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到她,他便恨得牙痒痒;但若是看到了她,他就怎么也狠不下心了。
傻奴的眉毛和眼睛微妙的抬起,眼里的光彩瞬间大亮,把手塞进了他的掌心,温顺地跟在他的身后,进屋后也乖巧地依偎着他的手臂,时不时抬脸看看他的下巴。
李远山还没窝囊到把朝中的事情告诉家中女眷,让一群老弱妇孺为自己担心,他模糊地说:“最近仕途碰壁,可能会有变化,到时候再说。”
老夫人娘家落魄前也是官宦人家,懂得一朝一夕变幻无常,她沧桑的眼睛看了看傻奴,提醒道:“远山,凡事给自己留点退路,让白氏那里也准备着点。”
“是,儿子明白。”
傻奴感觉掌心被掐了一下,不解地看向李远山。
李远山拽着她站起向老夫人告别,厚实的披风披在她的肩上,衬得她更加娇小可怜。
梅花谢了,迎春花傲然开放,满园稀稀落落的黄色和粉色,有的枝头上冒着小嫩芽,散发出阵阵草香。
李远山的目光从花瓣移到了傻奴的嘴唇上,色泽鲜丽,比花更甚。
那两瓣唇开开合合,露出皎白的牙齿,通往更神秘的地方。
他晃神,直到脚下石子绊了他一脚,他才收回侵略的目光。
“远山还委屈吗?”
李远山听到她弱弱的声音,眼前浮现柔软颤抖的待宰羔羊。
他气息沉了沉,“嗯。”
“那我再哄哄你。”她忙不迭道。
李远山的呼吸更沉了,意味深长地重新看向她,“你知道怎么哄吗?”
傻奴细细想了想,点点头,“知道。”
她进了屋子,找不到自己的东西,也找不到百合,茫然了不过一会,就解开了自己的披风和小袄,爬上了床。
她跪坐着铺床,转眼之间,膝盖和手肘就被坚硬的床铺磨红了。
“睡觉。”
她讨好地笑着,钻进了被窝中,规矩如刚刚启蒙的学生。
李远山走近了些,居高临下地凝望着她,“还尿床吗?”
傻奴一僵,把头埋进了被子中,只留下粉嫩的手指头抓着被子。
被子被掀开,傻奴看着锦被离自己越来越远,然后又失重,慢慢下落。
微凉的空气涌了进来,她却感觉不到冰凉,因为她被捞入了一个滚烫的怀抱中。
身下的床是硬的,他的身体也是硬的,唯一不同的是,他是烫着的。
傻奴呆呆地趴在他的胸前,听他强健有力的心跳声。
“今天不碰你。”他说话时带动胸腔跟着震动,让傻奴耳朵麻麻的。
她闷声哼唧,“疼……”
娇娇嗲嗲的,李远山搂着她腰肢的手臂蓦地收紧,“怎么了?”
他都没碰她,怎么她还是疼?
“膝盖……”
李远山撩开被子,攥过她的莹白小腿一看,白嫩的双膝上竟然有了两大团红肿,他诧异地看着她,“就这么一会?”
一个贱籍生的孩子,从小长在青楼里,什么都不懂就罢了,怎么皮肤也跟千金小姐似的娇气?
他寒着脸下床,拿来了红花油揉在肿起的地方,他冷眼瞧着,这傻东西正低着头玩手指,很是乖顺。
他面色缓了缓,手滑到了她的小脚上。
和他的手一般大,确实小巧。
她哪里的肉都不多,唯独这双白白的小脚上胖嘟嘟的,像是白藕般饱满润泽。
手内一空,是傻奴怕痒,羞怯地笑着收回了脚,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
李远山躺了回去,紧盯着她的双眼,让她无处遁形,“你不去如厕?”
傻奴的眼神闪了闪,轻轻摇了摇头。
“真的不去?嗯?”他声音暗含危险的警告。
傻奴的双腿动了动,还是摇头。
“从晚饭起就没上过厕所,半夜又尿床的话,当心我收拾你。”他给她盖好被子,合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