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今天呕血了吗——杳杳云瑟
时间:2022-05-05 07:06:28

  修长的身形,几乎将光线遮挡了大半,他手腕垂下时,上面绷带缠绕,一圈一圈,往外渗透着殷红。

  衣袍窸窣,蓁蓁坐起身,默默地坐在那里看了许久。

  直到有杯盏坠地的声响。

  她才慢慢地回过神来,抬起脸庞,与那人对上视线。

  熟悉的眼,熟悉的面孔。他怔在那里,仿佛是才注意到她醒了过来。

  他们只是望着彼此,却没有人率先打破这份沉默。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

  似乎感觉到冷,她将衣衫轻轻拢了拢。

  “你怎么才来啊。”

  看着他,她低低地抱怨了一句。

  像是滴水入油锅,让谁的心脏,在顷刻间沸腾了起来。

  织金毛毯之上,雪白的衣袍拂过,留下一段清冷的松香气息。

  “我来晚了。”

  他声音微哑。

  她将下巴靠在他的肩头,眸子里还带着初醒的慵懒。

  她嗅到从他身上传来的,淡淡的血腥气,和药香混杂在一起。

  她不愿动,就那么问他,“你给我喝的是什么?”

  “有一个方子……”

  他顿了顿,可他不说,她也知道,割肉放血,以血入药,借以驱散梦魇之症。

  这样的偏方,他学医多年,如何会相信,明明是这样的荒诞无稽,他怎么也不该相信。

  “可现在看来,还是有用的,”

  他的手放在她的肩膀上,慢慢地收紧,却又克制住了,怕她感到疼痛。好久,他才问出了憋在心里的那句话。

  “这几年,你过得可好?” 声线低沉而温柔。

  她不说话。

  可他却能感觉到,紧贴着她脸颊的衣衫某处,慢慢地湿了,那微末的湿润渗透肌理,却像是火焰般的烧灼,烧得他再也不能克制。

  他用力地把她搂在怀中。

  “这一次,不走了。”

  “真的?”

  “真的。”

  是谁,轻轻哽咽了一声。

  “其实,我一点都不想你,”她说话带着浓浓的鼻音,“我贵为太后,有很多人讨好我,很多人陪着我,他们每一个挑出来,都比你有意思多了。”

  “是吗,”他低低地笑着,如释重负一般,“若是这般,我倒也放心了。只要你开心,什么都好。”

  她皱眉,“你知道我不想听这个。”

  “蓁蓁。”他低低地喊了一声,却像是有千言万语,他不说,那双深邃润泽的眼睛,却也说尽了一切。

  “可是,他们都像你,都不像你……”她忽然喊,“兄长。”

  “嗯。”

  她看着他的眼睛,“我很想你。”

  “我爱你。”他轻轻地吻上她的唇。

  ……

  今年的春雨,来得格外早。

  春雨濛濛,淅淅沥沥。

  天是青色,天空下有一架秋千,晃晃荡荡,吱呀作响。

  秋千是藤蔓编织,绿意盎然,春风轻拂,吹动一袭鹅黄色的裙摆,只是秋千上边坐着的人,却没有什么动静。

  凉凉的雨丝飘散在脸上,她的睫毛轻轻抖动,却没有睁开,似乎睡的正香。

  一把油纸伞,遮过了头顶。静默无声的,就好像一直就在这里守候着,只是为了给她撑起这一把伞。

  那白衣人沉默地站在那里,伞不能容纳俩人,他便全部往她那边倾斜,遮挡那濛濛细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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