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让祁修看清林朝雾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唐诗恬抬起头,双眼通红,语气带着嫉妒的疯狂,“林朝雾不是标榜自己是好人救了鹿珥吗?那我就撕碎她伪善面具,叫人瞧瞧她到底什么玩意儿。”
宋芊凝眼中掠过算计达成的满意,面上还故作惊恐看着唐诗恬:“诗恬,你想做什么?你…你不要乱来。”
“你就是脾气太好了,”唐诗恬擦干脸上眼泪,表情决绝,“我找人查到了当年林朝雾为什么退学,哦,还有她不是出国了,是被林叔叔送去了翰辰高中,对吗?”
宋芊凝为唐诗恬拍手叫好,这位没脑子的大小姐终于智商上线了一次,她只是引诱她去查三年前林朝雾为什么出国一事,没想到她还查出了林朝雾不是被送出国,而是被林良哲送进了翰辰高中。
“是,”宋芊凝面色为难,“诗恬,你答应我别乱来,朝雾她这些年过得挺不容易的,好不容易……”
唐诗恬打断她:“她不容易?就要出现来抢我喜欢的人?”
“可是……”宋芊凝欲言又止,装作为难劝唐诗恬:“朝雾和祁修在一起,说不定是祁修先追的她,况且这也不是她的错,你就答应我,别乱来好不好?”
唐诗恬瞥一眼宋芊凝,冷笑了声:“凝凝,你到底是站在哪一方的?”
“我……”宋芊凝知道火候还不够,得再继续加把火,“我当然是站在你这一方的,可是…可是如果被爸爸知道你把这件事曝出来,会不会影响唐叔叔?”
唐诗恬的父母都在天盛集团子公司就职,她随父母经常参加宴会,多少也知道林良哲好面子的性子,一时间也有些迟疑了。
宋芊凝故作叹息:“而且望京芭蕾舞团招生考在即,你现在把朝雾的往事曝出来,一定会影响她参加考试,到时惹了爸爸不开心,遭殃的还是唐叔叔和唐阿姨。”
“那我该怎么办?”
唐诗恬咬紧唇瓣,突然有些怨恨自己父母为什么要在天盛集团工作,若非如此,她想收拾林朝雾也不用被掣肘。
“我记得唐叔叔曾经领养了个养女叫南迦?”
宋芊凝深谙打蛇打七寸的道理,只要一遇上南迦,林朝雾就会像个失了理智的疯子,让林朝雾这个把南迦视作逆鳞的疯子和厌恶南迦到死的唐诗恬对上,她在适时加上一把火,那真是一出好戏。
唐诗恬听见“南迦”的名字,神情难掩厌恶:“晦气,你提一个死人做什么?”
当年唐家夫妇一直忙碌于工作,疏忽了对唯一女儿唐诗恬的管教,等到发现时,孩子已经长歪了,经友人建议决定去领养一个懂事听话的孩子。
一是希望在同龄人的影响下,唐诗恬会变得懂事。二是在夫妻俩工作忙碌的同时,有一个人能陪着唐诗恬。
于是温柔懂事的南迦成为了唐家养女,唐诗恬名义上的养姐。
谁知南迦的到来,并没有如唐家夫妇二人心中所想,唐诗恬不仅没有变的更加懂事听话,还经常欺负南迦。
初始唐家夫妇还会责备唐诗恬,可唐诗恬一落泪,夫妻二人心中天秤立马就倾向亲生女儿,毕竟南迦只是一个他们领养回来的工具人,并不把她放在心上,最后漠视甚至纵容唐诗恬欺负南迦的行为。
在南迦到唐家的第三个月,唐诗恬故意陷害南迦推自己下楼,导致唐家夫妇把她送去翰辰高中,名义上为转校,实际上是想要弃养却不能弃养出的下策。
后来南迦死讯传回唐家时,唐诗恬还为此做了好几天噩梦,到上了高中看见跟南迦长得像的鹿珥,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负她,找茬为乐。
宋芊凝目光担忧看着唐诗恬说:“我记得哥哥跟我说南迦跟林朝雾在翰辰高中是很要好的朋友,好像南迦还是为了救她才死的,你说如果朝雾知道你当年逼着唐叔叔送南迦去翰辰,她…她——”
“诗恬,听我一句劝,别去招惹朝雾。”宋芊凝握住唐诗恬的手,眼神真诚,做足了为闺蜜担忧的形象,“南迦是林朝雾的逆鳞,一遇上南迦的事,她就会变得不可理喻,就像…就像昨晚,我只是提了一嘴南迦,她就直接把我推下泳池。”
昨晚林家的闹剧,唐诗恬也有耳闻,完全没想到这里面还有其他故事。
她皱紧了眉,冲宋芊凝发火:“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说我到底该怎么办?”
宋芊凝抿紧唇角,装作为难:“你如果真想出口气,我不拦你,只是适可而止,行吗?”
“算了,就你那畏手畏脚的性格,也帮不了我。”唐诗恬嫌弃看了一眼宋芊凝,“这件事我自有分寸,你等着看我帮你和我出气就行。”
宋芊凝计谋达成,也难得去跟唐诗恬多计较。
晚自习铃声响起,宋芊凝拒绝了唐诗恬一同回宿舍的邀请,借口自己要回教室拿作业,等唐诗恬离开天台后,确定周围无人,拿出手机拨通了通讯录第一顺位的号码。
晚上九点半,陈渡送走了最后一个到店修车的客人,步履蹒跚打扫地面垃圾,放在朝雾草旁充电的手机叮叮当当响个没完,他丢下扫帚,看一眼来电显示,犹豫许久,还是接通了电话:“什么事?”
宋芊凝听出他语气冷淡,扬了扬眉,像平日一样问候陈渡:“哥,你腿好点儿了吗?”
“老样子,”陈渡淡淡道,“说吧,找我什么事。”
宋芊凝同陈渡讲了昨晚林家发生的事,在唯一亲人面前,她卸下所有面具,语调委屈:“哥哥,是不是只要林朝雾姓林,我做什么,都不能取代她?”
陈渡抿紧唇,沉默未语。
“我真嫉妒林朝雾啊——”宋芊凝明白陈渡什么时候最容易对自己心软,“你看,她有优秀的家世,有我拼命练习也追赶不上的芭蕾天赋,就连我唯一的哥哥都喜欢她,还愿意为她断了一条腿,放弃自己梦想,龟缩在一个破修车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