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享你——茶暖不思
时间:2022-04-26 08:20:48

  “嗯。”宋黎垂眼,没插针的手揪着白色毛衣上的小绒毛:“下下个月。”

  “这么快!”

  苏棠年惊诧:“崽崽,你只是小时候住他们家,又不是他童养媳,真愿意和靳时闻结婚?”

  宋黎侧过头:“不该问他吗?”

  苏棠年与她四目相对,一脸不敢信:“他还不想了?他不想当初追你干什么?总不能就是看你漂亮,带出去有面子吧?”

  宋黎不语,静静看她。

  苏棠年声音戛止,逐渐傻眼:“别跟我说真是这样。”

  一阵死寂后,宋黎被逗得笑出声,苏棠年在她酝酿已久的反应中大松一口气。

  “吓死我了……靳时闻要敢玩弄你感情,我连夜抡锄头跟他拼了!”

  宋黎笑:“你冷静。”

  苏棠年的话痨因子急剧上升,就今晚的事深恶痛绝,在一旁没完没了地唠叨。

  但宋黎当时已经听不进去了。

  宋黎靠着椅背,陷入安静。

  她想起五岁那年秋末,被靳家从京市警察局接回南宜抚养,靳母是宋黎妈妈生前的挚友,包括靳父,对宋黎的照顾都无微不至。

  但宋黎从未奢求过什么,她只想安安静静长大,尽早独立,不添麻烦。

  所以面对靳时闻这个年长她几岁的哥哥,宋黎曾经都是敬而远之。

  这种心态的变化,是在宋黎升初一那年,她到了靳时闻所在的中学。

  隔着两栋楼,他在高中部,她在初中部。

  宋黎清楚记得,那天她结束夜自修回家,半路自行车轧到碎石子破了胎,她只能把车推到附近的修理点。

  那间修理点二十平方不到,被一堆旧车歪歪扭扭地占满,小到宋黎光站着都拥挤,她只能到路边上等。

  正逢降温,夜风直往衣领里灌,很冷。

  那条道偏僻,大晚上很荒凉,只有一盏供电不足的路灯,微弱的橘光明灭交替。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唯一的光源像是疲乏得撑不下去了,蓦地彻底熄灭,再没亮起来。

  周遭突然一片漆黑,暗得不见五指。

  宋黎在京市那年经历过不好的事,恐惧黑暗,当时她的心跳和呼吸都迅速加快,本能地做出应激反应,挪不动脚,抱住自己,蹲到地上放声哭。

  但她的绝望没有持续很久,因为靳时闻在那个时候及时出现了。

  他带她到亮处,将自己的校服外套披到她肩上,还用纸巾擦掉她眼泪,说:“别哭了,我陪你等。”

  ——哥哥在这儿陪你等,不哭了行吗?

  高度相似的情景,宋黎看着身上的校服外套,不能自控地想起了当初在京市遇见的那个少年。

  那一瞬间,恍然如梦。

  后来宋黎才知道,那天靳时闻是和女朋友约会随便走走,恰巧经过,看见了她,而他的体贴,或许是靳母交代过要多照顾她的原因。

  不过必须要承认。

  宋黎对靳时闻好感,也是从这时候开始的。

  可那时,宋黎只当自己是痴心妄想,直到去年她于京市医学院毕业,回到南宜,和久违的靳时闻再见。

  初高中宋黎连连跳级又是保送,尽管拿到了MD学位证书,但她当时也只有二十二岁。

  这年纪的女孩子,容貌正长开,她瞳仁是糖栗子的颜色,清润柔和,肌肤白净得像冻牛奶,鼻翼那朱砂痣浅浅的,愈发显得纯稚。

  其实苏棠年还有一点说得不准确。

  靳时闻不能算是追过她,他只是在久别重逢的几天后,某个送她回住处的雨夜,问她,谈恋爱了吗。

  她悄悄捏着手指,轻声说没有。

  “和我试试?”男人西装笔挺,坐在驾驶座近乎深情地望了她一眼。

  于是这段恋情就这么顺理成章地开始了。

  到底宋黎是初恋,对爱情有太过美好的幻想。靳时闻却不一样,他在情场来去久了,并不新鲜,不再如年少时那样,可以不计得失地谈情说爱。

  正因如此,仅仅一年,他无意中给宋黎带来了频繁的伤心和失望。

  例如今晚。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