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泥——禾灼
时间:2022-04-27 09:38:41

  他最后一点仅存的理智也彻底崩塌,如果第二天醒了,要怪就怪那一杯半吧。

  从进门玄关处,到客厅,再到他卧室,她从没来过许劲知这儿,却在壁灯昏暗的光线里看了个七七八八。

  他随手带上窗帘,这是他的蔷薇,只能为他私有,月亮也不能偷窥。

  她听见床头一阵抽屉推拉的琐碎,他手里多了样东西,四四方方的包装。

  杜蕾斯。

  孟妍扫过一眼,猜个大概,“小看你了,许劲知,还有这个。”

  “满减送的,一直没用。”

  孟妍一次次挑衅他的后果也很严重,连带着她自己被吃干抹净。

  从前的错误认知也由此订正。

  许劲知不是胆小鬼,他是懂得隐忍蛰伏的饿狼。

  ……

  清晨,是许劲知先睡醒的,不清楚具体几点,肯定是过了上班的时间了。

  孟妍还睡着,昨晚上霸道卷走他所有的被子,只给他留了一个角,还有一条薄毯。

  许劲知没起,又跟她躺了一会儿,才轻手轻脚的下床,随便拿了两件衣服穿上,出去打电话请个假,免得让人找他。

  他手机昨晚就没电了,一直没充,干渴的电池现在才总算是插上电。

  等充电的这一会儿功夫,他掂了掂桌上的水壶,很轻,里面一口水都没剩。

  看着有了点儿电,他拔了线,打电话过去说,“我请个假,今天不去了。”

  那边组长问他,“怎么又请假?”

  距离上回请病假还没几天,说起来就成了“又”请假。

  他随口说,“起迟了。”

  组长那刨根问底的精神贯彻到底,非要问出个一二三,“你这种劳模还能起迟了?昨天大智生日,你是不是喝酒了,喝了多少?喝酒得有个度啊。”

  许劲知总不能直接说这班我今天不想上了,因为我钱多的花不了哪那么多为什么。他拿着手机顺话往下编,搪塞过去,“嗯,我不舒服,今天不去了。”

  他也刚醒没多久,地暖的屋太热,睡一觉起来嗓子都是干的,听起来还真挺像那么回事儿。

  “那行吧,你好好休息。”组长说完,语重心长挂了电话。

  孟妍刚出卧室,身上是才穿好的粉色睡衣,看着他站在那儿的背影,脚步一顿。

  从里面出来一路,她隐约听到什么“请个假”,以及他说最后那句“我不舒服”。

  他请假不上班可以,他身体不舒服也可以,偏偏发生在一夜旖旎之后,难不成……

  不会吧。

  孟妍随手关上他卧室门,故意出点声音。

  许劲知正准备倒水,听见声音侧头看她。

  “……”

  四目相对,气氛有点不太对劲的微妙。

  刚才他电话里说的,许劲知知道她八成听见了,放这个节骨眼儿上就很值得考究,他故作淡定地说,“这都半上午了上什么班,没一个小时就又该吃饭了,他非要问个所以然,我随口编的。”

  她还是没说话,大约安静了四五秒,他无奈又好笑地说了句,“真是编的。”

  虽然他今年二十六了,算是老大不小,但男女之间那点事,他从来没实操过,在这方面认知空白,从十八到二十六,也没多大区别。

  “那你。”他没问剩下半句,清了清嗓子,就忽然说不出口了。

  木讷的仿佛昨天晚上那个许劲知不是他。

  “我还好。”相比他,孟妍回答的倒是大方。

  大方看他眼,被吃干抹净的那一方仿佛是他。

  她不再停留,转身准备走了,他问了声,“去干什么。”

  孟妍边走边说,“洗澡,喂猫,再不喂它得饿的开始啃沙发了。”

  许劲知看着那抹粉色的背影,这颜色所含带的属性一点儿都不适合她,潇洒还是她潇洒。

  这点让他望尘莫及。

  孟妍回家先往猫碗里倒了些粮才去洗澡的,她洗完澡看着镜子,脖子上有些暧昧过后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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