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曼曼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章严, 她所认识的他虽然偶尔也会冷淡, 可大多时候对她都算是温柔的,哪怕她其实也听别人说过, 说章严其实是个骨子里狠辣至极的人, 曾经跟校外一个混混打架把人家牙齿打掉好几个。
原本何曼曼觉得那些传言夸张,可现在才知道, 那也许是事实!
她内心恐惧,眼泪还克制不住地流,往后退了两步, 心里却还是焦急地想该如何劝阻。
她绝对不能让章严把吴嘉泽打伤或者打残,因为那样会给章严带来很大的麻烦。
好在章严似乎也听进去了何曼曼的话,他低头看看吴嘉泽的手:“这只手解的扣子?”
吴嘉泽浑身颤栗,话都要说不连贯了,脸上好几处挂彩,嘴唇肿起来,唇角还带着血丝。
“章总……我,我真的知道错了……你饶了我……我给你跪下……”
他膝盖一软跪在了章严跟前,而章严冷着脸,黑色蹭亮的皮鞋直接踩在了他的右脚上!
吴嘉泽惨叫一声,何曼曼内心惊惧,却也知道,这是吴嘉泽罪有应得。
章严余光看看她,还是收敛了内心更多的戾气,他表面看起来的确是个还不错的人,但骨子里有仇必报,甚至要加倍地报,吴嘉泽的苦头还有的吃。
但他不想吓到何曼曼,最终,章严还是报警让人把吴嘉泽带走了,另外喊了自己的律师前来,他护送着何曼曼前往警局做了笔录,这事儿才算暂时结束。
两人回到车里,已经晚上十点了,何曼曼穿着吊带,外头那件罩衫也不想穿了,她嫌弃的慌,脸上泪痕早干了,可眸子里的害怕与慌乱是无法彻底掩盖住的。
她长着一张清纯温柔的脸,其实这不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刚参加工作的时候加班回家路上也曾被人尾随搭讪,那时候有多恐惧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后来,是尹雪抽空来陪她,抡起来防狼喷雾就对着那男的喷了一通,这才解决了麻烦。
而这一次……
何曼曼正胡思乱想,章严已经脱下自己的外套裹住了她,何曼曼心中一软,委屈与后怕尽数涌上来,却还是惯性地忍着不哭。
章严把她揽到自己怀里,心疼与自责交加:“我早该知道他们是什么人,怪我,曼曼,对不起。”
何曼曼一闭眼,睫毛便被眼泪濡湿了,她吸吸鼻子:“这不怪你,你没来的时候他就盯上我了,是我自己太不小心了。”
章严拍拍她的背,声音里带着凉意:“你放心,他至少要在牢里蹲几年。”
这一晚何曼曼都有些惊魂不定,回到家勉强洗了澡,才回到房间躺了一会儿,章严就敲门了。
“刚刚出去给你买了些夜宵,吃一点?”
何曼曼的确没吃晚饭,这会儿其实也没胃口,正想拒绝,章严揉揉她脑袋:“我陪你吃,都很好吃的。”
她只能任由章严牵着手走到客厅,两人坐在沙发上就着茶几吃饭。
何曼曼心神不定的,章严看了看她,一边拆开面前的夜宵,一边开口说话。
“为什么西红柿绝对不认输?”
何曼曼一顿:“啊?”
章严摸摸自己的鼻子:“因为西红柿酱。”
何曼曼愣了下,才意识到这是个笑话,忍不住弯唇一笑,章严看着她唇角有了笑意,也轻松了些,又问:“动物园里大象的鼻子第一长,那鼻子第二长的是谁?”
何曼曼困惑地说:“长颈鹿?不对,她脖子最长。”
她正凝眉思索,章严笑道:“笨,是小象。”
这下何曼曼没忍住笑了出声:“章严,你这是毫无逻辑可言。”
章严却又开口:“兔子和乌龟赛跑,猪来当裁判,谁赢了?”
何曼曼忍不住跟着他的问题去思考,认真地说:“按照童话故事里的发展,是乌龟赢了?”
章严没忍住笑着摇摇头,何曼曼这才意识到他在设陷阱,猪当裁判,意思不就是她是猪吗?
何曼曼脸一下子拉下来,负气地说:“你也欺负我。”
章严立即握住她手:“我逗你玩,想让你开心些。”
可何曼曼却好似真的生气了,站起来就要走:“我不吃了。”
章严起身抱住她:“曼曼,乖一点,吃乐了饭身体才会好。”
何曼曼低下头,看着箍在自己腰上的手,那手修长宽大,肤色白皙干净,就那般不松不紧地搂着她,没有丝毫要松开的意思。
许多次,伤心难过的时候,没有人安慰过她陪着她,她也曾幻想章严从天而降,而如今,他真的在身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