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就随他们去吧,我们不管了。”钟玉揽着陶朱夏的腰,轻笑。
至于他那个倒霉兄弟,自求多福吧。
婚宴过后,宾客散尽。
伴郎伴娘们都帮衬着处理了一遭琐事,这才分别离开。
钟玉见陈麒喝了酒,走到他边上说:“用不用叫人送你们回去。”
陈麒看了眼玻璃门外的背影,说:“不用了,我叫了代驾,先走了。”
钟玉循着视线看过去,了然一笑,拍拍他的肩,“行,路上注意安全。”
陈麒走出来,迎面的冷风吹散了少许的酒意,夏茜就站在他身边,风撩起她漂亮的裙摆,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腿。
她刚与人交谈结束,在冷风中瑟瑟发抖,虽是披了件长款的外套,却遮不住露出来的小腿。
陈麒站在她的身边,夏茜能清楚的感知到从他身上散发出的丝丝酒意,凛冽而汹涌,她莫名地屏住呼吸,等着旁边的人开口。
“夏茜,我喝了酒,叫了代驾。”
“嗯。”那道视线直白地落在了夏茜的侧脸,滚烫到她不敢转头。
陈麒无声地叹了口气:“走吧。”
他先行迈出了步子,两步后停下,他转过身,和站在原处的夏茜视线相接,夏茜愣了下,急匆匆避开,快步走到了车旁,先他之前上了车。
陈麒自嘲地勾了下嘴角,走到车旁,先开了副驾驶的门。
坐在后座的夏茜看着他这一动作,心里失落又庆幸,五味杂陈的感知揣满了整个心脏,让人想要期待,又想要逃离。
陈麒和代驾司机说了两句话,紧接着拿起手边的东西退出了副驾驶,以夏茜的角度没能看清他拿的是什么。
还不等她细细想完,陈麒已经从她身侧的车门上了车,坐在了她的身旁,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陈麒将手中的东西递过来,夏茜愣了下,她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心跳似乎漏了一拍,接着她听到陈麒开口:“车里刚开空调,有些冷,给你。”
夏茜接过那条蓝色的毯子,披在自己的腿上,驱散了丝丝寒意,毯子的暖意透过肌肤淌进了她的四肢和心脏,无处不在,让人难以忽视。
她侧着头,望着车外的车水马龙,困意渐渐涌上心头,以往,她坐车困时,都会头抵着窗户轻眯一会儿。
这次也毫不例外,只是当她的头抵上窗户时,总觉得并不是冰冷僵硬的玻璃,而是温热的,温暖的,软软的。
可她来不及细想,就悄声入了梦乡。
或许是起的太早的缘故吧。
陈麒手上不动,身子轻轻地往那边移了移,坐在她身边很近的地方,手掌轻轻地把她的头移到自己的肩上,他在肩上垫了个车里的枕头,还让她能舒服一些。
恬静的睡颜浮在眼前,陈麒只看了几秒,便移开了视线,侧头看向窗外。
那年的十七岁,似乎还在昨天,两个人是密不可分的好友,是一同长大的青梅竹马,十年过后,却形同陌路,就连问好的字句里似乎都夹杂着些疏离。
这十年,时间到底带走了些什么。
肩上的女孩轻轻动了动,嘴里轻喃几句,陈麒似乎从她口中捕捉到了“二七”两个字,愣神了一瞬,才释然地轻笑了下。
想必她说的,是家里才养的那只小猫吧。
前面开车的师傅透过后视镜瞧见了他们二人这样,不禁在心里感慨,再看那男生眉宇间呼之欲出的情感和抑制,更加让人费解。
这师傅终于没能忍住这八卦的心,开口问道:“这是你女朋友啊?”
陈麒怔住,想到他说的是什么,难得与人搭话,轻笑:“还不是。”
“嚯。”师傅了然大笑,又压住声音,生怕吵醒了这位姑娘,“还不是,那就是快是咯!”
陈麒没说话,无声地笑了笑。
但愿吧。
借你吉言。
他在心里说。
临近家附近,夏茜缓慢地直起了身子,看到旁边的陈麒,和刚刚从他肩上掉落的小枕头,还有坐直身子的自己。
大脑如同五雷轰顶。
她还没开口说话,脸色就红了一片。
“我我我……对不起!”她吞吞吐吐地说完这句话,捂着脸侧过身子,太丢人了!她居然在陈麒肩膀上睡着了!
陈麒看着她脸红,又看着她躲起来,好像回到了十六七岁的日子,只是那时候的夏茜似乎还没这么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