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初若织性格亲和,倒不觉得拘束,尝了口陆归月盛的汤,双眸笑如弯月,“椰汁味浓郁,很清甜。”
“是吧?这个爆炒鱿鱼丝也不错,还有这个……”
一眨眼的功夫,初若织面前的陶瓷碗已经变成了一个小山。
“够了够了!”初若织拉住陆归月的手腕,“吃不完会浪费的。”
陆归月这才停手。
别人脸上长小雀斑会显老显丑,但陆归月笑起来有些可爱。
邓颖儿心生鄙夷,真是狗腿。
余光瞥见地上一片水蓝色的纱布,初若织又在跟陆归月互添好友。
她望着远处,悄然挪动着椅角。
初若织喝了很多汤,起身准备上洗手间。
她动了动,一片裙角被邓颖儿的桌子压着。
“我裙子被压,麻烦抬一下椅角。”她都不想喊邓颖儿的名字。
邓颖儿充耳不闻,转头跟斜对面人谈笑风生。
大厅里觥筹交错,三两成群交谈,她就是说没听见也情有可原。
初若织深吸一口气,使出毕生演技,一脚踹向邓颖儿的椅角。
旋即快速转了半圈,惊呼一声往邓颖儿身上压去。
邓颖儿瞳仁一阵阵收缩,连呼吸都忘记了。
“啊——”
她连人带椅子摔在大理石地板上,右脚被压不说,初若织还压在她身上。
大厅传来杀猪叫,她眼泪都飙了出来。
“痛!我的脚——”
“哎呀,对不起……”初若织手忙脚乱,似乎吓蒙了不敢动,整个人的重量都集中在邓颖儿身上,“我刚才裙子被椅子踩着,一起身就摔了一跤。”
她拔高歉意的嗓音,让全场大部分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快起开!”
邓颖儿声音孱弱,右脚已经发麻没了知觉。
对初若织的恨意越发强烈。
初若织没错过这一闪而过的阴鸷。
起身后,做样子地拉起邓颖儿:“幸好没受伤,你很幸运。”
邓颖儿:“……”
正常人的操作不都是问“我没弄疼你吧?伤势重不重?”
如果这么问了,她就可以阴阳怪气讽回去,偏偏初若织这么说,掌握了主动权。
她想吐槽都没地方吐槽!
周围的成员似乎在责备她:“太不小心了。”
偷鸡不成啄把米!
邓颖儿右脚渐渐回血,钻心地麻,麻伴随着痛!
她不敢动,口红也挽救不了苍白的脸色。
初若织并没她想的那般好对付,以后得多加小心。
齐瑶跟初哲的孩子,果然遗传了恶毒基因。
陆归月的注意力一直在初若织身上,自然知道邓颖儿是咎由自取。
她噗嗤一笑,等邓颖儿看她时,也效仿对方侧开头。
邓颖儿脸色红了白,白了青,好不精彩。
初若织拿着包包去上洗手间。
兜头的屈辱将邓颖儿淋成落汤鸡。
今天要是不找回点场子,她就不姓邓!
初若织不喜欢在洗手间玩手机。
但包包的手机一直在振动。
她回了几个要紧的工作消息。
陆归月:“邓颖儿找了酒庄工作人员去厕所锁你,还说要用桶装水淋你,小心!”
她上辈子是挖了邓家的坟墓吗?
初若织礼貌回了个谢谢,快速出来。
此时的女厕只有她一人。
刚走到门口,就被一堵肉墙堵住。
一个女的戴着口罩,一米六五左右,胖得下巴有两层泳圈。
一看就不好惹。
女人是个行动派,二话不说要揪初若织的头发。
下一秒,一根冰冷的小圆棍抵在她腰间。
“别动,这是电击棒……”初若织笑得风情万种,声音甜糯如豆沙,“你想要体会一下外焦里嫩的感觉吗?”
“别电我!”为了几百块钱,不值得赔上性命。
女人身体晃了下,还没来得及恐慌,浑身不可抑制痉挛起来,嘴角抽搐。
十秒后晕倒在地,不省人事。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初若织收好电击棒,将胖女人拖到一个角落:“有点重……”
齐瑶很多年前说过:“不能说女孩子胖,顶多就是有点重。”
擦了擦额前沁出的细汗,初若织翻出女人兜里的手机,给邓颖儿发了个消息。
邓颖儿看到消息后暗喜,借口说不舒服先回去。
她拎着包包一瘸一拐快速赶到洗手间,脑子里已经有了初若织被淋水的凄惨画面。
整个人眉飞色舞。
“啊,唔……”
一个黑色袋子蒙住她脑袋,整个世界一片漆黑。
下一秒,麻痛感从后背涌遍全身,她痉挛着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初若织像扔麻袋似的,将她扔进靠角落的洗手间。
快速装了一桶水泼到她身上。
毛衣沾水后变得沉重,邓颖儿在单间里滑躺着,湿漉漉的头发黏在脸上。
初若织瞟了眼窗外的飘雪,贴心地关好门:“真冷,还是关上门吧,别冻感冒了。”
做完一切,姑娘笑得狡黠,洗干净手回到席位上。
陆归月见她没事,放下心来。
一见如故就是她对初若织的感觉。
初若织很感激她,压低声:“你怎么知道她要找人害我?”
第161章 被臭醒重感冒;送命题来袭
“我视力特别好,偷偷看的。”
陆归月一副「快夸我」的傲娇模样。
“归月,谢谢你。”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陆归月浅啜着一杯茶,笑嘻嘻地口风一转,“要是你有空的话,可以多指教指教我导的片子。”
“只要你不嫌弃就行……你爸妈可比我出名多了。”
“他们对于我来说就是绝缘体,要是有用我现在也不会混成这样……”陆归月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对了,你怎么得罪了邓颖儿?”
“我之前没跟她打过交道,她用小号骂我上了热搜,我才知道她针对我。”
“我进导协一年多了,真没得罪过她,但她就看我不顺眼……”陆归月激动起来,似乎找到了同盟,“我也不热脸贴她的冷屁股,谁稀罕?”
导协里有很多人知道她跟邓颖儿关系不好。
她拍了很多糊片,按理说是没资格进导协的。
奈何她爸妈是大导演!
没错,走后门的。
还走得光明正大。
初若织查到邓颖儿一些资料:外地人、以前是贫困户、父亲抽烟喝酒赌博。
在这种环境下成长的部分人,心思敏感多疑,擅长用高傲掩饰内心的自卑。
极端的——甚至憎恨那些含金汤匙出生的人。
初若织觉得邓颖儿就是这种人。
迎新会吃的是午饭。
酒饱饭足后,大家纷纷离开闻雪酒庄。
陆归月主动提出载初若织:“我下午有时间,陪你去初心院逛逛?”
初若织欣然同去。
下午三点多,邓颖儿是被臭醒的。
她躺在狭窄的空间里,隔壁传来「哗啦啦」窜稀的声音。
好臭!
“呕——”
邓颖儿干呕了几声,厕所门压根开不了。
她猛拍着木板门:“有人吗?喂你好,帮我开一下门。”
隔间的女士特别害羞,偷偷溜走了。
自己窜稀太响,要是开了门见了面,不得很尴尬?
邓颖儿在厕所里打了半个多小时的喷嚏,才被人放出来。
她面色笼着寒气,脑子又烫又沉,晕倒前只记得初若织这贱蹄子!
恨入骨髓!
下午六点左右,初若织回到承袭印象。
三小只团子坐在院子里,粉嫩的小jiojio踩在尾巴上面御寒。
它们似乎等了很多,身上落了薄薄一层雪,露出水汪汪的眼睛。
褐色的树枝压了白雪,宛若一副静谧画卷。
初若织心尖一软,摁了喇叭。
随着铁门自动收起,三小只摇着尾巴推到草坪上。
初若织停好车,正准备抱起三只,骨奶跟麻薯从里屋冲出来,用脑袋拱着初若织:“嗷嗷——”
三小只凑上来求爱抚,却被麻薯嗷叫警告,似乎担心初若织的爱转移。
初若织哭笑不得:“它们是你俩亲生的,不准咬!”
何岂淮出来时,看见初若织躺在雪地上。
姑娘肤色白嫩,牙齿整齐赛雪,笑容比七月骄阳还灿烂。
何岂淮如山河般的俊眉舒展开来,踩着积雪走过去,将初若织拉起来:“多大的人了,还躺雪地上?”
他一来,几只狗立马打闹着离开。
何岂淮拍下初若织头上的积雪,动作轻柔,跟床上的形象截然相反。
“冷不冷?”
下雪天不冷,初若织心情好,歪着头调皮道:“我要是冷,你怎么办?”
何岂淮用大掌裹着她一双素手,轻轻揉着。
一双瑞凤眼特别深情,眼角上扬:“那今晚我暖暖你。”
一听就不是正经人会说的话!
晚上,何岂淮给初若织吹头发。
初若织想到前阵子在网上冲浪看到的段子:“我问你个问题。”
“是你跟岳母掉河里,我先救谁的送命题?”
“不是……”初若织转过身,笑的有点坏,“如果你上洗手间没纸巾,面前有我送的纸巾和白月光送的领带,你用哪个擦?不准不擦。”
“你就是我白月光。”
初若织心里抹了蜜,整个世界都在冒粉色泡泡。
从小到大,似乎没有什么能难倒他。
初若织这该死的征服欲涌上心头:“那假如领带是前任送的,我一定要假如你有前任。”
何岂淮哪里不知道她的小心思。
如果选她送的纸巾,那她可以说他不爱惜她送的纸巾。
如果选「前任」送的领带,那就代表她的地位不及「前任」。
这比掉水问题还难!
他略微思忖一会:“我听我媳妇的话,你喜欢让我怎样做,我就怎样做。”
姑娘的头发已经吹干,他关了吹风机。
初若织站起来,踩在沙发上,搂着他脖子。
笑声清脆如铃铛:“我要是早点明白你心意就好了。”
何岂淮懂,她在惋惜以前那些争锋相对当宿敌的日子。
何岂淮抱着她转了两个圈,仰头望着她的眸子熠熠生辉。
吻了吻她唇,无限温柔:“织织,我们未来还有很长的路走,我很庆幸你也爱我。”
第162章 织织扶稳些;发现一个大漏洞
窗外寒风凛冽,飘雪簌簌。
何岂淮从抽屉里取tt:“今晚四个可以吗?”
初若织捂着发烫的脸颊,声音像雾:“不要太多了。”
“那用三个……”何岂淮不求数量追求质量。
一晚上四次……熬太久的夜不利于长期夫妻生活和谐。
何岂淮刚撕开一个包装。
黎叔就在楼下喊两人吃晚饭。
何岂淮将小雨伞放床头柜上,以手作梳给初若织顺了顺长发,笑容比月色还勾人:“先吃饭吧,老公抱下去?”
“不要,我自己走……”初若织拨了下长发,挡住泛红的耳根。
她迈大步伐,生怕被何岂淮抱下去惹出异样目光。
何岂淮双手插兜跟在后面,一双腿遒劲修长,笑得颠倒众生。
楼下饭厅,一家人其乐融融吃着饭。
何语眠明年高考,今年下半年都在全力冲刺。
她唧唧哇哇说个不停,因为太激动,还被鸡汤呛到。
初若织还没嫁进何家时,她每年从国外回家一两趟,也没什么话说。
何家饭桌一向沉默寂静。
家里多了个女主人,她长期被压制的童心得到解放,似乎有分享不完的趣事。
初若织会认真听着,偶尔问几句让何语眠感到百分百的重视。
何晖偷偷打量何语眠。
这小棉袄以前瘦得跟甘蔗似的,最近好像长了些肉,更是清丽动人。
他就这么个女儿,平日工作再忙,也会定期从保镖那里获悉消息。
初若织待这个小姑子很好。
他神情有些动容,以后少跟初哲那混球一般见识,免得吵架。
本来气氛好好的,旋转楼梯突然传来咚的一声。
骨奶从楼梯上滚下来,幸好楼梯下面铺着地毯,否则肯定会跌伤。
它牙齿似乎被什么黏住了,一直用爪子扒拉着:“呜呜……”
何语眠快速冲过去帮忙,从它嘴里拔出一个长且滑的透明tt。
初若织心头狠狠一震。
手腕一软,筷子差点滑落掉地。
她没脸见人了!!
何岂淮俊脸很难看,冷厉地剜了骨奶一眼。
骨奶舔着嘴巴,似乎察觉到有杀气,似箭般窜上楼,只留下一串咚咚声。
何语眠愣了两秒,没想到人生中第一次接触这种东西,是以这种方式呈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