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手打开锦匣,他看到里面数目不菲的银票。
眼睛都不眨,推回给楚黛:“我不要,当做阿驰给姐姐的嫁妆吧。阿驰鲁莽,动手之后才想到,老东西身死,会耽搁姐姐的婚事,姐姐莫要怪我才好。”
明面上,楚铎已死,楚黛身为独女,要替父守孝三年。
三年后,姐姐都要满二十了,皇帝会一直等着姐姐吗?
楚驰有些懊恼,可春狩是他能想到的,射杀定国公最好的机会。
“没怪你。”楚黛轻轻摇头,神情微微赧然,“我也没急着嫁人。”
“姐姐,你等着我去立战功,他若负你,我在军中替你挑一位更好的郎君!”楚驰信誓旦旦道。
“嗬。”宋云琅摇着乌金扇,轻笑一声,步入院门,“等真立了战功,再口出狂言不迟。”
楚驰还想说什么,却被孔肇亲自带出去。
“他都要走了,不知何时能回来,陛下何必同他计较?”楚黛望一眼石桌上的锦匣,离愁莫名攀上眉眼。
“那混小子害朕要足足多等一年,漪漪还不许朕呛他一句?”
宋云琅坐到她身侧,长指挑开锦匣,扫一眼里头的银票,含笑轻赞:“确是个有良心的小子,知道心疼姐姐。”
“谁要你等了。”楚黛睇他一眼。
脑中又咂摸一遍他的话,忍不住倾身问:“怎么是一年呢?”
“因为,你是朕的小皇后,朕为你破例啊。”宋云琅躬身把人抱起来,大步往屋里去,“膝盖可是又伤着了?让朕瞧瞧。”
作者有话说:
宋云琅:朕替你呼呼。
楚黛:你别太过分,国公爷的棺材板要按不住了。
第55章 胡说 [V]
步入屋内,宋云琅把人放到临窗的便榻上。
轻易捉住她纤细的踝骨,将她薄软的罗裙、膝裤推至膝头。
煦暖的日光透过窗棂间的细纱照进来,洒在她线条秀美婉曼的小腿,肌肤与她发间白绢花一般皙白。
她绷着颈线,倚靠软枕,足踝微痒的触感攀上小腿。她身形微微发颤,发间白绢花也随之轻颤。
膝盖乌青比先前都重些,宋云琅动作轻柔替她抹着玉凝膏,语气不悦:“怎不戴上护膝?”
便是他动作再轻,她仍疼得眼睫微湿。
楚黛细指紧攥着裙料,移开视线,望着窗棂上摇曳的花影,嗓音柔柔应:“算是我对祖父最后一点孝心。”
且天气愈发暖起来,裙料单薄,戴上护膝太显眼。
国公府正在风口浪尖,不知多少人盯着呢,她可不想成为街头巷尾的谈资。
“昨夜,林金来祖父灵前,磕了几个头便离开。”楚黛收回视线,落在宋云琅专注的眉眼,“他是不是要和仇氏回北疆去?”
回去以后,大抵再没理由回京。
谈不上伤怀,楚黛也说不清心内是怎样的心绪。
“唔。”宋云琅略颔首,没心思提林金之事。
收起玉凝膏,回望她,眼底藏着无奈与怜惜:“该尽孝的人都走了,漪漪可别再犯傻。”
说着,他起身坐到楚黛身侧,将人拥入怀中:“随朕入宫养两日,待出殡那日,朕再让人送你出宫做做样子,可好?”
“这怎么可以?我已同祖母说过,晚些便回去的。”楚黛侧眸望向宋云琅,清莹莹的眼瞳微张。
“怎么不行?你身子弱么。”宋云琅触了触她发间柔弱的白绢花,耐着性子,半哄半蛊惑,“对外只说你伤心过度病倒,被岳母大人接回帝师府便是。”
连这样的法子,他也能想得出来?
楚黛忍不住在他上臂拧了一下,可他骨肉紧实,没拧动,倒是拧得她自己指尖酸疼。
“我阿娘才不会帮你撒谎。”楚黛负气嗔他。
“也对。”宋云琅稍稍正身,替她整理好膝裤、裙摆。
长臂绕过她膝弯,将人抱起。
“做什么?”楚黛双臂攀在他肩头,稳住身形,低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