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路鹿给自己那不中用但是很会照顾人的弟弟打了个电话。
路鹿的电话路铭遇向来都是秒接的,并且语气态度跟对着祁顺的时候完全不相同,电话那头传来的是路铭遇讨好谄媚的笑,“怎么了姐姐?”
“我问你啊,发烧了应该吃什么药啊?”
路铭遇瞬间变得正经了起来,“你发烧了?我现在过去你那儿……”
没等路铭遇说完,路鹿就打断了他,“不是我。”
路铭遇似乎又不正经了,慵懒了哦了一声,“那是谁啊?”
“你管那么多做什么?”
“不是,那我总得问问,不会是你男朋友吧?”
“不是,你快点说吃什么药。”路鹿皱着眉头,耐心也在一点一点的消失殆尽。
路铭遇似乎也注意到了这一点,没再跟路鹿说些有的没的,“这得看个人体质吧,你那朋友平时吃什么药你就给他吃什么药就行。”
路鹿按照路铭遇说的,在祁顺的药箱子里面翻找了一番,最后翻出来几个可能是退烧的药,而路铭遇还在电话那端聒噪个不停,问她什么朋友,男的女的,帅不帅漂不漂亮。
问的路鹿直烦,又想起祁顺好像跟路铭遇是认识的,为了避免一些尴尬的关系,她还是什么都没说,直接挂掉了电话。
其实她自己也没想明白,他们三个人究竟能有什么尴尬的关系。
去厨房倒了一杯温水,路鹿把那包退烧颗粒按照说明书上写的认认真真的冲泡了,又端回到卧室。
这次路鹿稍微用力的推了推祁顺,语气还算是温柔,“祁顺,祁顺,起来吃药,别睡了,再睡就真的要去医院了。”
“嗯……”祁顺这次哼唧了两声,迷迷糊糊中居然真的双眼睁开了一条小缝。
他恍恍惚惚中看见了路鹿的脸,还以为自己在做梦,祁顺抬手试图去抓住路鹿,但是手根本用不上力气,稍微抬一下都觉得酸痛,他嗓子发哑,还带着点儿哭腔,“鹿鹿,我好疼。”
路鹿呼吸一滞,看着祁顺这泪眼朦胧的模样,不知道一时之间心里泛起的那阵情绪是怜爱还是母爱,总之就是一股莫名想要哄他的冲动。
“先把药喝了,”路鹿把药端到祁顺的面前,看着他的脸又补了半句,“喝了就不疼了。”
祁顺委屈的嗯了一声,仰头想配合路鹿,却怎么都没办法把沉重的头仰起来,他一下子着了急,“鹿鹿,头疼。”
路鹿伸手稍微扶了一下他的头,祁顺借着那股力道半坐起身子,本来盖在胸前的被子也这么滑下来,露出了祁顺那若隐若现的几块腹肌。
路鹿保证,她就是瞟了一眼,而已,那被子动了她下意识的看过去不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吗?这有什么奇怪的?
“鹿鹿,我要喝药。”
祁顺开口说话,路鹿才缓过神,有些不太舍得的把自己的眼神从祁顺身前挪开,然后把那点儿退烧药喂给了祁顺。
祁顺很乖,根本不闹,路鹿也不清楚他意识到底是不是清醒的,但总之整个人都很配合,喝了药又自己乖乖躺下,还往上扯了扯被子。
路鹿给祁顺把被子盖好,保证他整个身体都被裹在被子里面,手触碰到祁顺手腕的时候,才觉得他真的烧的浑身都滚烫,也不知道那点儿退烧药到底有没有用。
做完这一切之后路鹿抬头,才发现祁顺正盯着她看,说不出来那是一种什么样儿的眼神,总之就是,好像是一只狗找到了失散多年的狗主人,哦看情况,还是只奶狗。
实在没忍住,路鹿抬手揉了两下他的脑袋,瞬间祁顺就很自觉的眯了眯眼睛,似乎很幸福似的。
“怎么突然发烧了啊?”
祁顺又睁开眼睛,手从被子里面探出来,手指勾了勾路鹿的袖口,“鹿鹿,牵手手。”
路鹿:“?”
没太搞清楚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但路鹿大约知道,祁顺应该是烧糊涂了,现在八成是觉得自己在做梦,想着到底是个病人,路鹿也没打算跟他讲道理,全当是哄孩子也好,她伸出手指跟祁顺的勾了勾,然后整个手就被祁顺握住了。
之前路鹿还没什么感觉,现在却突然发现,祁顺的手是真的很大,滚烫的皮肤包裹着她的,那只手仿佛是被围堵在火墙之间,火热从指尖开始蔓延,温度一点一点的从手部攀升,最后她觉得自己身上似乎也染上了那种不正常的热。
都说感冒会传染的,但是她怎么不知道,居然传染的这样快。
祁顺还在用那种黏糊糊的眼神盯着她看,这逼得路鹿不得不避开他的视线,说不出为什么,路鹿觉得她大约是心理变态的,居然会觉得面前这个病恹恹的男人出奇的好看。
不知道过了多久,路鹿再转头的时候,祁顺已经闭上眼睛睡着了,只是那只握着她的手依然攥的紧紧的,不管路鹿怎么挣扎就是不肯松开。
路鹿无奈,只能用另一只空闲的手掀起祁顺的刘海,又探了探他额头的温度,好吧,其实路鹿根本感觉不出来什么,最后还是对着祁顺的脑门来了一枪,第37.9℃,这退烧药的效果看来还不错。
路鹿不敢挣扎的太过分吵醒祁顺,就任由他拉着自己的手,然后空出的那只手拿起手机点了份粥,付款之后,路鹿又心血来潮的,打开照相机给祁顺拍了一张照,然后发给了奶狗小顺,【你看,生病的时候还挺乖。】
【这张脸怎么长得啊?怎么那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