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芳不由得转过头去,看看是驴打滚还是小麻花。
“啊!”
小芳痛的握紧拳头,流出眼泪。
方剑平慌忙扔下东西搂住她的肩膀,心揪在一块,急急地安慰:“没事,没事,好了,好了,别怕。”
小芳不由自主地抱住他的腰,前世今生两辈子没这么疼过,“方剑平……呜呜……呜呜呜…我疼……”
“我知道,过会儿就不疼了。”方剑平觉得这样说没用,“回头再来我帮你报仇。”
小芳想象不出他打人的样子。不禁擦擦眼泪,看清楚他的表情,“真的?”
“真的!我发誓。”方剑平想也没想就举起手,“别哭了。脸哭花了,不漂亮了。”
小芳皱了皱鼻子,她都这样疼了还打趣她。
眼珠转了转,方剑平直觉不好,正想后撤就看到她往他衣服上使劲蹭一下——白色的衬衫上瞬间多出一片泪渍。
方剑平好气又好笑:“高兴了?不哭了?”
小芳正想点头,脚又疼了,不禁低头看去,“爹,轻点啊。”
“我看看有没有断。”张支书确定一下没有才放心下来。
高素兰紧张的握紧拳头,手心快被指甲戳烂了,“老头子,没事吧?”
张支书:“你去弄点井凉水,毛巾打湿给她盖在脚踝上。剑平,让她上炕,把炕桌拿过来,让她躺炕上脚放炕桌上,这样好的快。我再去四叔家找些活血的药。”
方剑平注意到小芳抓住他的衣服,依靠着他,“能坐稳吧?”
高素兰看到闺女的眼皮都哭红了,“剑平,你扶着她。”说着话把炕桌搬过来。
方剑平让小芳扶着炕桌,然后帮她把腿移到炕上。
随后又拿个枕头给她。
枕着枕头,敲着双腿舒服了,可是屋里闷热。
小芳不想麻烦他,可这么一会儿她就满头大汗,“方剑平,我热。”
方剑平把窗户推开,给她一把扇子自己又去找一把大蒲扇。
有人给扇扇子,小芳舒服了。
可是半个小时一动不敢动,小芳难受,主要是脚不舒服心烦,以至于以前坐半天都不无聊,现在总想动一下,甚至发火。
方剑平刚到农村不会干活,用锄头砍伤过自己,知道脚不能动还隐隐作痛的感觉。
见她眉头紧皱,方剑平拿出给她买的衣服,转移她的注意力:“小芳,好看吗?”
小芳看过去,深蓝色的裤子,白色衬衫。
春天跟方剑平去农场,她见好多人这样穿。
以前小芳听人说起这个年代的服装还觉得土。看到那些青春洋溢,扎着俩麻花辫的年轻姑娘这样穿,意料的好看还有活力。
小芳当时忍不住说:“真好看。”
方剑平顺嘴接一句,“发了工资我给你买。”
小芳只当糊弄她,随口应一个字——好!
他居然还记得,而且还买了?
小芳不敢置信地看向他,怎么对她这么好啊。
方剑平笑了:“高兴傻了?不过我们得先说好。我答应你的事做到了,也让你穿。可是穿这个白衬衫,你不能打纸炮,也不能再跟大胖和胖丫玩泥巴。”
小芳成年后就没这种爱好。
手机多香啊。
现在炎炎夏日,课本看不进去,又不想对着人或者牲口发呆,方剑平也不许她爬树,她只能重拾儿时的游戏。
“可以跳绳吗?”
方剑平总感觉她下一句是,不行,那我不穿了。
“可以。但是脏了你自己洗。我知道你不会,我教你。”
小芳不禁皱眉,合着在这儿等着她。
亏得她心里还有一丢丢感动。
忽然听到脚步声,而且越来越近,小芳不想听方剑平“念经”,就朝外面喊,“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