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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那天,温喻实在坐不住,已经四天了,除了中间梁延找她一趟,不清不楚地说了那个消息,之后她再也没得到过其他任何消息。
他找梁延问了医院,周六一大早去超市买了点水果,独自去医院。
刚走进医院大厅,就听见旁边有人喊了声“喂。”她下意识看去,瞬间举着水果篮挡住自己的脸。
余霖大步向她走去,把她的水果篮拿下,扬着眉角,指着她说:“你挡什么挡,那天害得我被余漾踢了一脚,你化成灰我都认识。”
“……”温喻把自己的水果篮夺回去,心说这人真记仇,她扯开话题:“余爷爷怎么样了?”
“我怎么知道,他们又不让我…唉不是,你是不是在转移话题。”
温喻看着比自己还高一个头的余霖,按理说他们大小差不多,只是这脾气实在…
她叹口气,怪不得余漾喊他大小姐。
温喻不想理他,想着在公共场所他应该不会乱来,于是转身往前台去询问,可她不知道余老爷子叫什么,正好余霖跟过来,她把目光投向他。
余霖扬了扬手示意她跟着:“真不愧是余漾的朋友,跟他一样让人讨厌。”
在电梯里,余霖咳了声说:“等会我可不进去看人白眼,你自己去。”
那人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温喻“哦”了声。
余老爷子住院后,余不迟怕他来医院会跟余漾吵起来,一直叮嘱他别来医院,所以即便他来了,也没上去过。
下了电梯,温喻一眼就看到依着长椅休息的余漾,她特意放慢脚步,一旁余霖见她这么小心翼翼的,翻了个白眼。
他刚想回电梯里下楼,温喻伸手拦住他,放低音量说:“你不是担心你爷爷吗。”她把手里的水果给他。
余霖看着水果篮:“你什么意思?”
“嘘!”她食指放在唇瓣比划一下,把水果硬塞进去,道:“你要是想让他发现,就尽管这么说话。”
她轻轻地走到余漾身边,在熟睡的状态下他的眉头依旧蹙在一起,温喻心里有些难受,这些天他一定很累吧。
余霖走到病房前,傲娇地在一旁说:“我是怕水果浪费才进去的。”说完他推门走进了病房。
温喻坐在他身旁安静的守着他,许久,余不迟拿着一张毛毯从病房内出来,他们对视一眼,温喻不自觉的站起来。
“余…”叔叔。话还没说完,余不迟摇摇头,看向余漾,温喻过去接过他手里的毛毯,轻声说:“我来吧。”
她把毛毯搭在他身上,余不迟指了指走廊尽头的天台,把她叫出去。他把温喻带到天台后,与她说话的谈吐间充满好奇:“你是小漾的…”
余不迟有些不敢确定。
“我们是同桌。”温喻想着又换一种称呼:“也是朋友。”
“这样啊。”
“小漾他…”
余不迟静静地看着外面,他迟疑了许久,温喻看得出他有话要讲,她问:“叔叔,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得到温喻明确的答案,他才主动开口:“小漾很少与人亲近,我看得出他信任你,如果可以,我想请你帮我劝劝他。”
温喻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叔叔,我想您可能有些误会了,我们没那么…”
“不会的,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他。”就在余不迟说话时,天台紧关着的门,被猛的推开,余漾神色低沉,带着烦躁的情绪走去。
父子二人对视片刻,余漾拉上温喻的手腕出去,他把温喻带出天台,眉头紧蹙着,压抑着要爆发出的情绪对她说:“在这等我。”
他转身走回天台,关上了门。
余不迟见余漾从外面回来,过去想要解释,却被余漾抢先开口:“你跟她说了什么。”
“你想说什么,又准备怎么说。”余漾字字锥心,冰冷的说:“你不觉得丢人,我却觉得恶心。”
“你瞎扯什么!”余不迟眼眸怒睁。
余漾说:“你自己心里清楚。”
他拉开门走出天台,温喻站在不远处的病房前,低头扣着手指,像是憋着什么心事。
余漾没底气地垂下眼帘,他怕温喻知道他的从前,会变得和那些人一样,对他指指点点,不敢接近他。
他不允许这种可能发生。
任何人都能躲着他,但温喻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