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她以前在祁宅见过几回这位保姆,对她做的饭菜赞不绝口,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她竟还跟在祁温贤身边。
庄阿姨笑眯眯地招呼客人进屋,祁温贤顺势将外套递过去:“把客房收拾一下。”
“哎!啊?客房?”咂摸出一点儿不对劲,妇人的眼神在两人间徘徊着,半晌才应,“哦,好,好,我这就去。”
眼见着庄阿姨被支走,辛歌抬眼嗔怪祁温贤:“我也没说要住下吧?”
“衣冠禽兽偶尔也想做个人,不会对你怎样的。”男人俯身在她耳边轻声劝道,“来都来了,住一晚吧,说不定会有意外惊喜呢。”
不得不说,“来都来了”是一句很有威力的魔咒。
再说,私人别墅也不是法外之地,他还敢用强的不成?
于是,辛歌决定既来之,则安之。
这栋位于老城区黄金地段的澜庭别墅面积不算太夸张,实属闹中取静,小巧精致,白墙黑瓦,建筑线条利落,很符合祁温贤的审美;内部是现代风格装修,放眼望去,几乎所有的家具和电器都是黑白灰色调,某些角落又点缀着爱马仕橙或者蒂芙尼蓝的小物件,十分亮眼。
正所谓,端庄雅正的外表下藏着一颗骚包的心……
房如其人啊房如其人。
辛歌之前没来过这里,甚至没听说过祁家有这样一处房产,她猜测,应该是这两年新置办的。
稍稍转悠了一圈,下楼时,庄阿姨已经将几道家常菜端上了桌,除了迎合祁温贤清淡口味的蔬菜和鸡肉,桌上还有一盘辣炒小牛肉——那是特意为她准备的。
来的路上吃了个饭团,辛歌眼下并不饿,为了不辜负庄阿姨的好意,她还是就着辣菜吃了小半碗米饭。
年轻的男女在饭桌上出奇沉默,大多时候,只能听见碗筷碰触的声响。
不甚自在地吃完这顿饭,辛歌逃似的走进收拾妥帖的客房,刚准备落锁进浴室洗漱,祁温贤却撑着门挤身进来。
就,意料之中。
他的手里拿着一套暗红色的真丝睡裙:“穿这身吧,新的。”
辛歌心情复杂地婉拒:“不用了,我去问问庄阿姨有没有旧衣服,应付一晚就好……我还欠你一双鞋的钱呢,没道理再拿你一套睡衣。”
男人打断她,语气不满:“你我之间,非得这样见外?”
听他这样抱怨,辛歌只得往前挪了两步,接下睡裙,指尖摩挲着质感极佳的布料,她缓缓眨了一下眼睛,故作随意地问:“祁温贤,你家里为什么会备着女人的睡衣……”
轻笑声在宽敞的卧房里漾开,他只言其他:“我寻思着晚上也没吃饺子,哪里来的一股醋味?”
“啧啧啧,你又开始了!”
“是谁先开始的?”
“行了,行了,我不问就是了!你快出去!”
言语上的警告已然不奏效,辛歌改为直接动手,她愤愤推着比自己高出许多的男人往外去……
祁温贤被迫退后几步,嘴上却没歇着:“这栋别墅去年才装修好,原本就是打算用来给我们当婚房的——虽然不确定什么时候能派上用场,但这里有很多东西都是按你的喜好来准备的。”
他站定脚步,发力按住她的双臂。
辛歌被迫往前一倾,险些撞进祁温贤怀里,正想数落这个混蛋几句,耳边却倏忽腾起一股热浪。
几乎是贴着她的耳廓,祁温贤低哑的声音里带着一点偏执:“我不会带别的女人回家,你别多心。”
就在辛歌涨红了脸,以为他还有下一步行动时,那双如同镣铐般的手,离开了她的双臂。
祁温贤走了出去。
尚未回神的辛歌杵在原地,想把人喊回来,又不敢继续招惹他。
倒是把话说清楚啊……
她瞅了一眼手里快要被揪住褶皱的衣服,这种细吊带、大露背、裙摆坠着薄纱的性.感睡衣,到底是按谁的喜好准备的?
*
房门落锁。
与世隔绝。
自觉处于安全状态的辛歌换上睡衣,吹干头发,依在床上刷手机。
不得不承认,高档床垫和床品能够带来最原始的愉悦,她陷在周身柔软舒适的触感中,轻嗅着房间里的蓝风铃熏香,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慵懒的、翻着肚皮的猫咪。
事实上,她真的已经很久没有睡过这样舒服的床了。
要是在这张床上和祁温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