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两兄弟全程埋着脸吃饭,吃余阎山的东西,总感觉抬不起头来。
不是有句话说的好嘛,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软,吃了他的东西,就不好意思和他抬杠了。
江尘武甚至有些自卑了,他做饭顶多算得上还行,余阎山做的饭菜那才是真的好吃啊!
鲫鱼豆腐汤鲜美,青椒肉丝爽口,蒸蛋又滑又嫩,就连那青菜都又香又可口。
要不是米饭不够,他得吃好几碗才能满足!
吃完饭,余阎山又十分勤快地收拾碗筷,洗锅洗碗。
整的江家人都不好意思了,好歹现在他也算是半个客人,哪里能让客人干活呢?
江尘武和江远帆想抢着活干,却被余阎山吼了出来。
他俩站在厨房门口,面面相觑。
江年年靠着椅子,目光投向厨房里,她没想到余阎山这么贤惠。
不过毕竟是在她的家人面前,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装的。
嘿嘿,不管了,反正以后就知道了,日久见人心嘛!
江年年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嘴角一直勾着一个弯弯的弧度。
还是叶小秀看着她傻笑,问她在笑什么。
笑什么呢?大概是笑不久后的将来,她就会有一个什么活都抢着做的憨憨老公了。
……
夜晚,皓月高悬。
江年年洗漱后躺在了床上。
想起今天发生的事情,从一开始的倒霉变得幸运,再到后来去玉米地演戏,最后到答应和余阎山结婚。
这一切的一切,都显得太不真实了。
结婚后是什么生活?
能够一觉睡到自然醒吗?她要帮他洗衣服吗?有人暖被窝了脚是不是不会冰了?她以后是不是要学会做饭了?
不对不对,最后一个问题她不用问。
余阎山的厨艺那么好,以后就让他做饭得了!
想到这儿,她竟忍不住傻笑了起来。
意识到自己憨憨的样子,她连忙深呼吸调整情绪。
得睡了,不然失眠了!
江年年闭上眼,放空大脑,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时候,突然听到从窗户那里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待她清醒过来,竟发现被子被掀开了。
随着冷气一起注入的,是男人浓烈的荷尔蒙气息。
小小的床,余阎山侧着身子躺在江年年身边。
“唔……你怎么又来了?”
江年年往床檐挪了挪,想离他远一点,刚才她的脚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腿,害羞死了!
“怎么?我是你未婚夫啊,有啥不能来的?”
余阎山在黑暗中勾起了一抹笑容,他伸出手,大手轻轻地一捞,将江年年环在了怀里。
“离我那么远干嘛?床本来就小,等下别掉下去了。”
江年年的小脑袋,贴着他炽热而坚硬的胸膛。
属于他的气息,在她鼻腔横冲直撞。
江年年的脸没出息的红了,幸好是在黑暗里,不然丢脸丢大发了!
“扑通——扑通——”
万籁俱寂的夜里,心跳声显得格外的剧烈。
“咳咳……江年年……你很害羞吗?为什么你的心跳那么快?”
“有吗?”江年年的脸滚滚烫烫的,她捂住自己的胸口,让心脏跳得慢一点点。
深呼吸了几下之后,她的心跳渐渐平稳下来。
不过,那声扑通扑通的心跳声依旧很强烈。
仔细一听,不是她的心跳声——
“余阎山……你是个大傻子吧,明明是你的心跳声好吗?”
她还以为是她心跳太剧烈了呢,原来这臭男人和她一样害羞,心跳一样快。
不对不对,他比她还要害羞,他的心跳声比她的还要大!
“是吗?”余阎山干咳了几声,“没事,以后总是要适应的。”
总不可能只要抱她就脸红心跳腿抽筋吧,那以后亲她呢?那以后睡她呢?会不会心跳太快一下子激动死了?
想到这儿,余阎山竟有一种想要试一试的冲动。
他一手搂着她,一手擒着她的下巴,吻上了她的唇。
“唔……”江年年闷哼了一声。
在黑暗中,她感觉唇边一片温热。
她看不到他的脸,却能感受到他传来的温暖。
这种感觉真的很美好,像是在吃果冻一样。
只是,她感觉自己快要不能呼吸了!
余阎山依依不舍地离开她的唇,这方面他没经验,所以也不知道怎么教她。
“江年年大笨蛋!”
“我笨蛋?我哪里笨了?”
“你连换气都不会!”
“哦,就你会?你这么会,嘴巴子是不是亲过别的女人?”
“江年年,你找死?!我只亲过你好吗?”
“哦。”
“哦什么哦,昨天你亲我,今天我亲你,我们扯平了!”
“哈哈,大傻子!”
江年年的被窝很温暖,江年年的身子很柔软,他有些不舍得离开了。
要是能早点把她娶回家就好了,老婆孩子热炕头,这是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幸福生活。
“江年年,我走了,明晚我再来。”
余阎山掀开被子,强迫自己离开这温柔乡。
他还没来得及下去,江年年便拉住了他的手。
“等等再走,帮我暖一下被窝。”
不知道为何,她鬼使神差地说出了这句话。
“嗯?”
余阎山心中窃喜。
他折回被子里,抱住了她。
她的身上散发着幽幽的清香,很好闻。
江年年回抱住了他,毛绒绒的小脑袋在他胸口调皮地蹭来蹭去。
“以后每天晚上都来给我暖被窝,成吗?”
第49章 你的床分我一半
“咳咳咳……”余阎山的脸爆红,一颗心好像马上就要跳出来一样。
这小妮子,怎么这么勾人呢?
她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能让他从地上飞到天上去。
“怎么?不愿意?”
江年年勾了勾唇,想到了昨晚强吻他时的场景。
他就是个纯情的小男孩,一撩拨就能将他点燃。
余阎山性.感的喉结滚动着,她毛茸茸的头发挠得他胸口痒痒的。
该死,真是个小妖精!
“江年年,你胆儿真大。”
这小妮子,难道不怕他哪天忍不住办了她吗?
江年年咯咯地笑了起来:“睡都睡过了,我还怕什么?”
余阎山失笑,她的话总是让他意想不到。
“你要是不愿意现在就走吧,慢走不送哦!”见他一直没有回应,江年年故意说道。
“谁说我不愿意了?”余阎山将她的脸按在自己胸口上,紧紧地搂着她,“我愿意得很!”
就是难为他了,离开后得去院子里冲两盆冷水澡。
他的胸肌太坚硬了,江年年感觉自己的脸被挤得怪疼。
她用小手抵在他的胸口上,“余阎山,搂那么紧干啥?我脸贴得怪疼的。”
“我怕你跑了。”
辛辛苦苦追来的媳妇儿,当然要抱得紧紧的了!
江年年的手从他腰间穿过,也抱紧了他。
那娇软的触感在他腰间肆意妄为着。
“你腿那么长,我又跑不过你!”
她的身子软软的,细腻柔滑至极,朦胧的月色中,隐约可见她的肌肤如同羊脂玉一般晶莹有光泽。
余阎山感觉口渴得很。
见他不说话,江年年又用毛绒绒的小脑袋蹭了蹭他。
“乖,别动。”
不能再呆下去了,他要烧起来了!
“江年年,被窝已经很暖和了,我要走了。”
“好吧。”
江年年瘪了瘪嘴,语气中有些可惜。
听出她语气里的不开心,余阎山连忙说道:
“明天我会再来的,你的床分我一半。”
“嗯呐。”
余阎山翻身下床,临走前,他再次覆上了她的唇。
不过这次,只是蜻蜓点水。
他怕他一发不可收拾了。
强忍着心中的不舍,余阎山翻窗逃离。
心有点累,今晚得冲三盆凉水。
余阎山在心中骂了自己无数遍:能有点出息吗?都要成你媳妇儿了,你还害羞个球?!
他走后,小小的床变得空旷了。
江年年朝他刚刚趟过的地方凑过去,上面还残留着他的气息。
被窝里确实挺暖和的,不过没有他刚才在的时候暖和。
这男人就是她的暖宝宝呀!
就是有一点怪让她疑惑的,她都那样撩拨他了,他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呢?
害,他难不成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不对不对,她为什么要怀疑他?难道忘了自己前几日的痛苦吗?
江年年越想越离谱,想着想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
第二天早上,乌云密布。
江年年带着工具去上工。
可能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所以即使天气不怎么好,她心里也觉得开心。
冬天农活少,种完冬小麦,就该修大坝了。
修大坝的土,要从池塘里挖出来,然后再扛到河边垒大坝。
这是个大工程,所以村子里的男女都要参加,即使是女人,也要用竹筐挑着泥土运到河边去。
不过相对于男人扛的重量来说,女人挑的要轻不少。
江家两兄弟来得早,让江年年来了就过去找他们,有他们护着,她就不会受累了。
她也不傻,既然有两个哥哥在,她自然不会让自己累着。
这种活儿又累又不赚钱,要不是空间里的蔬菜生鲜还整不出来,她才不想用蛮力赚钱呢!
江年年站在池塘边等着两个哥哥,负责给女人们分配任务的老张家媳妇儿,扯着嗓子对她喊。
“江年年,在那杵着干啥?快把竹篓拿过来装泥。”
“来了。”
江年年走过去后,将带来的竹篓放在地上。
竹篓里铺了一层油布,保证泥土不会从竹篓中渗出去。
“给她少装点,这丫头片子看上去身子弱,别让她走到一半就晕了。”
老张家媳妇儿朝池塘里挖泥的男人说着,继而又看向江年年,
“你两个哥哥给我打过招呼了,让我照顾一下你,你也别太逞强了,真耐不住了就让你两个哥哥帮你吧。”
江年年朝她笑了笑,这嫂子是个好人,能处!
一旁等着装泥的中年妇人看向她们,取笑道:“何止是两个哥哥啊,还有余阎山呢?昨儿他当着大家的面说要娶你,说要好好珍惜你。等着吧,他要是看到你挑泥,一定会帮你的。”
江年年小脸一红,什么时候的事儿?余阎山在外人面前说了些啥?
“大姐,他也有自己的活要干,哪里有空帮我?再说张队长已经很照顾我了,让人给我装的泥土并不多,我能自己挑过去的。”
妇人笑了笑,没说话。
刚才她就看到余阎山在路上逮着一个老婆子问江年年来了没,想必定是要来找她了。
还是年轻好,还晓得心疼媳妇儿,这昔日的恶霸,如今是越看越顺眼了。
竹楼里最后只装了一半的泥,江年年用一根扁担挑起两个竹篓,扛在肩上,往大坝上走。
虽然相对于那些嫂子来说,她挑的泥土不算多,但是她毕竟以前都没干过力气活,所以走了几步就开始气喘吁吁了。
她弯着腰,头低下来看着地走,这样就没那么累了。
那句古话面朝黄土背朝天,用来形容现在的她倒是挺贴切的。
走了大概一半的路程,江年年累了,想偷偷懒歇一会儿,一看身边的人都没有偷懒的,有些不好意思了,咬着牙继续往前走。
又走了两步,她发现面前有个黑影越来越近,接着在她面前停下了。
再然后,她发现她的扁担被人按住了,她无法往前走了。
“江年年,扁担放下来,我帮你挑。”
余阎山站在她面前,神情凝重,
“别给自己找不痛快,你那小胳膊细腿,能干个什么活儿?”
江年年抬头,见他蹙眉,似乎心情不太好的样子。
“咋不能干活?我厉害着呢!”
第50章 你们的妹妹我抱走了
余阎山没和她多说,放下自己肩上的担子,将她肩上的担子挪了过来。
“哎!我真的可以的!”
不是不想偷懒,是觉着让他帮她怪害羞的,毕竟两人还没有结婚,也没有公开说过在搞对象。
要是让别人看到了,多不好意思啊!
“江年年你闭嘴,你乖乖的跟在我身后就行。”
余阎山将她的那一份轻一点的放在左肩,右肩上扛着自己的竹篓。
然后,他大踏步往前走,看上去一点都不累,反而很轻松的样子。
“余阎山,你这样会很辛苦的。”
江年年紧跟着他,想将他左肩上的扁担卸下来。
“你离远一点,等下竹篓撞着你,把你衣裳弄脏了。”
“哎呀,你这样我很不好意思的。”江年年咬着唇说道。
“你不好意思什么?”余阎山脸上的沉重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淡淡的笑容,“男人帮自己的女人干活,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