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背靠着座位，换了个舒适的坐姿，话锋一转问他：“你们怎么会来北城？到夜州干什么？”
“这你得问祁总。”
邵阳闭口不谈原因，只说：“如果你非要问，跟你多少也有点关系。……具体的，我一个保镖，不好多说。”
本以为依照秦悦的性子，她还得继续追问下去。
孰不想，她只是嗯了声，便掐了烟，靠着车窗便又继续闭目假寐。
车一路开回到酒店，秦悦也没再开口说过话。
下车时，邵阳才忍不住说：“少夫人，祁总真没把你放下……你再考虑考虑，再给祁总一个台阶吧？”
第387章 软肋
这一夜，秦悦几乎没怎么睡，混混沌沌的做了很多梦，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下午。
手机里十几个未接电话。
有黎锦打的，有裴九卿打的，还有几个陌生的号码。
约莫是骚扰电话，她也没在意。
点了个外卖，她才起身去洗漱。
等洗漱好，外卖也送过来了。
她一边吃着东西，一边捉摸着接下来要做的事。
暮色降临时，秦悦换了身衣服拿着早前让黎锦置办的装备出门。
即便是死，她也不能让自己死的不明不白！
一晚上，秦悦去了两个地方，做了两件事。
最后，秦悦开车到了一家胡同苍蝇馆。
一边点菜，一边给陆争鸣打了个电话，约他出来吃宵夜。
餐馆位置距离陆争鸣的宿舍楼很近，刚上完菜，陆争鸣人就到了。
已经夜深，馆子里的顾客寥寥。
秦悦选的位置也比较靠里，很安静。
陆争鸣看了眼一桌子丰盛的菜，又看了眼低头喝着茶的秦悦，稍缓面容在她旁边的位置里坐下：“什么时候来的北城，怎么没提前打声招呼？”
“我的行踪，还瞒得了你吗。”秦悦轻扯的嘴角讽刺。
今天出门，跟踪她的人就有两三拨。
秦悦费了不少力气才甩掉的。
都是些什么人，她心里大概有数。
陆争鸣端起茶自顾自的倒了一杯，“心情不好？”
“你认为我心情能好吗？”秦悦自嘲：“也没别的事，只是突然想起，我们很久没有单独吃过饭了……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
“小悦。”陆争鸣唤了她一声，暗色的光线里，衬得他脸庞愈发深沉晦暗不明。
秦悦夹了一筷子宫保鸡丁，话锋一转问：“肖瑶怎么样了？”
“状态比之前好了些。”
秦悦嗯了声。
“她找过你？”
秦悦没有回答，面部的表情很低落。
“如果我消失，对老大你的影响大吗？”
陆争鸣一怔，似乎不理解她的话。秦悦扯了扯唇角，咬了一口馒头，垂眸道：“我跟狐狸，其实都是你们的棋子吧？”
陆争鸣墨眉紧蹙起，茶杯端在半空里。
“我跟狐狸从小长在基地，你不遗余力培养我跟他，成为龙腾最好的一把刀。可是，你培养了我们这么多技能，却从未让我们接触核心，教我们成为一个合格的军人，更没有教过我们官场之道……”
秦悦一边撕着馒头，一边说：“你正统出身，按照家族的安排，你的道路本就一帆风顺。可是老大你偏偏没有，你离开部队，创立了龙腾。从一个无名的雇佣兵团，再并入内阁，一跃而起成了内阁第三把手，不，现在已经是二把手了。你若真把狐狸当成你的接班人培养，真重视我，你不会不教我们这些，而是单纯教我们作为一个杀手。我想了很多，一开始，我以为你是出于好意，想保护我们，不想让我们进入名利场里争斗。可现在看来，并不是。你不教我们，只是不想让我们懂太多，否则，你的那些心思根本藏不住。”
这些，秦悦从前不是没有察觉。
只不过是不去细想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