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侧了侧头, 把车窗又升上去, “没有。”
搞了半天,孟妍直到回家也还是不知道他去师大干什么。
她洗漱完又翻出贴吧上七年前的热帖, 那里面有个人说他叫许劲知,是清华的,不是本校。
学生年代一个十八/九岁的帅哥再加上学霸光环,自然走到哪都会引起热议。
于是底下纷纷猜测, 说他可能有朋友在这个学校, 所以经常来找,还有人说他出现在食堂的频率最高, 疑惑是帅哥吃不惯自己学校的饭菜吗。
她一条条看,三百多楼的回复,她挨着看完, 也没有一个准确的现身说法。
她想寻求一个答案, 想, 又不太想,周边那么多学校, 他为什么偏偏去她考上但没去报道的那所师范。
她也有私心,她想让许劲知去找她,好像这样就可以证明他对她曾有爱意,让她年少时的付出都得到了回应。
但又不希望他真的去找过她, 要是他真在那所师范里找了她那么久, 她一走了之杳无音信的这八年, 他岂不是太苦了。
……
隔天许劲知回了趟家,杨真说好久没见过他了,想见他。
还是从前那个住址,当初杨真和许臣离婚,房子分给了杨真。
这个房子承载他幼时离开芝麻胡同后,全部的记忆。
杨真也早就不上班了,在家里养了条狗,闲着没事就出去遛遛狗,和认识的朋友搓搓麻将。
她年轻时候控制欲太强,许臣又不着家,她只能把许劲知当成自己唯一的精神支柱,将他牢牢拴在身边。
事与愿违,她这么做的结果是把母女之间的关系越推越远,越来越生疏。
如果她不主动叫他回来,许劲知就像是忘了自己在这儿还有个家,平时不提也不问。
在他进门之前杨真做了几样菜,新学的,许劲知专门卡着中午饭点儿来,因为来早了也不知道说什么,有饭吃还能不显得那么尴尬。
正如他所想的那样,进门没几分钟就开始洗手吃饭。
餐桌上除了杨真的拿手菜,还有新的。
“我听人说你那工作平时也太忙了吧,要不换个清闲点的。”杨真本来是想关心他,这话说出来像是又要去逼他做什么,停顿一瞬,及时改了口,“你喜欢干就接着干,注意身体,要是不想干了也能找个闲差。”
许劲知刚倒了杯水,喝了两口才说,“也不是一直那么忙。”
“那就行。”杨真过了有半分钟,又接着问,“找对象了吗,该看着找了。”
她倒不是怕自己儿子现在不找过几年找不到老婆,是这些年他压根都没跟哪个异性走近过,她怕他这方面压抑久了,出问题。
他实话实说,“在找了。”
许劲知吃完饭没立马走,待到半下午才走的。
从杨真这儿离开,在回去路上收到一笔来自艺术家三千块钱的转账,到家门前,门把手上还挂着一个纸袋子,里面同样是支艺术家送的润唇膏。
许劲知站在门口拿着那支东西看了半天,没看明白什么意思。
这唇膏是嫌他影响到她的接吻体验了?那三千块钱又是什么,难不成是接吻费。
许劲知回头看了眼右边那户紧闭的门,没说什么,把这个纸袋拿进去了。
这笔转账直到下午,他也没收。
孟妍和宋诗瑶逛街,手里捧了杯奶茶,加了麻薯,还挺甜的。
她转着吸管,有一下没一下,“诗瑶,许劲知,他有师大的朋友吗。”
冷不丁问这么一句,宋诗瑶也没反应过来,“不知道,好像没有吧。”
孟妍没继续问,又看上手边某个玩具,“这个玩具看着不错,买一个拿回去给建国玩。”
宋诗瑶后知后觉了一会儿,才意识到她可能是想问什么。
许劲知找过她,是真的。
宋诗瑶看着她在那儿挑玩具,也不知道这种过去好几年的事情该不该告诉她。
有的真相浮出水面会促成一段佳话,但有的让人知道了,只会徒增惋惜。
晚上吃饭去了家川菜馆,等点完菜,宋诗瑶拆着碗筷,装作不经意地问,“你和许劲知,最近有联系吗。”
她想了下说,“算是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