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纱覆体,身形若影若现,背后隐隐可见的莲花印记,略觉更惹火撩人,司马誉你居然用此方式羞辱我,这是第二次,如果再有第三次我定会离你远去,既然你想让我赫连妤冰跳<鸾凤和鸣>那么便赠你一舞<镜花水月>漫步踏出了清思殿,由小金子领着去了盛平殿。
夜宴已经接近尾声,亥时已过,许就等着赫连妤冰最后出场,天气凉爽,穿着如此薄纱的衣物,更觉得惹火,踏进殿内,往殿中一站,已令内臣外使眼前一亮,赫连妤冰虽没有倾国倾城的容颜,却也是排的上号的美人,与<鸾凤和鸣>一样的曲调,在赫连妤冰舞步下却变成了<镜花月水>,殿上的司马誉见此情形,心中的气更甚,<鸾凤和鸣>乃是保守中的唯美、刚柔有力,令人心神驰往;而她今日跳的这一舞,不仅让在座之人个个色相毕露,如此张扬撩人的舞姿,司马誉瞧着心中憋气,端起酒杯一杯杯的灌下,几杯酒下肚,司马誉起身将自己的外袍脱下,迅速步入舞池中,将外袍披在了赫连妤冰身上。
赫连妤冰停下舞步,丝竹之声也亦停下,司马誉不顾在座众人的目光,将赫连妤冰抱在怀中,却被赫连妤冰一把推开:“司马誉,你就是个混蛋。”言毕,将外袍拿了下来,送回给司马誉,司马誉不接,将手放在背后凑在赫连妤冰耳边,轻声说着:“你如此无礼,林府人命你要不要保,你的兄长与妹妹可还在朕手里。”
当着众人的面还敢威胁自己,赫连妤冰将司马誉的外袍扔在地上,随即转身离去,行至殿门,头也不回,口中却不紧不慢地大声说着:“林府满门是死是活,都与我赫连妤冰无关;至于赫连氏一族,已经遭遇过灭门,不怕再来一次,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如果为了区区一女子,枉伤人命,只要皇上经得起史官之笔,忍受得了千秋骂名,成为一代昏君,请便。”
司马誉,被自己所爱的女子当场扫尽了颜面,气不打一处来,站立在此处恨不得找个地赶紧藏起来。
身后满殿之人无不惊讶,更觉此女子更是奇女,不仅直呼皇上名讳,辱骂一国之君,更言及皇上的千秋功过,实乃奇也奇也,司马誉见赫连妤冰离开了,自己也匆匆离去,从另一条道去了清思殿,待司马誉赶到之时,清思殿早已没了赫连妤冰的踪迹,桌上独留下当日赠给赫连妤冰的那对血玉。
自那以后,司马誉对于朝政之事不怎么理会,朝中也启用了另一套制度,端贵太妃之父重新出山任左丞相,尚书令水大人改任右丞相,带领百官以蓝批处理国事,其余大事由皇太后坐镇,而司马誉不是终日买醉,就是混迹后宫日日与妃嫔为伍,皇太后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希望自己这个儿子能自己醒悟过来。
第06章:乌龙情史
赫连妤冰匆匆离开了皇宫,找了个客栈住下,向店家买了件旧男装,待次日城门一开,便策马离开了京城,此次,她只想悄悄离开,不想惊动任何人,更不想动用赫连府留下来的影士,她一袭男子装扮,亦难掩女子的美丽,在不远处,赫连妤清早已在此等候,见赫连妤冰策马而来,心中欢喜莫名。
赫连妤冰下了马,赫连妤清将收拾好的包袱递给了她:“昨晚拈香匆匆回来,将事情已经告知与妹妹,去边境,这是必经之路,在此等候,也不过是个希望,没想到等到了,只是,姐姐这趟非去不可吗?”
她从其妹手中接过包袱,叮嘱着:“赫连长公主便交给你照顾了,你也知道,她是我的女儿,你是她的亲姨妈,从今以后绿屿山庄中的一切便交给你了,楚国这一趟姐姐我是非去不可”
赫连妤清担心着姐姐的安危,关切着询问着:“路途遥远,姐姐此行可要小心,昨日一早瑞王府的王爷、世子以及林御史都已经去了边关,若是快的话,还能赶上他们,一路随行,总可以照应,此去姐姐可有办法令楚国退兵”
“如今楚国是赵太后掌权,南宫玮不过是个傀儡,领兵的是赵允熙,想要让他下旨退兵,希望非常地渺茫,只是不管如何,希望别伤害了两国的百姓”
“姐姐当真是宅心仁厚,心系天下苍生,如果妤清没有记错,当年到咱们家小住的那位高人,曾经预言过您将来必定大富大贵,更会母仪天下,也许好事多磨吧!”
“这些话你也就在我跟前说说就成,要是让其他人知道了,会出乱子的”
“妤清也不过是希望姐姐能跟皇上姐夫在一起而已”
“可是我却不愿意入宫,宫里这么多的女人,姑母就是爱上了帝王,而命丧权利斗争之下,我却不愿意走上姑母曾经走过的路”
“姐姐既然不愿听,妤清以后便不再提便是,只是希望姐姐一路顺风”
辞别了赫连妤清,上马飞奔而去,连日来好在天公作美,晴空万里,行了几日的路程,故意放慢行程,就是为了避开瑞王所带领的队伍,单人出行,天色渐晚,还是找个客栈先歇一晚在赶路吧!
小镇中赫连妤冰在迎福客栈门口下了马车,赫连妤冰将包袱从马上取下,吩咐小二好好照顾自己的马,要了间雅字号房,进屋之后瞧着房间不大,还算干净雅致,却不知道后面已有尾随之人追随进了客栈,要了房间,就在自己的隔壁。
所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出门在外总有跌跟头的时候,吩咐小二将饭菜送到屋内,用过之后,许是太疲累,倒床便睡,昏睡中深觉气味不对,已经吸入了一些,赫连妤冰赶紧捂着鼻子将床上收拾了一番,躲了起来,黑夜中瞧见来人竟是迎福客栈的店小二,无奈脑袋有些晕乎,几招之后却无力倒下。
也许是隔壁听见了这边屋内的动静,顺手将这黑心客店的店小二统统制服,见昏倒在地之人,这顺手救人,不顺还好,却不曾想此人却是那么的似曾相似,脑海中忽然闪现出一个熟悉的称呼小贺,嘴角微微上扬,叹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吩咐手下之人带着昏倒在地的男子连夜出了迎福客栈,将其安置在马车上,匆匆离开了小镇,待赫连妤冰醒来时已经是午时,想要动弹才发现自己手脚均被束缚着,自己的包袱也在自己的身边,自己仿佛是在马车上,究竟是什么人把自己绑成这样,昨晚明明是在客栈……忽想起了什么,客栈内不是店小二那……,难道是一伙的?随即呼喊着:“有人没有啊!那个不想活的把我绑成这样啊?”
马车内的人,衣着华丽,像是个富家公子,仔细一看一袭红衣,发丝清丽,似有些不男不女,此人拍了拍赫连妤冰肩:“诶!小贺,我终于找到你了,说说失踪这么些年你是去哪儿了,让我找得这般辛苦,我说过上天入地我都要找到你,这次逃不掉了吧!。”言毕又是一抹邪笑。
赫连妤冰被华服男子盯着只觉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只觉不用吃午饭,更不用吃晚饭了,本来空空的肚子让他这么盯着,顿时没了食欲,也许鸡皮疙瘩都能将就两顿了。
偏又被这华服公子这几句话说得是一头雾水,又听他说着小贺,又反复搜索脑海中的记忆,这人说话怎么怪怪的,自己的印象中并不认识这样的富家公子啊!又在看看坐着的人,很疑惑的问着:“公子,我们……认识…吗?我不记得认识你这样的富家公子啊!”
华服男子将赫连妤冰一把拽了起来,在马车的凳子上坐定,用手抚摸着赫连妤冰的脸颊,这一举动让赫连妤冰更是没法躲闪,很不愿的往旁边躲闪,华服男子那肯罢休,用手掌抓着欲躲开的赫连妤冰:“贺公子,小贺,躲什么啊!本少爷喜欢你,乃整个萧国都知道的事啊!别躲了,来,让本少爷亲一个”话未说完,动作就来了,赫连妤冰在马车内身子左摇右晃的躲避着。
赫连妤冰恍惚间觉得称呼是在哪里用过,拼命搜索着脑海中的记忆,还要躲开华服公子那双□□的手,避开他那让人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的眼神,仿佛记得在虚无观学艺时,偶尔回家与家人团聚,却因为自小在家闲不住,大哥便带着女扮男装的自己经常溜出去混迹市井,调皮惹祸,出了事就谎称是姓贺,后来年岁渐长,就没有再做混蛋事,而市井中看见我们兄妹俩都会称贺公子,贺公子这事只有自己跟大哥才知道是怎么回事,而萧国没有姓贺的,难道他跟大哥……跟大哥……诶!想想更觉得浑身鸡皮疙瘩又冒了出来。
华服公子见此那肯罢休,欲用强,赫连妤冰闭上眼睛,摇晃着脑袋大声喊着:“打住打住,华服公子,你我真是素昧平生,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见面前之人说话如此恳切,仔细瞧了面前之人容貌有几分相似,用手挠着后脑勺,心中思量,难道真的认错人了,又在仔细打量着,没有认错啊!随即坐稳仔细看着赫连妤冰很自信地问着:“小贺,你是不是发生过什么事啊!难道你失忆了?”
赫连妤冰听着华服公子的回答,只能感叹面前之人太过无敌了,已经让自己很无力了,到底要怎样才能让这华服公子知道认错人了,垂着头思索着,才发现自己如今是男子装扮,这华服公子喜欢男子,想想又觉得浑身一阵难受,复又抬头看着华服公子,试探性地问着:“华服公子,你喜欢男子?你断袖?”
“嘿!这话怎么说的,本少爷喜欢男子,你难道不知道么?”然后又要准备再亲过来一次。
赫连妤冰此刻只觉得这身男子装扮真是害苦了自己,原以为这样出门方便,防了登徒子色鬼的男子,没想到没防得住断袖,该如何是好,正在此时,华服公子再一次凑了过来,赫连妤冰随即起身跳了两步,马车摇摇晃晃一个没站稳,华服公子顺势将赫连妤冰一个没站稳,两人齐齐倒在了马车内。
外面驾马车之人听着马车内的动静,停下了前行得步伐,问着:“少爷,没事吧!”
华服少爷随即起身,对外说着:“没事,继续赶路。”立即起身,又将赫连妤冰扶起坐稳,很不好意思的试探性问着:“你……你是……女人。”
“知道了还问,还不给我解开,反正我的马也没了,萧国边境要是因为我的晚到,战火四起,看你一家小命还保不保得住”华服男子不紧不慢地动手将赫连妤冰手脚上的绳子解开,又慢慢悠悠说着:“本少爷倒不怕,你到底是谁?”
赫连妤冰抚摸着自己被绳子勒出印痕的手腕脚裹,很气愤地说着:“你还没告诉我你是谁呢,绑了我那么久,又差点被……被你……被你轻薄,你还好意思问我是谁,就算你是断袖,喜欢男子,好歹我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
华服男子朝外间吩咐着改路向萧国与楚国的边境而去,马车内又像赫连妤冰陪着笑脸问着:“姑娘,本少爷君家堡少堡主倾国。”
君家堡的少堡主君倾国,那不是富可敌国的萧国首富,连皇室都要笼络几分的家族,而且早就听说君倾国跟已嫁给襄王爷的王妃乃孪生姐弟,也知道君家堡少主是个断袖,今日一见,当真是大开眼界啊!赫连妤冰顿时深觉刚才自己道出边境若因自己晚到,战火四起,他却处变不惊,果真是跟皇室打交道的家族,如此定力,实在是让自己不得不佩服,只是一想到他口中的那个人也许就是自己的大哥,就觉得很难以想象,让人忍俊不止,君倾国不耐烦地问着:“姑娘,你还未告诉本少爷你是谁啊!为何你晚到就会让边境战火四起啊?”
赫连妤冰从思绪中回过神来,看着君倾国回了四个字:“赫连妤冰。”停了一下,又说了一句:“其余的无可奉告。”
君倾国瞧着眼前女扮男装的女子,感叹着:“原来你就是赫连妤冰,那个还未迎进宫的萧国准皇后,你不是跟皇上已经有一个女儿了吗?怎么还未出阁的姑娘,未出阁这话勉强算是,若还是姑娘就免了吧!”
“想必你君家应该知道林嫔替你家妹子惠妃续过命,为了你家这妹子,把自己的一辈子都搭在了皇宫里还丢了自己的性命搞得母子俱损,如今你又将我绑了来,我们师姐妹是上辈子欠了你们君家堡了吗?”赫连妤冰直接生气地扭头不在理会君倾国。
而君倾国这边深知,此女子是皇上心头的至爱,未入宫已是先声夺人,让众人称呼其为夫人,赫连长公主的亲母,是一个还敢当着内臣外使让皇上颜面扫地之后,皇上还不能拿这女子怎么办,还是少惹为妙,而且她又与小贺有着几分相似的容颜,也许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也说不定,姑且先将她送到边境高将军处,再做打算。
路途上,君倾国让赫连妤冰换回了女儿装,说是看着她的男子装扮就会把他当成小贺,就会忍不住想要跟其亲热,赫连妤冰被唠叨得没有办法,加之一路上又有这么多人护着,自己也会些功夫,应该没事,君倾国则好吃好喝的待着赫连妤冰,竟不让她路途上感受到半点委屈与不满。
不紧不慢得赶了近十日的路程,天色晚了就在城镇中找客栈住下,白天赶路,这一路上却又生出了另一种误会,让赫连妤冰很是无奈,只要打尖住宿,店小二都会以为君倾国跟赫连妤冰是夫妻,每次都要解释是兄妹,后来索性就直接以兄妹相称。
至此,路上少了些误会,相处起来就自然融洽了些,临近边境的城镇,到了午膳时间,一行人进了间酒楼,据说是此地最有名的,名叫留香居,进去之后,找了位置坐下,赫连妤冰拿起筷子和桌上的茶杯就开始自顾自的玩起来,早已将矜持稳重跑到九霄云外,,一路上没少见她这样的举动,君倾国见此却直摇摇头,还曾暗自叹息了一番:没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温婉稳重矜持,更她很难扯上关系,更不能想象她竟然是萧国未来的皇后,皇上却对此女子如此看重,每每思及此,只能无奈得替皇上感到悲哀。
好酒好菜上桌之后,赫连妤冰毫不客气地看了君倾国一眼:“哥,不客气了。”随即就开始自顾自的吃了起来,这吃相一路上也没少见,还好自己不喜欢女人。
当君倾国吃了一半,赫连妤冰已经放下了筷子,酒楼内进来几个身穿常服的男子,赫连妤冰远远瞧见,不等君倾国反应过来,就跑了过去,拍了为首那人的肩膀:“大哥,林哥哥,你怎么在这里啊?”
是的,进来一行人正是高承义,赫连妤冰的亲大哥高承义,边上跟着的男子却是寄居林府时的大哥林远斌,两人见到许久未见的妹子,心中不免喜悦,笑着说道:“你从皇宫里跑出来,急坏了皇上,说你在迎福小镇的迎福客栈被人掳走了,估摸着你是到边城来了,所以让我们务必要找到你。”
君倾国听着这说话的声,有些熟悉,放下碗筷,又见赫连妤冰跟几个人在说话,跟着走了过去,赫连妤冰未及问兄长的话,却听见君倾国直呼:“小贺,真是你啊!这么多年,我可找到你了”硬生生将赫连妤冰想要问的话打断,赫连妤冰只有将欲要说出的话咽了回去。
见君倾国如此的神情,赫连妤冰证实了心中的猜测,岂料自己的大哥却来了一句:“公子,我们认识吗?”君倾国话没说完,就伸开双臂想要来个拥抱,哪知高承义直接闪开,让君倾国扑了个空,君倾国瞥见在一旁偷笑看戏的赫连妤冰,也不想去制止她那一副看客的心态,自顾自的追着高承义说道:“小贺,我是你的君君,你好好想想,多年前你在君家堡住过一段时间,你为什么不辞而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