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画重重的点点头,“肯定!绝对没错!我听哥说起过好多次,这次他就是拿着母亲的戒指打算去求婚的。”说罢,又看向晏道,像是征求肯定,“再说,她手上不是戴着母亲的那个戒指,父亲难道认不出来?”
晏道点点头,戒指的确是他妻子的。
众人纷纷面露喜色,看来这下晏家喜事将近了。
舒心看的是一脸黑线,这下乌龙大了,说也说不清了,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吧。转身拿头发遮面,正好跟着一张正要推出去的病号*出去,装作家属的样子。走廊上的那一大家子都在专心说话,倒谁也没看见。
终于摆脱了,舒心正要长舒一口气,结果迎面走来今早送她去药店的赵晨夫妻俩,他俩拎着一堆吃食,边走边讨论着,舒心赶忙侧身躲进旁边的屋子。进了屋子才发现这原来是间问诊室,医生护士见她进来,一脸疑惑的看向她。
舒心淡定的说,“医生,我是刚才那个患者的朋友,您能具体跟我说一下她的情况吗?”论说谎,论应变能力,舒心的能力绝不是吹牛。
医生撇了半天,终于放舒心出来了。舒心刚走没多远,医生又从屋里出来,喊住她,“**三个月时,胎儿并不稳定,一定要注意多休息,少劳累。”说罢冲舒心点点头,又回去了。
舒心还没来得点头,就看见刚走不远处的赵晨夫妻俩,他俩抬头看向听诊室的牌子:妇产科,一脸恍然大悟。
舒心这回是真的欲哭无泪了,这下可真是跳到黄河也说不清了。
舒心坐在走廊的椅子上,一脸的生无可恋,旁边晏画安慰似的拍着她的肩,不远处赵晨夫妻俩正把刚才医生说的一字不差跟众人复述,晏道瘫坐在椅子上,一脸不敢相信,这就有孙子了?……这下终于肯定,姑娘的真实身份了,众人面露喜色。
当晚,吃罢晚饭,舒心被安排在二楼晏墨的房间休息,晏画在*前一边给她铺*,一边说:“嫂子,我们家亲戚比较多。安义镇也比较偏,外地人一般都不愿意来这儿,镇上很多年轻人走出去了之后,也很少回来。所以家里一来外人,大家都有些奇怪的兴奋,嫂子你别介意。”
舒心还没来及应答,门外响起了晏道的声音,“晏画,你铺好*就出来一下,我跟你嫂子说点儿事儿。”晏画赶忙答应,冲舒心笑笑,赶忙开门出去了。
晏道进来,舒心有些局促的赶忙站起身,不知为什么,对这位长者,舒心莫名的敬重,自己现在又没法说清她跟晏墨的关系,更是对这位长者有些愧意。
晏道摆摆手,一脸和颜悦色:“舒心,不用紧张,你且安心住下,晏墨的事儿我来联系他。”说罢,看了*铺上的被子足够厚实,点点头,又说道,“有哪里觉得不方便的,直接找晏画,你就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就好。”
舒心赶忙点头,“好的,谢谢您了,爸。”
晏道点头,转身出门,正要关门时,刚反应过来,刚才舒心叫他“爸”,他愣了一下,旋即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舒心也反应过来,刚才就叫这个刚认识还没有一天的人叫做“爸”,心里不觉得怪异,很自然而然的就叫出口,奇怪的感觉。打小舒心就和姐姐在孤儿院相依为命,记忆中从来没有父亲母亲的角色,而今天就这么一天,舒心却能真切感受到晏道对她父辈般的关心和照顾,说了三十多年谎话的舒心第一次害怕她这次难以自圆其说的谎言会真的伤害到这个良善的家庭。
既然说不清,要不还是趁早溜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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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高级餐厅,晏墨低头有些惴惴不安的等人。
突然,“晏墨~”一声清脆的声音,晏墨抬头,苏亚微笑着正冲他走来。晏墨赶忙起身迎,拉开对面的椅子,照顾苏亚坐下。
吃饭间,晏墨总有些心不在焉,苏亚也注意到了,温柔的问他,“晏墨,你怎么了?”
晏墨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起身拉开椅子,走到苏亚身旁,单膝下跪。
苏亚心里“咯噔”一声。
她心里晓得晏墨的心思,他想让她一起去他的老家去生活,但是苏亚从小就是在穷地方成长起来的,好不容易考上大学走出了大山,她今年毕业,决意是想要留在林市的。前两年她还没毕业期间,她跟晏墨俩人因为这个事儿起了无数次争执,最后都不了了之,这次她马上毕业,已经签好林市第一医院的三方,晏墨这时如果求婚……
晏墨根本没看到苏亚这会儿已经思虑了这么多,因为他低头正在慌张的找戒指,诶?我明明放在口袋里的啊?他又把衣服内衬的口袋里翻了,全身上下的兜儿全摸了个遍,依旧没找见戒指盒儿。
一脸无奈抬头。
苏亚心里却莫名长舒一口气,转念却对晏墨求婚还能把戒指丢了这事儿有些生气,拉下脸,“你要求婚?戒指丢了?”
晏墨老实的点点头。
果然,这个**,苏亚心里一直对俩人之间的感情有些迟疑,她喜欢的是那种幽默谈吐风趣的翩翩公子,而晏墨却截然不同,他木讷,人也没什么情趣,但是本性善良,做人也老实,人长得也还属于那种老实的周正,所以在他主动追求苏亚时,她当时也没有其他更多的选择,便也就答应下来。俩人相处了有两年多,现在面临毕业,工作的选择至关重要,苏亚内心其实也有些摇动了,该不该毕业就分手。今天晏墨都能求婚丢了戒指,苏亚心里最后一根稻草也掉了。
“求婚戒指都能丢,看来你也没有那么重视咱俩的感情。分手吧。”苏亚声调没有感情,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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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墨喝了一杯又一杯,朋友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赶忙拉住他又要倒酒的手。
“你说我是不是特像个**?”晏墨一脸挫败,“求个婚,戒指都能丢……”晏墨仰头又喝掉了一杯,“两年的感情,说分手就分手,我觉得我就是彻头彻尾的loser!”晏墨说着说着,心里更难受了。
两年的相处,晏墨真的很用心去维护了,本想求婚之后再和苏亚商量去安义镇的事儿,但是现在连商量都不用了,真是注孤生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