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盯着她，给她按摩小腿，不说话。
不是？
“不是？那你忽然提到过去, 要报恩？完全没必要的呀，我高三那会为了高考作文，什么鸡汤都乱炖的, 说什么我几句话改变了你的决定, 那都是你在潜意识里已经做好了选择, 是你自己主观挣脱了束缚。”
“而且我们相亲那个合同, 一定意义上可以说是救了我妈的命，我妈在没见到你之前，是一丁点求生欲望都没有的, 就算真的是报恩, 能在相亲时遇到你，就已经算作报过恩了。”
他按摩的手没有停。
苏妍觉得自己像是说了一大窜废话。
不认可？
她继续猜：“你想要我对你负责？”
“嗯。”他轻声应道。
“你有雏鸟情节？”苏妍她百思不得其解, “还是因为你的自闭和工作环境, 周边遇到的都是妹妹型的，突然来了一个我这样的,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睡了你, 正好戳到你了，所以你非我不可？”
她严肃地问：“你是抖M吗？”
“我是不是你不知道吗？”祁星睿慢条斯理换了一条腿帮她按摩。
“也对，都不让我压的，怎么可能是抖M。打住！不能谈这个话题的。”苏妍把话题拽了回来, “工作上我觉得我对得起你支付的薪资，也没有趁着职务之便为私人谋取财务，工作上面你是Leader，我听你的。其他方面养你的时候我也挺大方的啊，还要怎么负责，再给多一点钱吗？这个有点困难的呀，我现在经济压力有点大的，这个不能谈的。”
“我知道了，我没有问题了。”
苏妍满头问号，“你又知道什么了？”
“姐姐想当感情上的Leader，那就当啊，我有不让你当吗？”
“安全感和掌控欲是吧。”他的手逐渐越过她的膝盖，像是在荒原上点燃了一团火，在她心头蔓延出一股灼热的爆裂感，“姐姐，马上情人节了，你准备送我点什么？”
“你有想要的吗？我明天去买。”苏妍顺应身体的反应，推开自己的粉红色椅子，起身跨坐在他腿上。
他正襟安坐，却轻轻贴上她的耳朵：“姐姐，压我。”
苏妍过去二十七年里，从未见过如此反复戳着她XP的人。
她觉得自己所有的理智和情绪都随着他这句话荡然无存。
她只想尖叫着跟闺蜜们哀嚎：养小狼狗什么的，这种绝妙的快乐你们能理解吗！
能懂吗！！！
白色的地毯铺满了整个工作室，膝盖跪在上面时，软软地撩着苏妍的小腿。
天花板上的几何状吊灯散发着柔和的灯光，所有的电子设备都停了，只有两侧柜子的镜面不间断地反射着苏妍的开心。
剑修和妙舞的手办手拉手站在桌面上，不知何时，一个座椅被推到桌边，不小心撞落了他们。
妙舞手办跌落在剑修手办怀里，轻轻地压着它，发饰上的金步摇缠在剑穗上，随着它的晃动而轻颤着，缠绵又炙热。
*
从那天两人谈完话后，苏妍再也没有进过工作室。
镜面空间什么的，苏妍回想起来都会老脸一红。
祁星睿倒是调侃了她几句，被她红着脸威胁后，笑着不说话了。
苏妍在家里的那一波嘴炮加拉仇恨，整个过年期间反而安静下来了，他这几天闲来无事，从早到晚一直挂着直播。
怎么说也是个情人节，苏妍实在想不到弟弟还缺什么，强大的责任感驱使着她去各大平台搜了一大堆攻略，情人节的中午用食材给他拼了一个剑修的剑和妙舞的小扇子。
他囫囵吃完饭，捧着手机连拍了好几张，亲自发在了各大平台的社交账号上，还挑了网友在下面说他俩般配的回复，认真地回了“谢谢”。
官方的访谈通知会在情人节当天的下午13点14分定时上传，苏妍本来想回房间自己偷摸着看，但祁星睿从那天谈话之后，仿佛掌握了什么了不得的技能。
吃完饭后，他双手插兜站在楼梯口，堵在下楼的台阶上。
“姐姐，你有时间陪陪我吗，我一个人在工作室的时候好孤单呀。”
苏妍投降。
她抱着自己的保温杯，慢吞吞地跟着祁星睿上了三楼，拒绝了他带自己打游戏的邀约，戴上耳机看起了电视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