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想到自己的艰苦处境，一想到姜桃对她说过的那些话，她还是强压下心里的紧张，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一咬牙，端着汤，走了进去。
“小姐，夜里冷，喝碗汤暖暖身子。”
她低着头，甚至不敢抬头看她。
宋依南见她，“是玖陌啊，”她又问，“身上的伤还疼吗？”
宋依南会医术，秦玖陌身上的伤是她亲自治的，用的也是她秘制的药膏。
这关切的话，像是一个扎满细刺的巴掌，狠狠甩在秦玖陌的脸上。
让她心里苦涩又悔悟。
“玖陌？”宋依南又喊了她一声。
“嗯？”她回了神。
“我问你身上的伤还疼吗？”
“不疼，”她摇头，“不疼了，好多了。”
“嗯，那就好。”
宋依南接过她手里的汤，送到嘴边就要喝下去。
“等等！”
秦玖陌心里一紧，忙地叫住她。
宋依南抬头看她，“怎么了？”
秦玖陌纠结得厉害，叫住她之后又觉得不该这样，吞吞吐吐说，“汤……有点烫，您小心点喝……”
她全身上下，就没有一处自然的地方。
整个人局促不安着。
宋依南略一打量了下她的样子，思量少许，端起碗继续喝汤。
“不要！”
她终究还是叫住她。
在这至关重要的最后一刻，她选择放弃，选择遵从本心。
第70章 不，我可以
趁宋依南怔愣的时间，她直接上前将那碗汤拿过来，一鼓作气喝进了自己肚子里。
“玖陌！”
宋依南惊叫一声，起身要拦她。
啪！
空汤碗掉在地上，当场碎裂。
而秦玖陌本人，也立即口吐白沫，身子倒了下去。
“玖陌！”
宋依南抱住她。
看着怀中口吐白沫的女孩儿，满眼惊痛。
“玖陌你别吓我。”
她将怀中的女孩儿抱得很紧很紧。
可秦玖陌嘴里还是不停地往外吐着白沫，年仅十八岁的她，此刻虚弱无比，她倒在宋依南的怀里，脆弱得像个一揉即碎的琉璃娃娃，生命正在一点一点慢慢流失。
“玖陌，玖陌！”
宋依南还在不停喊着她，摇晃着她的身子。
“小姐……”奄奄一息中，她虚弱地开了口。
她紧紧攥住宋依南的胳膊，她郑重又严肃地道歉，“小姐，玖陌对不起你，玖陌忘恩负义，玖陌……辜负了您的好心……”
“不，不是这样的玖陌，”宋依南拼命地摇头，“我不怪你的玖陌，真的不怪你……”
宋依南早就知道这汤里有毒，之所以没有拆穿是为了等她自己亲口说出来。
她相信她内心是个善良的姑娘，她相信她不会伤害她的。
但她千算万算，没想到她会自己把这碗汤喝下去。
“玖陌，你撑住，你一定撑住，我现在就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