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鹿本来忘了，后来才想起来，“去年圣诞节，你好像要过我的微信。”
“嗯，帮祁顺要的。”陈醉如实说着。
路鹿愣了下，所以……祁顺是那个时候加上她的微信的？那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
陈醉看了眼路鹿，又接着说，“祁顺胆子其实挺大的，我跟他认识挺长时间了，也没觉得他是那样一个怂货，但是路小姐，人总有例外，你们的事我知道的也不多，我也没问太多，主要是我知道感情的事情外人不好掺和，只是我劝过祁顺，他大约是真的喜欢你，所以才那么害怕你会不喜欢他，我知道他一定有错，是否原谅也是你自己的选择，谁都无权干涉，不过我还是想帮他说句话，拒绝他之前，你总要先认识一下真正的他。”
路鹿安静的听着，默默喝了口面前的咖啡，等陈醉说完之后，她才缓缓抬头看他，“你说的很有道理，不过我不一定会听。”
“只是想告诉你，没要求你一定要听进去。”陈醉笑的得体，只是笑容也未达眼底。
路鹿觉得跟陈醉说话起码不费劲，一来一回的都能轻松听懂，比跟祁顺说话要简单多了，不过当时的想法是，她还是更喜欢跟祁顺说话。
陈醉也没多说什么，他甚至很理智，表面上也没有偏帮着祁顺，不过路鹿听得出来，他句句都在劝她，劝她再回头看看祁顺，没准她就喜欢呢？
路鹿也想过这种可能，但是大约是年纪的问题，她每次一觉得自己可以接受祁顺的时候，又在想接受了之后该怎么办，他们能结婚吗？能一直走在一起吗？
路鹿觉得自己也不应该在祁顺这种年纪的孩子身上奢求稳定，但她就是想要，她什么都知道，但还是忍不住去多想，及时止损是她经过思考之后觉得最好的办法。
万一陷进去之后祁顺又不要她，那怎么办？路鹿并不想成为在感情中被动又狼狈的那个。
把所有的一切都压在祁顺身上，可以吗？能行吗？路鹿觉得或许不行，风险太大。
陈醉走之前留给了路鹿一个手机号，说那个是祁顺现在在用的，他走的倒是潇洒，把该说的说完立刻就走，似乎很忙的样子，连面前的咖啡都没喝几口。
路鹿一个人坐在那儿，又待了好久，等咖啡彻底凉了，还看着陈醉给她的那个手机号发呆。
她把号码输到拨号区，又删除，反复几次，都没打出去。
她想着，如果祁顺再打过来，她就接。
路鹿知道有些话是要说清楚的，可她不想主动去联系祁顺，第一，她不确定祁顺对她是什么感情，第二，她也不确定自己对祁顺是什么感觉。
按照路鹿的性格，她不喜欢去做不确定的事情，那种心悬在半空没有依靠的感觉让她窒息，之前也是明知道祁顺喜欢他，才会敢对他做那些亲密的举动。
初八可以复工了，路鹿没去公司，就在家里待着，很奇怪的是，也没人联系她，说来也是，跟她交接工作的就只有祁顺，祁顺不说什么，别人也不会多问。
可是既然是这样，她如果要辞职的话，就还是要跟祁顺说，路鹿觉得麻烦，干脆直接给祁正业发了短信，说自己想要离职。
祁正业没多久就直接给她回了电话，这让路鹿有点儿想不到，她稍微调整了一下情绪，接通，“喂，祁董。”
“路鹿啊，为什么要离职啊？是祁顺不懂事吗？”
“不是，是我的私人原因，我觉得我可能不太适合这份工作。”路鹿没提她跟祁顺之间的事，这件事路鹿不想让更多人知道，尤其祁正业和祁顺的关系还特殊。
祁正业沉默了一会儿，又开口，“那小子是跟你表白了吗？”
路鹿愣住，“您……您怎么会知道他喜欢我？”
“不是他说的，我能看出来，他之前多混账你不知道我是知道的，他那么听你的话，我就知道不对劲。”
路鹿沉默着，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
“你是祁顺的特助，辞职的事情跟他说，他同意了我这边就没什么意见。”
路鹿一听着了急，她就是因为不想去跟祁顺交涉，才找了祁正业的，“祁董……”
“我这边还忙，就先不跟你说了。”
路鹿看着黑屏的手机，咬了咬唇，她倒是没想到，祁正业会发现这件事，还又把事情的决定权交回到了祁顺的手里，路鹿觉得烦，躺在床上就没动了，也还是没去公司。
迷迷糊糊的在家里躺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路鹿是被敲门的声音吵醒的，她揉了揉眼睛，过去拉开房门，语气烦躁，“谁啊？”
门外是祁顺，他双眼通红，眼下的乌青也严重，哑着声音问她，“你要辞职？”
路鹿站直身子，“是。”
“为什么？”
“这份工作不适合我。”
“你是觉得这份工作不适合你，还是觉得我不适合你。”
祁顺难得能把话问的这么直接，路鹿稍微惊讶了些，“我们确实不合适。”
“哪里不合适？”祁顺往前一步，逼近路鹿。
路鹿抬头看着他，没说话，此刻的祁顺好像很熟悉，又好像很陌生，她好像认识，又好像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