要人安慰。”
顾云抒神色一凝，她就知道沈柏年的法子未必有用，说什么晨曦需要刺激，而刺激她的人、陈前就是最好的选择。
看看吧。
结果呢，更严重了。
她瞪了陈前一眼，“你可真会帮倒忙，行了行了，你还是走吧，别在这碍眼。”
陈前无奈摇头，“吴晨曦又不是小孩子了，成年人就该有勇气承担各种后果。姐，你怎么那么喜欢护犊子？既然你喜欢，怎么也没看见你护护我？”
“哦，忘记了，我是你认的弟弟，所以不值钱。”
顾云抒给他一个白眼，真是越说越离谱。
“有完没完？”
“没完。”陈前表情严肃了几分，“吴晨曦你也是当妹妹的吧，为什么她待遇比我好那么多？我心里不舒服。”
顾云抒被气得恨不得将人一脚从楼梯口踹下去，“你少叽叽歪歪，你从小就跟杂草似的野蛮生长，那晨曦呢？她是被她爸用清晨的露水浇灌出来的，你跟她能比？”
“烦你，快走快走，免得让她看见你生气。”
此时陈前其实是愣住了，他终于明白他跟吴晨曦为什么话不投机了。
因为他们从小生长环境就有很大不同。
是两种截然的极端。
呵。
搞笑。
他讳莫如深一笑，也不再继续闹下去，转身手轻扶着的栏杆往下走。
顾云抒真把陈前当弟弟，也将吴晨曦看成妹妹，在她眼里，他们两个就是一家人，可惜啊，这两个人似乎注定不对盘。
她真的不懂为什么陈前总针对晨曦？
即便当年在火车上有些过节，可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他也不像是那种会记仇的人。
没想到……
“云抒姐……”
顾云抒仍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听见有人叫她，她就“嗯”声，之后她真正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