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宠佳人——夏扇
时间:2022-05-02 11:17:21

  “阿驰等着姐姐!”楚驰含笑挥手。

  随即,他重新坐回石阶上,倚靠着门柱,望着月下走远的楚黛,神情磊落不羁。

  他要对姐姐好一点,再好一点。

  等姐姐知道有他这么个弟弟的时候,欢喜是不是就会比伤痛多一点?

  楚黛屏退左右,把梨花枝插入花觚中。

  一面帮着宋玉栀拭发,一面说明来意:“栀栀,我与阿驰投缘,你把他身契给我,明日我带他回府,再不叫他惹你生气好不好?”

  “楚姐姐。”宋玉栀望着她,语气有些委屈,“那个臭小子哪里好了,你竟愿意带他回去,他是不是又说了什么话哄骗姐姐?”

  “没有。”楚黛连连摇头,怕栀栀再多问。

  她柔声道:“这几日我好好教教他,等到春狩时,让他向你赔礼道歉可好?”

  “这还差不多。”宋玉栀又笑起来。

  没等拭干头发,便吩咐婢女去向管事要阿驰的身契。

  楚黛拿着身契回来时,一眼便见楚驰缩着身子,坐在夜风里等,看起来乖巧又可怜。

  “你还真等啊?”楚黛把身契递给他,感受到他指尖凉意,哭笑不得问,“冷不冷?快回房去。”

  “谢谢姐姐!”楚驰将身契收起来,起身冲楚黛爽朗一笑,“阿驰不怕冷,北疆天寒地冻时节,阿驰还去城楼上吹过风呢!”

  那是少不更事时,听闻楚将军打胜仗回来,他偷偷跑到城楼上,想早一点看到大军凯旋的盛况。

  他在城楼上,冲当先一身银甲的将军喊爹爹,可没人知道他喊的是谁。

  “那乌压压一片,你认得出哪个是你爹?”城楼上的守卫粗犷地揉揉他脑袋,笑着鼓励,“等你长大也当兵去,当大将军,比你爹更厉害!”

  当时他记得阿娘叮嘱的话,只敢悄悄腹诽,他爹就是大将军。

  只不过,这三年多,他爹成了粉饰太平,安于一隅,让人失望的落魄猎户。

  他崇拜的大将军,已经死了。

  “你上过城楼?那你见过楚将军打胜仗吗?他是我爹爹。”提起楚铎建功立业的旧事,楚黛眼底藏着兴奋。

  “见过。”楚驰点头,“原来姐姐是楚将军的女儿。”

  楚驰假装恍然大悟,却没多说什么,怕多说多错。

  楚黛羡慕地望他一眼,便吩咐他先回去安歇,自己也迈过门槛,朝庭院中去。

  沐洗时,已有些晚,她困倦地睁不开眼。

  腿侧又伤着,便没多泡,很快便擦干身子,穿上寝裙。

  “姑娘,涂了玉凝膏再睡。”霜月推了推楚黛。

  见她疲乏得紧,便掀开一角薄衾,想自己替她涂。

  谁知,刚碰到她裙摆,楚黛猛然惊呼:“宋云琅!”

  吓得霜月手中玉瓶登时落到榻上,这不是陛下名讳吗?

  “姑娘?”霜月拾起玉瓶,疑惑轻唤,“是不是做噩梦了?”

  楚黛被自己惊醒,一时羞恼难当。

  尚未睡熟,当然不是做梦,只是那误解也不是什么能启齿的事。

  她略支起身子,接过霜月手中玉瓶,敛眸吩咐:“下去吧,我自己来。”

  待霜月退出去,她才撩起寝裙裙摆,小心翼翼地将玉凝膏涂抹在伤处。

  烛光透过屏风照进来,不算很亮。

  可她刚睁眼,便觉有些刺目。

  这刺目的光,如后晌的日光一般炽烈。

  玉凝膏香气寒冽,同他用过的一样。

  楚黛微微失神,不由自主忆起藏书阁里,宋云琅替她涂药膏的情形,以及那半晌荒唐。

  蓦地,她指尖一颤,再不能镇定地握住那玉瓶,眼睁睁看着它落到软褥上。

  作者有话说:

  宋云琅:阿嚏!是不是有人在想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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