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意从脚底板传来,木质地板上打了一层上好的蜡,微凉,却带着一众温润的触感。
她扶着栏杆,一步步往上走,感应似灯带随着她的步伐一片片亮起,像是在欢迎,又像是在欢送。
三楼地面铺的是瓷砖,好在脚已经适应了地板的凉气。
她走的很小心,慢慢推开房门,悄悄探出脑袋看着室内的情况。
可是看不见,祁星睿的房间进门是一个玄关,左侧是卫生间,右侧是衣帽间,她在门口只能偷看到落地窗的角落。
她又悄悄地往前走了几步,又踩上了木制地板,褪去瓷砖的凉意,地板的温厚从脚底传来。
最低亮度的床头灯下,委屈的蚕宝宝还缩在被子里,也不知是睡着了,还是在偷偷地在疗伤。
她小心翼翼地蹲在床边,却只能看到他头顶的发璇。
他的湿发没有擦干,把枕头浸湿了一小块。
这样不行啊,会感冒的。
她轻轻爬上床沿,看到了他潮红的耳朵。
看来他真的病得很重。
她退到床头柜,试着打开白色的袋子。
手触碰塑料袋的声音在寂静的室内显得尤其清晰,他的耳朵微微颤动了一下。
怕惊扰到病人的休息,苏妍干脆用手指划了一条缝,两手卡住位置,用力一扯。
“嘶啦”,快准狠的声音猛然在昏暗的卧室里响起。
“你在做什么?”
祁星睿起身,手肘撑着床不解的看着她。
“……”
狗老板,能请你告诉我,大半夜的你买避.孕.套干吗?
祁星睿漠然,“不是让你走了吗?你知道回来会发生什么的吧。”
“……”
请君入瓮?
好像没有,是自己脑补过多。
祁星睿:“过来,不然扣工资。”
“……”
苏妍像摸到炸弹一样将避.孕.套丢回床头柜。
“如果我说,我梦游走错房间了,您信吗?”
祁星睿眯眼,“你觉得呢。”
苏妍的视线扫过他微潮的头发和潮红的耳朵,她咽了口口水。
“老板,您没生病?”
祁星睿冷哼,“你来试试?”
“打扰了。”苏妍讪讪笑了笑转身就跑。
一股巨力拉住了她,天旋地转之间,她被压在了床.上。
“姐姐,我给过你机会的。”他在她耳边呢喃。
苏妍的脑子嗡嗡作响,一片空白,她的身体在微颤,她甚至都忘记了推开他,只是任由着他的吻落在自己的唇角、鼻梁还有耳边。
这该死的诡计多端的剑修。
*
天亮。
晨曦微光。
昨晚发生的事情在她的意识中渐渐回笼。
她侧脸看向埋在自己肩窝上沉睡的男人,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他笔挺的鼻梁和浓密的睫毛。
不亏,真的不亏。
她轻轻推开他的怀抱,捡起地面上散乱的包装袋,满脸通红地下楼了。
已经一周没给陈兰煲汤送饭了,她虽然从来没有抱怨过餐食,但现在每天吃中药,想也知道不是那么好入口的。
她行色匆匆地赶到菜市场买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