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雪突然福至心灵,问她:“头儿?什么头儿?你们不是男、男女朋友吗?”
此话一出。
比就地敲晕还管用,房间里顿时鸦雀无声。
薯片仔手里的薯片轻飘飘落地。
满脸悚然。
而大波浪愣了一秒,对于自己“绯闻女友”的身份说不清是“受宠若惊”还是如遭雷劈,只下意识又瞄了一眼迟雪身后同样表情微妙的某人。
“我……”
这是让不让说真话啊?
头儿,给个准话啊!
服从命令的高度自觉和天降大锅的茫然感搅和在一起。
她急得结结巴巴:“那个,他、他什么时候说过我们是男女……吗?也许,以他的说法为准?我也……”
迟雪:“也,什么?”
解凛:“……”
他忽然低头看了眼手里的药膏。
在她看不见的身后,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无法否认,他最近叹气的次数似乎突然多了起来。但也并不全是因为无奈。
只是很奇怪。
人事善变,人心也易变,这世上最简单的就是不复从前。
但他却偏偏在一次又一次地自我试探和审视里。
清醒而无法自我欺骗地发现,有些东西大概从来没有变。
于是,越是清醒越是不可控。
从前可以忍住的不从心,亦不得不从心。
【011127——!】
【到。】
【告诉我你之后的计划。】
恰如凌晨那通电话的最后。
他有太多话想说,关于叛徒,关于陈之华,关于眼下的困局。
如果换了其他任何一个人,也许他都会毫不犹豫地启用原计划,勒令对方和自己一起去到北城,配合他完成接下来的任务。
但是。
【第一,请批准我回到警队,启用警力保护,在最大范围内确保相关人员的安全。】
“不是。”
他突然开口:“是带的徒弟,他们俩。”
*
【第二,请给我48小时核查消息的真伪。如果迟雪——】
【迟雪?!】
电话那头的老头子声音顿时慌乱:【你什么意思,那个什么雪不会就是……】
老头子对他的情况了如指掌,一个名字出口,已经察觉到不对。
彼时的解凛却没有向他解释太多。
只是在沉默良久过后。
又一字一顿,将他所能够想到的唯一“计划”和盘托出:
【如果消息为伪,迟雪是被误认为陈之华的孩子,实际不存在血缘关系。那么她因此被打乱的生活必须回归正轨。我请求上级协助、抹消她在本市的身份档案,同时给她和她父亲建立新的社会身份,确保她和她家人的安全。这中间需要的经济成本由我来负担。】
【而如果最后证实迟雪确实是陈之华的孩子。】
他说。
【那么,我请求上级批准、让我尽快回到缉毒前线。只要我还活着,我仍然可以发挥作用。而不是试图通过撬开一个毒/贩的嘴、满足一个毒/贩的愿望来被动获得情报。】
【我会竭尽所能向上级证明——没有她、没有陈之华,我也可以做到。】
第4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