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因为傻奴的安危,而付全是因为他和苏伟都走投无路了,付全最重感情,不可能坐视不理。
这里是办公事的地方,付全也快来了,李远山浅尝辄止,没有太过折腾她,给她清理好后把她抱在怀里,累了好久的小东西终于睡着了。
傻奴睡着时还是老样子,看起来像个孩子,纯真地张着小口呼吸。
傻奴,要是我离开了,你要怎么办?
他叹息,不行,放不下。
只要再谨慎些,一定没有事的,等到苏伟的城南关彻底和王朝决裂,傻奴就安全了,他再也不用担心告密的小人来日会拿傻奴的身份做文章。
他再经不起一次失去傻奴的考验,他会疯的。
*
傻奴醒来后,李远山维持着原本的姿势抱着她,沉沉目光锁定她,问:“还想知道什么?”
傻奴在屋子里扫了一圈,男人拍了下她的腰肢,“付全出去了。”
傻奴这才压着嗓子问:“你会有危险吗?”
李远山半晌没说话,在傻奴认为他不可能回答她的时候,他却道:“如若获罪,你我同罪。”
傻奴的脚踢了他一下,“所以床头的小盒子,是你给我买的骨灰盒?”
她可忘不了百合看到那个小盒子时大惊失色的脸。
李远山环在她腰间的手紧了紧,“我会抱着你走。”
——我会抱着你走。
而那个时候,恐怕她早已被装进了小盒子里。
脚腕上的铃铛响了响,她故意蹭上他的小腿,“那这个呢?”
李远山顿了会,“装饰品,让我知道你在哪里的。”
傻奴眯起眼睛,小脚滑进了他的裤腿。
男人压抑着呼吸,拨开她,“别闹。”
“不说实话,就闹。”
小孩长大了,不好糊弄了。
李远山深深苦恼,傻奴已经不是他能三言两语打发的痴儿了,嘶哑着招了:“锁魂的……”
在西南,银铃只是女子的寻常装饰品,但在王朝偏偏相反,是用来招魂锁魄的。
傻奴听罢一愣,就要取下,“别给我弄这种不吉利的东西呀!”
男人按住她,“死了再戴,你的魂早就跑光了,还有什么用?给我戴着!”
傻奴十分委屈,“哪有人给自己媳妇戴这个的呀……”
李远山铁青着脸,别扭地看向别处,“他们相处一世就已厌倦,自然不想再当夫妻。我说过下辈子我们还在一起,谁也别想带走你。”
男人霸道的爱意让傻奴感动,可、可……脚腕上戴着这种玩意,傻奴只觉得毛骨悚然……
她好怕鬼的。
傻奴带着哭腔,“相公,不愧是你。”
爱得又野又疯,有时候连她都害怕,也幸好是她,换个女人当是被他吓跑了。
诡计多端的大狗狗亲吻她的嘴角,慢慢他的气味又填满了整张脸,他痴迷而眷恋,“疼不够你,怎么也不够……”
“傻奴,我答应你,我会保护好自己。”
从镖局离开时,傻奴又央着他去看了看雷电雪娇和孩子们,她尝试抱起那些刚刚来到人世间的小生命们,心快软化了。
这些小东西长得都像雪娇,柔弱可爱,在她怀里伸着四蹄,讨她疼爱。
李远山在一边站着,在傻奴看不到的地方,表情变了又变。
女人身上天生有着母性,傻奴也不例外,他能看得出傻奴很想要孩子。
可惜……可惜。
他造的孽太多,最后都报应了回来。
日落西山,李远山拍拍她的小脑袋,“别在外头晒着了,回家。”
傻奴放小马回去,蹲在地上,看到他满是黄色茧子的手掌,伸出手,将自己软嫩的小手放了上去,瞬间就被有力包裹住。
坐在马车上,傻奴的眼睛在车里转了一圈,“咦,这车好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