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长誉问他道,“你怎么跑来顾家凑热闹?不怕秦老狗不高兴吗?”
林熙兆淡然道,“侧妃娘娘,这世上的好多事,都不是非此即彼的。我与谁来往,这是我的私事。回头如果您父亲回京,我也会去您的娘家为他接风洗尘,您有什么意见吗?”
“哼!”
方长誉给了他一个大白眼儿。这种人可真是太油滑了!没准儿他是来顾家当眼线的呢,看看哪些人和顾家来往,回头就去秦老狗那儿告状。
“那你倒是说说,我父亲何时回京,你又何时来我家?你什么时候来方家,我好提前准备一桶大粪,你敢来我就敢泼你!”
林熙兆想了想,回道,“应该是明年吧。”
方长誉简直想笑,朱启铎都不知道她的父亲明年回京,他就知道了?
哼!懒得跟这种人废话。
顾家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多人来,一时之间没有足够的食材,只能准备了两桌简单的家常饭菜。
朱启铎与男人们和男人们在一桌,他坐尊位。方长誉则是和顾璎、郑景怡等女眷们坐另一桌,她也是尊位就坐。
从前,郑景怡未曾把方长誉太放在眼里,可如今,方长誉已是准王妃了,而且,连秦玉琬都没能挤进他们之间,她倒是不得不服。
郑景怡听姑母郑太后说,他们拖着没有大婚的原因,是朱启铎不打算再纳侧妃,就只娶方长誉一个人,郑景怡是真羡慕她,便是寻常人家,也少有能做到的。
方长誉端起酒杯,“为庆贺顾先生回京,咱们也干一杯吧。”
顾璎率先举起酒杯,“谢谢侧娘娘娘。”
其他女眷们也纷纷举杯。
方长誉对顾璎道,“顾璎,你爷爷回来了,重掌了礼部,情势已大不相同了,你以后也有人可以依靠了。”
顾璎笑了笑,“是呀,爷爷回来,我真的很高兴。”
郑景怡示意丫鬟续上酒,“侧妃娘娘,我与您单独喝一杯吧。”
方长誉也让侍女续上酒,端起酒杯回应。
她和郑景怡是有过几回小矛盾,不过,以后郑家与王府要来往,方家与郑家也要常来往,郑景怡没有什么坏心眼儿,她也没必要揪着不放。
本来也没什么称得上仇怨的过节,彼此的心思都在酒里头了。
在顾家吃过简简单单的一顿饭后,客人们都要各自回府了。
顾岩瓒和顾璎爷孙俩一块儿,把客人们送到了大门外。
回王府的马车上,方长誉刚刚吃饱了饭,又喝了点酒,现下人有点迷瞪迷瞪的,靠着朱启铎的胳膊,慢慢地睡着了。
朱启铎立刻把她揽进怀里。
马车到了王府里,一直驶至栖梧殿外。
朱启铎推推她,“曼曼,到家了,下车回寝殿吧。”
方长誉懒洋洋的,不想动,双臂有气无力地搭上他的脖子,“要你抱回去。”
朱启铎愣了愣,之前除开有求于他的时候,她都不太主动,可是今天,她已经完全是把他当成夫君了。她也开始喜欢他的怀抱了吧?
朱启铎没有二话,把她抱回了寝殿,放在床上。他吩咐了侍女们来伺候她梳洗,自己去沐浴换衣裳。
等到两人都收拾妥当了,朱启铎便搂着她睡下了。
方长誉有点困了,她嘟囔道,“殿下,顾先生都回来了,我爹爹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呀?”
朱启铎抚摸她的额头,“你想他们了?”
“想啊。你看顾璎今天多高兴呀,我什么时候才能体会这种喜悦?”
朱启铎拍拍她的后背,“让我想想办法,去找皇兄谈一谈。不早了,快睡了吧。”
第二天一早,方长誉炖好了鱼汤,装进食盒里,准备拿去给哥哥。
马车往方家去。
车窗外喧哗的声音很大,方长誉打开车帘,看到了不少衙役和士兵,动静闹得不小,仿佛是在抓捕什么逃犯。
方长誉吩咐侍女琼枝,“外头怎么了?你去打听打听。”
“是。”
不一会儿,琼枝就打听消息回来了。
“侧妃娘娘,秦家一早向顺天府报案,说赵家送去伺候秦玉瑛的赵怜月,突然就失踪了,秦家猜想赵怜月可能是趁机跑了,因此,他们正四处找人呢。”
赵怜月跑了?这倒是不意外,呆在秦玉瑛那个畜牲身边,迟早小命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