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件事还得从长计议。”
褚老太太得了这句准话,便也没再继续相逼,“你说的也不无道理,不管用什么法子,这口气,咱们褚家是绝不会就这么咽下去的!”
其他人也都跟着表了态。
“既是如此,那就商讨商讨该如何算这笔账。”
褚明鹤道。
褚家向来不愿与人为敌,但谁又能没个逆鳞。
此番动了家里的掌上明珠,也就是触了褚家的逆鳞。
不要了对方的命,也要咬下一块肉来!
褚逸,“据穆表妹所见,是景时卿让人将她迷晕,送至白虎洞,所以便能肯定,雾清池一事是太子与景时卿合谋而为。”
“虽说此事是我褚家占理,但那毕竟是储君,就是要罚也得圣上下旨,我们做臣子自是不能逼迫圣上将太子如何,依我看,这件事只需如实禀报给圣上即可,其他的便由圣上做主,不论圣上如何处置,我褚家都接受。”
褚逸这番话结束,清风堂沉寂了许久。
他们都知道最好的办法也不过如此了。
若换作别的什么世家还能去圣上面前据理力争求一个公道,可是储君,便不一样了。
圣上当年对太子有多看重,长安城谁能不知。
若为这未对褚家造成实质性伤害的事去逼迫圣上,那褚家不就成了恃宠而骄。
也会伤了圣上的心。
“但景家却不能就这么放过。”褚逸接着道,“景时卿对穆表妹起了杀心,若非恰巧遇见封家世子,穆表妹早已葬身虎口。”
一想到穆灵溪差点活生生喂了老虎,穆氏就心疼的轻泣出声,“这可怜的孩子啊。”
“该死的玩意儿,我迟早得弄死他!”
褚容忍了半天,终是忍不住,一掌拍在桌上怒气腾腾道。
“但若要景家付出代价,却不能打着这个名头。”褚逸,“不论是五妹妹在雾清池遇见的事,还是穆表妹的遭遇,都绝不能向外透露半个字,否则就算是报了仇,两位妹妹的清誉也没了,不值当。”
褚逸说这话是看着褚容说的。
褚容重重哼了声别过头,“我知道分寸,就算要找姓景的算账,也不会连累妹妹们的名声。”
褚明鹤看了他一眼,又看向褚逸,“阿逸有什么想法。”
褚逸沉默了片刻,才幽幽道,“我记得,景时卿已经上任了。”
众人一愣,同时看向褚逸。
“过些日子便是祭天大典,文稿想必是他这位新上任的修撰负责。”
以状元郎的功名入翰林院,挑点大梁也不在话下。
“祭天大典很重要,就算是他起草,后头也会经过多人的手,想在这上头找纰漏恐怕不易。”褚明鹤沉思片刻后道。
“无妨,他不是还要负责修国史,实录么。”
褚逸淡淡道。
事情多了,就很容易出问题。
就算他出不了问题,他也有办法叫他出错。
且光在这上面出错,伤不了他的根基。
“父亲,年前北方雪灾,是由景太傅负责赈灾粮。”
褚明鹤皱眉,“你的意思是?”
“这么大一笔银子,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尽数送到了百姓手中。”褚逸唇角勾起一抹薄情的笑意,“若是缺了些,受苦的可是百姓了。”
他不信景太傅的手会干干净净。
毕竟,太子培养心腹人手,可是需要不少银子。
“这件事只需暗中查探,根本无需动手脚,若他景家当真清白,便罢了。”
但这个可能性,几乎为零。
褚明鹤想了想,道,“若真的有问题,那也怨不得人了。”
褚逸,“父亲,这件事便交给我来做吧。”
“我觉得可行,大郎做事向来周全,这事交给他定没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