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可笑。”易朗冷嗤,“你懂什么是爱吗?”
眼皮跳了下,姜听玫感受到师兄和他之间的火药味,她下意识伸手去扯了扯纪忘舟的衣袖,想让他少说几句。
单薄眼皮微挑,薄情寡义距离感出来了,纪忘舟冷声回:“以爱之名伤害,这是你的爱吗?”
他那眼神里几乎藏了一把刀。
姜听玫头快炸了,想拉架又不知道怎么拉,她看着他们俩这气势,真害怕他们会打起来。
“要不先喝口茶吧?坐下来谈?”姜听玫拉他也拉师兄,明明是好好的赏画环节,怎么就擦出火星,点燃火药,要炸了呢。
易朗眼神很冷,从小到大掩饰生长的温和如今荡然无存,恍如撕开一个假面,里面是本质快腐坏的心。
他压低声音:“我只会喜欢,完整的,只属于我的。”
纪忘舟却一把拉过姜听玫,牵她的手,宣示主权一般:“过去十几年,劳师兄为阿玫费心了,以后不需要了。”他声音疏淡,“她有我。”
他的手温暖干燥,手掌三条线都很清晰,她摸得到,她也够得到,真实触感。垂了垂眼眸,心跳弧度划过一点,姜听玫压了压那种悸动,轻轻回:“你少说点。”
看着从小到大和他最亲密的邻家妹妹如今和他身边男人亲密模样,易朗只觉得难忍,眼里扎了根刺。
移开眼,易朗去把那幅画拿起来,礼貌道谢:“谢谢你的礼物了。”
“你可以挂在办公室里。”
纪忘舟端了杯早已冷掉的茶,声音冷淡:“第一个谎言,就是睡莲池里的秘密。”
刚巧,燕诗端着一套茶具过来,没敲门就进来。
目光停顿了下,她看到了那幅风景画,眼里闪过惊慌,几乎是恐惧。
易朗冷冷开口:“够了。”
他把那油画翻转一个面,背对燕诗,然后把油画拿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脚步灌铅一般,燕诗端着那盘升满热茶的茶具,都到手臂酸痛,可似乎被吓到了,她不敢再往前迈一步。
看见她惨白的脸色,姜听玫连忙走前去,帮她把茶端过来,关切问:“怎么了?诗诗,你脸色不太好。”
缓了会,燕诗才勉强笑了笑,回:“我没事。”
易朗重新从办公室出来,他安慰地对燕诗笑了笑,让她过来,站他身边。
这么近,姜听玫才仔仔细细看了遍燕诗的脸,虽然穿着规矩的西装格裙,但仍挡不住一副好身材,五官端正,鼻尖小巧很漂亮,带着黑框眼镜也是掩不住的清秀。
画一个简单的淡妆,她应该会很漂亮。姜听玫脑海中浮现出这样的想法。
而此刻看见她师兄对她这样照顾,也很放心了,她笑笑:“诗诗,过来坐吧。”
燕诗有些腼腆地摇了摇头,还是说了一句,“谢谢。”
后面的聊天,易朗纪忘舟都跳过了那画的事,不平不淡的问几句,倒也没再出现刚刚的情形。
只是后面谈到她,他们情绪好像又不太对。
热茶袅袅,弥漫着白气,修长手指端起茶杯,纪忘舟吹了口茶,淡淡道:“阿玫小时候受伤那次,谢谢师兄拼命相救。”
滞了下,易朗声音里不易察觉的冷,“你倒是什么都知道。”
纪忘舟看了眼易朗身边的燕诗,淡回:“除了她之外,我不会有兴趣。”
这是说,只对姜听玫的事有兴趣,他身边的燕诗就没有。
“呵,”易朗冷冷笑了下,“纪先生倒是明确啊。”刀刀致命。
姜听玫看情绪不对,连忙插进来,打岔说另一个话题,才避免一场硝烟。
就这样大概聊了半个多小时,纪忘舟大概累了,闭了眼睛不太想说话。
姜听玫问他:“要喝点茶吗?”
眼皮撩了撩,他伸手对她招了招,姜听玫俯身过去,却猝不及防的,他贴她耳边来了。
被对面两个人盯着,姜听玫不自觉脸红了,问:“喝什么呀?”
纪忘舟懒洋洋的,语气散漫,一呼一吸撩动她耳畔,他嗓音低低的:
“奶茶。”
第66章 我爱你
除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