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启铎问,“我的婚事怎么了?”
皇帝问他,“听说前些时候,你还约了秦玉璃游湖,还送她礼物,秦家以为你有意结亲,怎的最近没下文了?”
朱启铎回道,“那段时间,跟我家小方闹了些误会,以为她不肯与我过了,心灰意冷罢了。不过,她现在可乖了。”
他这么说着,脸上就不自觉地露出了笑意,皇帝还从来没见过他这痴汉样子。
皇帝道,“秦玉璃对你有心,整日茶饭不思,前两日还病了。她爹宠爱女儿,看得着急,所以他托了皇兄递话,诚恳地希望你娶秦玉璃。”
这老东西还想占他辈分便宜!秦家一个太后、两个妃嫔和一个驸马,尤嫌不够?
秦玉璃和秦家人有些不同,规矩本分,他倒是不讨厌,可也没有喜欢。
朱启铎回绝道,“皇兄,我不喜欢秦玉璃,我不会娶,请您替我回绝。再说,秦家与皇室的姻亲关系,已经够亲密了。”
皇帝道,“知道了,我会替你传话。不过,你的婚事一直定不下来,这也不是个事儿。”
朱启铎笑道,“皇兄要是真操心,就拿出天子的威严,为我和小方操办婚事吧。我是想定下来的呀,问题是秦狗在阻拦呀。”
皇帝想了想,“顾先生已经在回京的路上了,等他回来重掌了礼部,帮你费费心,你的婚事或许就能定下来了。”
朱启铎道,“其实我和小方的婚事简单,我是非她不娶的,她也很乖,没有催我,我母后与母妃都很满意她,大不了就是拖一拖而已,好菜不怕晚。倒是皇兄啊,应该比我更期盼顾先生回来吧?”
皇帝竟然无言以对。谁都看得出来,他想立庄妃为皇后,可诚如朱启铎所说,他的困难明显要比朱启铎大得多。
郑太后和王太嫔多通情达理呀,她们又喜欢小方,巴不得朱启铎与小方这个儿媳妇早早大婚呢。而秦太后呢,横看竖看都是看庄妃不顺眼的,先别说同不同意立皇后了,没把她赶出宫就很克制了。
皇帝很郁闷呀,两位太后都是做母亲的人,郑太后怎么就能体谅朱启铎,尊重朱启铎的心意,没有非要把郑家姑娘塞给朱启铎呢?而他的母亲,怎么就丝毫不在乎他的感受呢?
皇帝严肃认真地问朱启铎,“老弟,你觉得皇兄立庄妃为皇后这事儿,有可能做到吗?”
朱启铎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道,“皇兄,您先帮我把我和小方的婚事办了,回头我、小方、我母后还有郑家,都一把子支持您立庄妃为皇后。”
皇帝顿时来了精神,“就这么说定了。老弟,皇兄高低要帮你把你的婚事办成了!”
朱启铎笑,这老哥从小到大忒能糊弄事,啥都不往心里去,如今谈到庄妃,他未免也太积极了。
真是不容易啊。
这天晚膳过后,夜幕降临,朱启铎牵着方长誉的手,去湖边散散心。
两人沿着湖边散步,朱启铎倒是慢悠悠地踱步,方长誉活泼得就像只飞舞的小蝴蝶,在他身边来回穿梭,一会儿看看路边花,一会儿拉拉他的手。
侍从们保持着距离跟在后头。
方长誉摘下一朵牵牛花,坏笑着踮起脚伸长了手,给他别在耳朵上。
一个没站稳,扑在了他身上。
朱启铎柔柔地摸摸她的头,“胡闹。”
方长誉抬头看着他,“殿下,你好高,腿好长。”她转身绕到他身后,“殿下,背我!”
朱启铎无奈地蹲下,把她背起来。
方长誉在他背上,视线突然拔高了好多,她看旁边的侍女们变矮了,兴奋不已,“哇,哈哈,好高呀,终于知道你看我们是什么样了。”
身后的侍从们,看着二位主子腻歪,窃窃私语。
云绯道,“也就是咱们侧妃娘娘胆大,才敢让殿下背。”
沉碧附和,“是啊。你们看殿下背着侧妃娘娘,像不像背着女儿?”
珊瑚笑道,“殿下若是有了小郡主,还不知要怎么宠呢。”
浅冬不得不提醒她们道,“别说了,殿下能听到。”
恍然想起自家主子五识惊人,侍女们不约而同地闭了嘴。
朱启铎压根儿没留意身后侍从,因为头顶上兴奋的方长誉都快把他耳朵震聋了。
朱启铎停下脚步,“去画舫里躺会儿。”
“你累了吗?”方长誉有些诧异。“这才走了多远?”
他毕竟是军人的体力呀。
朱启铎默不作声。累?一会儿他会让她知道什么是累。
朱启铎挥挥手遣走侍从们,把她放下来,拉着她走上了小画舫,划到了湖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