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这是火车。”小旻儿现学现卖,刚从他妈那里学到的。
孩子们在方秀珍铺位上滚来滚去,有奶奶/姥姥看着。这两对爹妈都放心了,四个人凑在一块商量。
“我之前给小周发过电报,他说瑕疵布能搞到。还说这几个月厂里压了一批抽检不合格的床单布,让我们到时候去看看。”林青谷道。
“妈那边就先不说吧,回去和咱爸通声气。爸应该能支持你们。”林青禾道。
“向阳一共就五天假,这来回路上都占了一半了。他还要去和战友叙叙旧,哥嫂子,你们去看吧。”
“行。反正咱五五分……”
“不用哥,我都没帮上啥,哪能要分成啊?”
林青谷一副你不要推辞的样子,“那本衣服样子不都是你画的吗?”
“是啊,小禾你再推辞,我都不好意思用了。”
林青禾看了眼卢向阳,“那也太多了,二八就行了。哥你听我说,这事主要还是你和大嫂张罗,我就是给你们搭把手。哪能好意思和你们五五分啊,就这样定了哈。”
“你们几个说啥呢,快进来个人看着孩子呀。我要去趟卫生间。”方秀珍在屋里喊。
林青禾率先进屋。
“妈,我陪您去。”杨素筠站在包厢门口说道。
天渐渐暗了下来,两孩子也玩累了,蔫蔫的耷拉着眼皮,一副要睡不睡的样子。
……
几人刚下火车就被卢向阳的战友孙锐接到了。他转业以后被分配到省城交通局,从一个副科长,几年过去,现在也算的上是省交通局一把手。
“阳子,这儿!”孙锐留着毛寸短发,身上是干部装,脚上是黑色皮鞋。有些黑,但看着精神且壮实。
卢向阳听到声儿带着妻子等人走过去。
“好小子,许久不见你回来了!明天上家来,咱俩可得多喝几杯。这是弟妹吧?”孙锐拍了拍卢向阳的肩膀,脸上带着热情的笑。
“行嘞锐哥,你不说,明儿我也得来找你唠唠。呵呵,这是我媳妇,林青禾,闺女卢嘉穗,小名叫安安。这是我丈母娘,那是我大舅哥……”
“婶子好,青谷兄弟和杨弟妹嘛,我认识我认识。上回见过一次,婶子现在身体怎么样?”
前年方秀珍去京都做手术正是孙锐给安排的火车票。
“大侄子近来可好?我身体好着呢。”方秀珍笑着道。
“好着呢,来,先出去再说。”孙锐招呼道。
孙锐特意给卢向阳开了一辆六座的吉普。
“阳子,今天我就不多说了,你们也急着回去。明儿,明儿你和弟妹都上家来。”
“好,明天一定来。向我替嫂子问好。”卢向阳在驾驶室朝孙锐挥手。
“好勒,我就不送了,一路顺风。”
吉普车一路往铁原开。
安安在林青禾怀里兴奋得小身子扭来扭去,一个劲儿地想往窗户外钻。
林青禾轻拍了下她的屁股。
“老实点,窗户妈妈一会就给关上了。乡间小道的,吃一脸灰。”
……
你要说队里有啥热闹事儿,谁最先知道?那肯定是整天满大队跑的半大小子姑娘们。尤其是现在夏种,大人们都忙着呢。队里的劳动力有一个算一个眼下都在地里忙活着,今年雨水多,天气好准是能过了丰收年。因此,林建党几个大队干部那是对农活看得比往常更紧了。
四个轮子的汽车进村,在不远处山坡玩耍的小孩子们,就往村口方向跑。
林青麦看热闹的同时,还不忘拽起他挖蚯蚓的小筐。他心里也琢磨着,该不会是他妈他大哥大嫂大姐姐夫回来了吧?
九岁的孩子,大哥大姐还有妈都不在家,看着家里就爸和二姐操劳也日益长心啦。懂得能帮家里干点儿啥活,就干点儿啥。
“虎子,我觉得可能是我妈他们。”林青麦和虎子因为挖蚯蚓在山坡稍微靠里处,这下大伙儿跑起来了他俩也不占优势。
车子进了村就不得不慢下来了,一是村里土路不好开,二是一群孩子乌拉拉地往车前跑。
林青谷打开车窗让孩子们都别挡着的时候,就看到孩子群里他的小弟。
“麦儿!”林青谷叫了声弟弟。
林青麦瞪大眼停住脚,站在两百米开外的地方,揉揉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