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桃高兴死了:“我太小看你了,也对,你又不傻,你当然知道想办法了!”
她又觉得,自己白担心他了,不过那又怎么样,她不觉得沮丧,除了喜欢还是只有喜欢。
叶蕴年:“收购的事谈得怎么样?”
乌桃:“别提了,有两家——”
乌桃大致说了两家的情况:“反正第二家,我就算穷死我也不要和他们合作,就是眼睛朝天,看不起我们大陆人,私底下把我们当打秋风的穷表叔!其实他们自己工厂的技术也都要淘汰了,白送我都不要!”
叶蕴年安静地听着,听到这里,安慰说:“那肯定不要买他们的,他们就是敝帚自珍。”
乌桃:“对!另一家还行,对方表示可以考虑,我希望他们能答应吧。”
说着,她叹了声:“如果他们不答应,我会很难过。”
白天的时候,她自然是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冷静理智,谈笑风生,不过现在和叶蕴年说话,她顿时收不住了,想埋怨想诉苦……
叶蕴年:“如果他们不答应,我可以想办法给你们从欧洲国家进生产线,不过那样很麻烦。”
毕竟西方发达国家对中国大陆技术封锁,有些设备的进口并不是有钱就可以解决的。
乌桃:“是,我也这么想的。对了,你今天什么情况,你今天怎么发现我来香港的?”
叶蕴年:“我今天去中科院陪着他们准备实验室和机房了,那里信号被屏蔽了,一直没接到你电话,晚上给你打电话以为你在忙,结果下班后,我过去,你一直不回来,我就很担心——”
乌桃:“那一刻你在想什么?”
叶蕴年淡淡地道:“很多想法。”
乌桃:“很多是吗?那随便说几个我听听。”
叶蕴年便沉默了。
乌桃:“你说嘛,不说我就生气了!”
她现在很会威胁他,她稍微把声音放软,他什么坚持都没了,肯定是会依着她。
叶蕴年的声音便有些低:“想了很多,怕你不理我了,怕你离开了,怕你出事了,也担心你家里不同意,担心你公司有什么事在忙……”
乌桃:“那你想到我可能不理你的时候,有没有很害怕?”
叶蕴年的气息便有些紧,话筒内安静了一会,他才说:“我当时很害怕,不过这个想法只是一瞬间,之后,我就开始想别的可能。”
乌桃便放轻了声音:“蕴年,我不可能扔下你,不可能不理你,所以下一次,你这种害怕出现的时间可以更短一些,或者就不要再出现了。”
叶蕴年:“嗯,我知道。”
乌桃:“然后呢?”
叶蕴年:“然后我就给陈通打电话,问了问情况,他什么都告诉我了。可惜当时我不知道,不然我陪你一起去香港。”
乌桃听了,便笑起来:“那可不行,万一别人误会呢,说我过来谈生意,还要带一个小白脸,一看就是减分项!”
她就是故意开玩笑,其实叶蕴年在香港估计比在大陆知名度高,毕竟这里的咨询金融IT信息都更发达。
叶蕴年:“那也行啊……”
乌桃便笑出声,心里是格外愉快,她拿着电话,悠闲地喝着茶水,和他说话:“蕴年,你在哪儿给我打电话呢?”
叶蕴年:“宾馆,你家里我没钥匙,进不去,昨晚的酥饼估计要坏了,我没放进冰箱。”
天冷,以为犯不着,好像是直接扣在盘子里了。
乌桃:“从大陆打到香港,电话费贵不贵?”
叶蕴年:“不知道,你问这个干吗?”
乌桃:“因为我想多和你说话,万一太贵,多心疼!”
叶蕴年便笑了:“我可以一直打给你,多贵也没关系。”
他的声音清沉悦耳,温柔到让人胸口泛起酸软的甜。
乌桃:“我现在正看着维多利亚港的夜景,这里真的很漂亮,下面是灯光,倒映在水中,太美了!”
叶蕴年:“你看到了,我就看到了,我也觉得很美。”
乌桃听着,满足地叹息,他为什么说话这么好听,这么温柔,他就是从头到尾都包裹着完美的光!
她想起过去:“我突然记起,我第一次来香港还是跟着导师来的,那时候是系里报销酒店费用,但很少啊,只能订最便宜的,别说看到维多利亚港,就连外面什么灯都看不清。”
叶蕴年:“是吗,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