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士,请问是你们需要轮椅吗?”
护士把轮椅推了过来。
“诶,对。”
接过轮椅,体育老师推着许栀去检验科做了各项检查,期间许栀给夏姨打了电话。
夏姨来的时候,许栀已经在住院部的病房里打上了吊瓶。
许栀没有很难受了,只是有些累。
这间病房只有许栀一个病人,很安静,许栀躺在病床上迷迷糊糊地就睡了过去。
*
秋天的晚风夹杂着些许凉意,路边一盏盏橙黄路灯亮起,偶有飞鸟从路灯下掠过,或者停在灯架上,映下漂亮的影子。
陈赐从网吧走出来,长眉往下压着,表情有些烦躁。
离开医院后,他没有回学校。
难得没有困意,他就来了网吧打游戏,但怎么也无法集中注意力,老是想着许栀到底有没有事,每一局游戏都被队友追着问候十八代祖宗。
他本来想着回去医院看一看,但又想到要是许栀家里人看到他可能会误会他们的关系,他不想给她惹麻烦,便又忍住了。
心烦意乱的又开了几局后,他终于还是坐不住。
可他也不知道去哪里,只能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
不知道是不是青城太小,他走到了县医院门口。
他在医院门口站了会儿后,还是走了进去。
他没去护士台问许栀在哪个病房,怕许栀家里人恰好听到,就一层一层挨着每个病房找,终于在403病房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那个眼下生了一颗红色泪痣的姑娘静静躺在病床上,她闭着双眼,睫毛长而卷翘,像从童话书里走出来的少女。
一个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妇女守在她床边,看打扮不像她家里人。
许栀的鞋穿的都是几千上万的高奢,这个妇女的鞋却是仿耐克的刺客鞋。
陈赐正疑惑,突然见妇女拿起电话从病房里走出来。
“喂,什么事?”
妇女就坐在陈赐旁边,陈赐想不听到她说的话都难。
“哎呀,你说这可怎么办,我在医院走不开啊。”
妇女看起来很是焦急,“我那个雇主她爸妈跟亲戚都不在青城,而且她爸妈也不管她,我要是走了这边怎么办?”
听到这些话,陈赐表情一凛,脑海里突然响起几个声音:
“小妹妹,你妈不要你了。”
“你要记住是你妈要你死的,到了底下可别怪我们。”
“小妹妹别怕,哥哥的刀很快的,割人一点儿也不疼。”
心脏像是被人拿棍子搅了一通,陈赐皱起眉,垂下的双手紧握成拳。
“哎,这真是!”
旁边传来又传来妇女的声音。
“阿姨。”
陈赐转过身,问那位妇女,“请问您是许栀的家长吗?我是一班的班长,老师让我来看看许栀的情况。”
“哦,你是小栀的同学啊,我不是她家长,我是她家的保姆。”
夏姨完全没有怀疑陈赐的话。
陈赐收起平时里吊儿郎当的做派,脸上挂上文质彬彬的微笑,“我刚刚听您好像是有急事,您要是信得过我的话,我可以在这儿帮您守着许栀的。”
说来奇怪,陈赐平时一眼看起来就是那种爱打架爱抽烟的坏学生,但他这一抿唇笑起来竟就真没了一丝戾气,仿佛他本该就是礼貌谦和的好少年。
听完他的话,夏姨眼睛立马亮了起来,“那太好了,我相信你,肯定相信你啊,等会儿小栀要是醒了,你就跟她说我实在是有急事。”
“好。”
“那小栀就麻烦你了哈。”
夏姨说着就要走。
“阿姨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