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她絮絮叨叨又说了馆子里其他几个人的来历,像是在跟朋友聊天一样,凤瑛之前从未听过这些事,也没时间坐下来跟人好好聊一聊,这掌柜的倒是性子好也直率,跟她聊天也开心的很。
董穆青试了试温,从碗上又取下来一个碗,知道小春怕烫所以叠着双层碗送来,正好用上,她给自己碗里倒了一些药,自己喝下之后,才把那碗递给凤瑛,“凤瑛姑娘,这药我试了没事!正对着你这病症下的药,药是我看着抓的,又亲自让小春看着火煎的,差不了!”
她也是借此告诉药里没毒,大可以放心喝。
“这...”凤瑛倒是没想那么多,说了声多谢,接过药碗,有点不情愿,闻着味道就苦,可碍于面子,闭着眼将药一口干了。
她还是这么怕苦,董穆青接过碗拍了拍胸脯说,“嫌药苦,这个包我身上,我每日都给凤将军做药膳,好好调理!你可不知道我这做饭手艺可以一绝,等身子养好了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那就多谢掌柜的!”
凤瑛暂时放下防备,刚刚李成也给她说了这家店和老板娘还有陆云的事,倒也是个直爽人,自己暂时还得靠老板娘照顾,大军明日便要启程,让阿夏假扮自己上京,大隐隐于市,在这安心养伤也好免得惹人注目。
可那帮刺客,她想到这蹙了蹙眉,到底是南巫派来的还是京都?他们居然提前服毒,看来幕后之人无论任务是否成功,都不会让他们活着。
“应该的应该的!”
是夜
陆云跟着董穆青一同到二楼,忙了一天下来才想起来把阁楼打扫一下,刚好可以存着放些腌菜之类。
陆云看着董穆青一边打扫一边抱怨地叨叨,“你看看这店之前的老板不知道做什么的,这二楼这么大的空间完全都没用上,真是浪费!”
二人扫扫说说接近半夜,才发现一个窗口可以直通屋顶,董穆青一开窗口,风吹起灰尘迷得她差点没睁开眼,身子一晃往后倒,陆云眼疾手快把人接住,二人相视一笑。
陆云小心的拉着董穆青往屋顶上爬,寻了块平整的地方二人才坐下来。
董穆青摸索着小心翼翼地坐下,今晚月色真美,可惜白日里被搅了心情,再美也没心情看。
陆云时刻关注她的表情,犹豫一番才开口说,“掌柜的,白日里你从外面回来心情就不好,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你告诉我我给你撑腰!”
董穆青敲了敲他的头开玩笑的说,“你给我撑腰,你和小鱼不给我闯祸已经很好了,这事情你管不了!”她说完又深深叹她絮絮叨叨又说了馆子里其他几个人的来历,像是在跟朋友聊天一样,凤瑛之前从未听过这些事,也没时间坐下来跟人好好聊一聊,这掌柜的倒是性子好也直率,跟她聊天也开心的很。
董穆青试了试温,从碗上又取下来一个碗,知道小春怕烫所以叠着双层碗送来,正好用上,她给自己碗里倒了一些药,自己喝下之后,才把那碗递给凤瑛,“凤瑛姑娘,这药我试了没事!正对着你这病症下的药,药是我看着抓的,又亲自让小春看着火煎的,差不了!”
她也是借此告诉药里没毒,大可以放心喝。
“这...”凤瑛倒是没想那么多,说了声多谢,接过药碗,有点不情愿,闻着味道就苦,可碍于面子,闭着眼将药一口干了。
她还是这么怕苦,董穆青接过碗拍了拍胸脯说,“嫌药苦,这个包我身上,我每日都给凤将军做药膳,好好调理!你可不知道我这做饭手艺可以一绝,等身子养好了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那就多谢掌柜的!”
凤瑛暂时放下防备,刚刚李成也给她说了这家店和老板娘还有陆云的事,倒也是个直爽人,自己暂时还得靠老板娘照顾,大军明日便要启程,让阿夏假扮自己上京,大隐隐于市,在这安心养伤也好免得惹人注目。
可那帮刺客,她想到这蹙了蹙眉,到底是南巫派来的还是京都?他们居然提前服毒,看来幕后之人无论任务是否成功,都不会让他们活着。
“应该的应该的!”
是夜
陆云跟着董穆青一同到二楼,忙了一天下来才想起来把阁楼打扫一下,刚好可以存着放些腌菜之类。
陆云看着董穆青一边打扫一边抱怨地叨叨,“你看看这店之前的老板不知道做什么的,这二楼这么大的空间完全都没用上,真是浪费!”
二人扫扫说说接近半夜,才发现一个窗口可以直通屋顶,董穆青一开窗口,风吹起灰尘迷得她差点没睁开眼,身子一晃往后倒,陆云眼疾手快把人接住,二人相视一笑。
陆云小心的拉着董穆青往屋顶上爬,寻了块平整的地方二人才坐下来。
董穆青摸索着小心翼翼地坐下,今晚月色真美,可惜白日里被搅了心情,再美也没心情看。
陆云时刻关注她的表情,犹豫一番才开口说,“掌柜的,白日里你从外面回来心情就不好,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你告诉我我给你撑腰!”
董穆青敲了敲他的头开玩笑的说,“你给我撑腰,你和小鱼不给我闯祸已经很好了,这事情你管不了!”她说完又深深叹息,撑着下巴思考着。
“掌柜的,你还不了解我吗?你信得过我就告诉我,整日将事情憋在心里不好受!不想看你这么消沉!”陆云敏锐的觉得王清很可能和今天的事情有关,平日里掌柜的从不那样骂人,也没如此明白地表露过对谁的喜恶,却对王清如此。
“知人知面不知心,王清这个人以后咱们少联系!他俩小容易被骗,你和我得站在一条线上!”
“哎!我永远是你这边的,虽然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事情,你不想说打我两下出出气!”陆云说着挺起胸膛,亮了亮胳膊。
董穆青象征着锤了他两下,“别贫了,抓紧干活吧!早点睡!”
院外
“小春,你知不知道屋顶上在干嘛呢?有响动还有说话声?”凤瑛接过小春给自己倒得水顺口问。
小春看了看天花板,撑着下巴想了想说,“哦,是我家掌柜的和陆哥哥在收拾二楼的阁楼!掌柜的说要物尽其用,这几天拉着陆哥哥关了门就在忙活!”
小春又左右看了看,凑到凤瑛耳边悄悄地说,“可是……小鱼哥哥说,他俩是躲在屋顶谈情说爱!我不知道什么意思,会不会是在偷吃好吃的?”
“这个……哎,这么晚了,小春你去睡吧,谢谢你照顾我!”凤瑛赶紧转移话题,指了指外面天色说晚了,睡得迟了不利于小朋友长个,抓紧把人打发走了!
董穆青为了让凤瑛好好养伤,特意把自己房间腾给她,自己就和小春睡在偏屋,陆云和小鱼睡一屋。
待小春走后,凤瑛躺在床上想着白日里那个刺客,千算万算没想到自己的病拖了后腿,凤武一个人挑梁上京能不能行?刺客的线索断了,这次回京都还能找到佟家或容家的人吗?还能有线索吗?
可她翻来覆去睡不着,又想起不久前掌柜的对她嘘寒问暖,又事事关心的样子,好像她们以前认识一样,以前是不是也有个人这样叨叨自己?是不是在哪里见过?难道真的是之前随手救下的百姓?
话说去年董穆青为了赚一百两银子把陆云诳进衙门去做工,他们做的兵器用于攻□□风寨,其中以陆云所作的兵器和破敌方法被王清夸了又夸,董穆青看了看手上的菜刀,才找到在菜把处细小的地方环着陆云独家标记,不禁怀疑起来,真的是一个小小的铁匠吗?屋里那个放账本的箱子,还有许多奇怪的兵器。
陆云回来那一天就被董穆青堵在屋子里盘问。
“掌...掌...掌柜的!干嘛呀你有话好好说!”陆云四处走位,各个门都被锁上,他被困在屋里,这氛围像极了逼婚,董穆青拿着一截短烛慢慢靠近,她的脸越来越靠近,陆云的脸也烧起来,眼神四处飘忽,董穆青还以为他心虚,靠得更近,怀疑的眼神上下打量。
陆云咽了咽口水,“掌柜的,你想要什么?是不是王捕头没给你结工钱?我找他去!”
被人揪着领子拽回来,郑重地说,“陆云,咱俩认识的时候,你说你叫云,我就给你取了个姓,咱俩也认识这么长时间了,你到底叫什么?我同你说的交朋友要坦诚相待,你对我坦诚吗?”
董穆青想起白日里别人说的看见陆云不好好待在衙门,四处乱跑,自己也想起他好像有几日晚上总不在店里,他又那样的身手,还对制造铁器有研究,不会是个...但自己和他相识那么久,他从未表露过自己之前的事,当初救下他本想的只是给店里寻个帮手,可这大半年过去了,他不过去衙门短短数日,已经不习惯没有他的帮忙,想要完全信任一个人难吗?自己确实想试一试,日后若是自己出什么意外还可以把店留给他,至少他不会饿死。
她为自己天真的想法感到可笑,这一点点偷来的安生日子竟然有些不想放手,整整十年,让她变得和过去的自己完全不一样,怕是再回到京都也没人认得出她了!
陆云点了点头,寻了个地方坐下,有些不自然的说,“这...我确实是孤儿,而且你捡我回家时候我也确实是被人骗光了盘缠!”
后又想了想,也不想再瞒着她,索性直截了当地同掌柜的坦白,“我叫云,没骗你,遇见你之前,我师傅在龙岩寺悬崖底下捡到的我,他好像是个很有名的铁匠,我偷听过人家叫他大师,他嫌名字麻烦就叫我云,我们住在深山里,除了他和一只黄狗我从没见过任何人,他对我自小很严厉,也不喜欢说话,只教我冶炼的手艺,我不会说话的时候已经能看懂兵器图谱,不识字也能造出师傅想要的铁器,我从来没下过山,对外面一切知之甚少,每日不是练武就是跟着他在火炉旁,可后来出了意外师傅死了,和我一起长大的大黄狗也老死了,我们住的房子被人一把火烧掉了,我才拿上他给我准备的包袱下山去闯荡,可还没走多远就被人骗走了所有身家!再后来就遇见了你!”
他抬手举起三根手指,目光炯炯地对董穆青说,”我说的句句属实,若是骗你天打五雷轰!”
见他说的诚恳,之前怀疑他是个飞贼的心放了下来,可既然没有什么要掩护的身份,那他为什么要待在店里,一个月没多少银子,还被自己使唤,一个人当十个人使,莫不是脑子真坏了?
”你既然已经恢复记忆,为何不走,在我这活多又累,也给你开不了几两银子?”
”我不愿意,你是我遇到的第一个好人!没有人比你对我更好!在你完成你想做的事情之前我不会走!”
“你知道什么?”董穆青忽然警觉起来。
“掌柜的,我是不通人□□故,可不傻,你和隔壁的李婶不是到了禹州才认识的,是之前就认识的!你识文断字,还会写诗,更是对药材有所涉猎,会做不同地方的食物,普通人家的姑娘应该不会这些东西,我觉得你肯定有自己的秘密!”陆云神秘兮兮地说。
“谁告诉你的!”董穆青绷着身子,一脸紧张地看着陆云。
陆云故作神秘的掏出怀里的画册,炫耀地拍了拍,“画本子里写的啊!一般像掌柜的你这样的才艺双全的孤女背后肯定藏着大秘密!”
啪!陆云又挨一记爆栗,董穆青拿走画本,故作轻松地说,“画本子没收,明天开始练字!”
“哎!别呀,掌柜的,我就这点爱好!认字多难啊!”陆云追着喊着想把画本要回来,可惜没能如愿,打那天起,董穆青还就真每天下午关门之后就叫陆云识字写字,这一年下来颇有些成效。
这边前脚八百亲兵刚刚从禹州启程,后脚王清的信便派人快马加鞭送往京都。从禹州到和凤武约定的地方少说得走十几天,等他们汇合上京,免不了一个半月,这面圣的日期改不得,在这期间,李成就跟凤瑛说好好在这里修养,本想留下几个卫兵跟着,但怕人多被人瞧见,和凤瑛商议后由暗卫保护凤瑛周全,虽说是王清这个皇子在这儿,但势单力薄也不放心,但凤瑛一再强调无需顾虑,汇合之后一切事情交给军师由他指挥处理,自己养好了身子便会快马加鞭赶往京都,才让王启李成二人领命离开。
凤瑛在知味馆里养了几日便能下地走了,后又被按着在床上呆了十日,把她憋得快要发疯,李婶说她恢复很快,但还得坚持服药,这样才能把体内的余毒清了,又跟她商量若是能在这里待上个把月自己也好给她调理调理身子,这些年凤瑛光顾着打仗,过度耗损精神,是不是练完晨功后觉得手臂发麻,脚跟子也有些发软,就连葵水都迟迟不来,以至于一来必闹得浑身酸痛,恨不得拿刀砍了去。
这样一来李婶又多给她加了几贴调养的药,又和董穆青商议该如何做药膳,怎样调理为好。
而王清每次来知味馆都被挡回去,好几次都是拿了东西就被小鱼挡着,说是掌柜的吩咐的,长期以往也习惯了,把东西给了小鱼转身就走了。
李婶见不得这么不善待自己身子的,这好好的姑娘都经历了什么,心痛又埋怨她满不在乎,每次给凤瑛诊脉都板着一张脸,开了一堆药,每次施针时候也是拔针就走,不多说废话。
“董姐姐,李婶今天好像笑了!”凤瑛接过特制的药膳,抱着正准备一口闷,却督见李婶一脸严肃地回头看她,连忙拿起汤匙一勺一勺地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