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禾到抱着安安到底还是边哭边说:
“她到底说着说着还是哭了:
“闺女,对不起。忽然让你断奶,恐怕你会受不住。妈妈可能和别的妈妈比起来不算好妈妈,不能为了你放弃工作机会。等你长大了,妈妈就告诉你这是为什么。
安安,你要坚强。妈妈也会坚强的,我们一起坚强的熬过未来半个月。妈妈向你保证最多半个月,我一定会回来了!”
“我问了说一礼拜左右涨奶慢慢就会好的。你忍着点,在火车上别偷懒,一定要经常去挤去热敷。纱布再看看放没放进去?我都担心你这样对下一胎奶水有影响。你说你,受这么大罪……别哭了,真舍不得你怎么能答应!”方秀珍说着说着情绪就上来了,话音里也带了哭腔。
林青禾知道她妈就是着急,既担心她一个人在外头,又担心安安。当了妈以后,她好像就更加能体谅妈妈。
“妈,我走了。”林青禾擦干泪,吸吸鼻子背上斜挎包,拎着行李袋就走了。
她甚至不敢回头,怕看到她妈的眼神,也怕看到安安。
安安看着林青禾离去的背影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妈妈每天都去上班,她都习惯了。
“哦哦,哦哦。”她看到姥姥哭了,伸出手挥着怪叫。
白天安安还和往常一样傻乐呵,可天天渐渐黑了。林青禾还没有回来,她开始在姥姥怀里坐不住了,小身子扭来扭去。
“啊啊啊。”她说着婴儿话。
方秀珍忍着对闺女的担心,挤了笑出来。
“安安今儿和姥姥睡,好不好?”她抱着孩子在屋里走动。
安安听不懂,但是她安静下来了。方秀珍又抱她上胡同里溜达,她看着人多就瞎叫唤。等回家的时候,已经在方秀珍怀里睡着了。
半夜,安安睁开眼,叫了几声。
虽然没看到林青禾但是她枕的是林青禾的枕头,闻着妈妈的味道,她喝了半瓶奶,又睡着了。
……
火车上的林青禾,她的车票和去年去昆仑山边防连自己买的硬座不同的是,这次的票是张主任安排好的软卧。
夜深了,她拿着毛巾、纱布还有半搪瓷杯热水进了厕所。
火车上的厕所,味道肯定是不好闻的。她以前都是能忍就忍,可这会她顾及不上味道了。
她涨奶了。感觉胸前的纱布都湿了。
林青禾先挤奶,看到滴在水池里的奶,她眼眶又红了。她家安安可能那些都不够吃,她在这儿浪费。
等挤完,她又把纱布在热水里浸湿了,然后热敷。等了几分钟,她就开始揉了。一开始可疼可疼了,可她不想得炎症,不得不照做。
一趟火车来回折腾了好几回,林青禾终于到了。
下了火车一路辗转倒车,到哨所的时候天都黑了。这里纬度高,早晚温差大。
她到了之后掏了记者证和其他证明,然后就由一个小战士作为联络员领着她。
“林记者,我先带你去营房放东西,你休息一下。我帮你去食堂打饭。”小战士姓李,比青禾还小两岁,今年十七岁。
“不用了,你等我一下,我跟你一起去。”她不好意思让解放军给她打饭。
营房里,怕耽搁林青禾草草地换了纱布,防止乳汁溢出。稍微整理了下衣服,她救拿着饭缸出门了。
“来的路上我都没看到有什么供销社,你们采购物资要去哪里?”
“物资都是团里一个月送一次的,不过我们山下的镇里也有供销社。如果有自己需要的东西,可以集中一天,让人统一去买。”
“那你们联系家里方便不?”
“还行吧,邮递员一个月会来一次。咱这路不是特好走。”说到这里,耳尖红了红,“林记者,等会我给你打热水,你睡前泡个脚,按摩一下,不然明天会脚痛的。”
“好,谢谢你。”
到了食堂,这里和特战团一样,都是分批吃饭的。因此,虽然比平时晚了点但是食堂人还是挺多的。
林青禾一进来就被大多数人注意到了,因为他们连里人少能看到有女同志来。
晚饭是杂面菜馍馍和青菜汤。
林青禾吃了一个菜馍馍后,就停下了筷子。她注意到小李看着她剩下那个菜馍馍。于是道,“李同志,这个我没碰过。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就给你吃吧。”
小李高兴地接了。
吃完饭,小李就送林青禾回去休息,没一会儿就打来了热水。
“林记者,你用完把盆放门口。一会我来取。明天早上吃饭军号响了我就来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