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在他看来,或许宋黎听他话是理所当然。
可惜眼前的姑娘仿若不闻,当他不存在。
酒劲作祟,靳时闻有些缺氧,他扯了扯领带:“你不也无视了我一整晚,你知道我那群朋友都怎么说?”
那群人还在酒吧一局接一局,醉到兴头玩开了,有看对眼的女人就直接搂着去开房。
这种场合,向他投怀送抱的总是很多,但今晚他异常烦闷,借酒发泄,一想到那通电话就不爽。
尤其一直等不到她的回复和电话。
有朋友调侃:“靳总不行啊,小女朋友都搞不定,对你视而不见,人也叫不出来,该不会这么久了还没全垒吧?”
“没想到啊时闻,够纯情的!”
“季大小姐这不在呢吗?现成的美女不试试?”
一场子笑闹声中,他浮躁地拿上外套走了。
靳时闻确实没碰过宋黎。
这姑娘住他家,从小就温顺,叫他时闻哥的时候都很小声,软软糯糯的,一点脾气都没。
总给他一种感觉,如果要了她,是亵渎。
眼下,宋黎单薄的身影晃过,穿着豆沙粉睡裙,头发松松挽着,一弯腰,便露出细长的天鹅颈,薄绒裙摆长及小腿,棉拖外的脚踝纤秀。肌肤是瓷白的颜色,如打磨过的玉器,光滑无暇。
就像一段纯洁的月光,静静照着,就令外面的艳丽鲜花都败了俗。
那时,靳时闻真的很难说自己有抵抗情和欲的意志,能清寡到无动于衷。
他突然不想再管正在闹的矛盾,情不自禁走近,从身后拥住宋黎,臂膀有劲地横在她细腰上。
“你……”
宋黎娇躯一震,挣脱不开,打在她侧颈的呼吸很重,散来浓郁的酒气。
裙摆因他手掌的摩挲,被提到了膝盖。
宋黎猛地僵住。
耳边,是靳时闻低沉的责问:“电话里跟你一起的男人,是谁?”
这话的语气有那么些逼供的意思,带着被深瞒后的不悦,就好像是在呵斥她说——怪不得每回要你陪都不愿意,背着我勾搭哪个野男人了?
谁听了能舒服呢?
而且,还是在忽略她情绪的前提下。
当时靳时闻的气息里,特调酒的气味浓烈,宋黎从中还闻到了不属于他的,那掩盖不住的香水味。
丝绒质感,尾调是千娇百媚的花香。
宋黎膈应这烈酒混香水的气味,挣了挣想从他怀中脱离,但靳时闻手臂往里收,抱得更紧了。
“不解释吗?”
宋黎默了会儿声,没什么情绪地说:“是我们医院一位很重要的患者。”
也许“重要”二字的指向性太强,靳时闻停顿一刹,直接说出名字:“盛牧辞?”
“嗯。”她没多想。
随后便是一阵无言,宋黎感到情况不太对劲,正欲回首,先被身后人握住两只胳膊掰过身。
只见靳时闻自上而下盯住她的眼睛:“你和他单独一起?”
宋黎问心无愧地点点头。
然而靳时闻眉头越拧越深:“离他远点。”
宋黎看着他,逐渐茫然。
“为什么?”她不理解:“他是我的病人。”
靳时闻压根不给她理由,自顾掏出手机,翻出通讯录的一个号码。
“我和你们院长说,换人替你。”
说话间,电话已拨出,显然他这是通知,不是商量。
宋黎足足愣了五秒,抽回神识,立刻踮脚夺过靳时闻耳边的手机,不由分说断开了那通正在拨的电话。
“你不要总想着干涉我工作好不好?”
一双倔强的明眸直直瞪过去,全是恼意。
宋黎是真的恼了,她还因为酒吧的事不舒服,他却又在下一个事情里不可理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