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魏昳与魏旸比,魏昳真就只输在不是嫡出,与魏曕比,简直是自取其辱。
魏昳脸黑了,提醒纪纤纤道:“那些都是虚的,能不能做储君,还得看大臣们支持谁,论身后的势力,老三能比得过我?”
纪纤纤当然也希望如此,她难道不想做太子妃?
可是,文武百官那么多,魏昳身后的大臣能占几成?就算占了五成,公爹有了决断的事,大臣们敢干涉?皇太孙魏昂登基时,整个金陵的大臣都支持魏昂,结果呢,金陵还不是被公爹率领的铁骑给攻破了?
“行,反正这事明日早朝父皇多半就会宣布了,你真能压过三爷,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你要纳多少美妾我都不拦着,倘若父皇心意不改,以后你什么都听我的。”纪纤纤冷哼道。
魏昳的眼睛都快瞪出来了:“我现在还不够听你的?谁家王妃敢拧自家王爷的耳朵?”
纪纤纤:“拧耳朵也没见你收了色心!怎么,大哥为何死你心里真的没数啊?我管着你还不是为了你好?都一把年纪了,你不怕死在哪个女人的肚皮上,我还嫌丢人呢!”
嘴上骂着,纪纤纤的眼圈却红了,魏昳的身形越来越像魏旸,好色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哪天真死了怎么办?
纪纤纤一边打他,一边抽搭着哭起来。
奢望归奢望,魏昳已经做了大半辈子的老二了,被魏旸压是压,被魏曕压也是压,纪纤纤也早就习惯了,如今都到了做祖母的年纪,纪纤纤只求平安。
魏昳看着她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哭得鼻子都红了,忽然就想到了魏旸的尸体。
妾室有什么好,真正关心他的,只有发妻。
“好了好了,不管我能不能做上那位置,明日都把那些没生过的妾室歌姬放出去,以后再也不添新人了。”
魏昳抱住纪纤纤,低声哄道。
纪纤纤撇撇嘴:“鬼才信你。”
蜀王府。
相比于其他三座王府,蜀王府里平静得就像无事发生。
魏曕回到家里,仍旧是先洗脸更衣,再陪妻子与孩子们吃饭。
今日是魏衡当差的第一日,去的是翰林院,年前朝臣们休假前,永平帝亲自给他安排的地方。
殷蕙就问问长子在翰林院都做了什么。
魏衡挑着一些趣事说了。
魏曕像往常一样默默吃饭,殷蕙与孩子们自动忽略他。
饭后,魏曕检查魏循与魏宁的功课,已经当差的魏衡,第一次以旁观者的身份看热闹。
魏宁悄悄瞪他。
魏衡笑笑。
检查结束,三兄妹一起告退。
魏曕随着殷蕙去了后院。
正月十六的夜晚,空气冷冽,月光却皎洁,殷蕙忍不住放下兜帽,频频望向那玉盘似的月亮。
有风吹过来,魏曕帮她戴好兜帽。
殷蕙笑着看他:“不冷。”
魏曕去握她的手,果然热热乎乎的。
他当差忙,殷蕙没有浪费太多时间,很快就进去了。
洗漱完毕,夫妻俩躺进被窝。
今晚的魏曕沉默而热情,殷蕙想,可能是前阵子都在哀悼太子,他憋狠了吧。
一夜好眠,次日醒来,夫妻俩都神清气爽的。
送魏曕出门时,魏曕摸了摸她的头,眼里透出一丝愉悦。
殷蕙莫名脸热,老夫老妻了,又是在人前,他没事摸她脑袋做什么?
注意到安顺儿与其他下人都低下了头,殷蕙嗔了魏曕一眼。
魏曕笑了下,出门上马,扬长而去。
殷蕙看着他的背影,总觉得今早的魏曕怪怪的。
宫中,大殿之上。
先处理完一批政事,等大臣们都没有事情禀报了,永平帝朝海公公使个眼色。
海公公便从袖中取出两封圣旨。
第一封圣旨,先是缅怀孝诚太子的薨逝,然后就是册封孝诚太子的长子魏徵为靖王,赐靖王府居住。
一身麻衣为孝诚太子服丧的大郎走到大殿中央,泣声领旨谢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