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事情火烧眉毛,圣上不在庆德殿勤政,反而到处乱跑,传将出去,其不让天下百姓寒心。”问题砸完,再扣个大帽子。
“国家大事,朕自然是勤勉尽责。不过,”萧珉哼了声:“皇后在后宫召见外臣,皇后又尽到责任了吗?”
王妡道:“你若是这么说,那你就把庆德殿让给我召见外臣好了。”
“王妡!”萧珉猛然起身,喝道:“你可知你的话是大逆不道,是造反!”
沈挚也跟着站起来,道:“圣上息怒,皇后就事论事罢了。”
王妡差点儿笑出来,好一个“就事论事”,她倒是不知道沈挚还挺会说的。
反观萧珉,已经是暴怒了:“朕与皇后说话,有你什么事!给朕滚!”
王妡也站了起来,面对萧珉微扬下巴,说:“在我的地盘,没有人可以当着我的面对我的人指手画脚。”
沈挚倏地把目光投向王妡,差点儿就控制不住面上的表情,泄露心底的情思。
他不怕萧珉找他的麻烦,只怕连累了王妡。
“王、妡,你别忘了你的身份!”萧珉恨不得生啖其肉。
他的妻子与外男有苟且,还是他最厌恶的人,是个男人都忍不了。
“萧珉,你也别忘了,你今天能坐在乾元殿是因为什么。”王妡针锋相对,“你想过河拆桥,也得问问我答应不答应。”
“行了,话不投机半句多,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不送。”王妡不想再听萧珉的废话了。
世间男子薄情寡性,可三妻四妾、姬妾成群,女子被要求从一而终、三从四德,这可真是好生不公。
她与沈挚除了主仆和救命恩人的关系再无其他,就萧珉故意扣莫须有的罪名污她清誉,这种行为可真是够恶心人的。
萧珉为了废后还真是不择手段。
既然他罪名都扣下来了,她不做点儿什么岂不是白费了他一片“苦心”。
萧珉成功激起了王妡的逆反心,更甚至,她都有些不想再徐徐图之。以她原本打算的激进手段,天下死多少人,她无所谓。
“近卫。”王妡唤道。
皇后近卫听闻传唤,一小队人立刻进了正殿。
“你们将官家送回庆德殿。”王妡道。
“王妡你敢!”萧珉指着王妡。
王妡面无表情:“呵呵。”
皇后近卫上前来,朝萧珉做出引手式,道:“圣上,请。”
萧珉怒发冲冠,他堂堂一个皇帝岂能受此大辱,张嘴就要骂人,王妡却抢在他前面说话,道:“对了,我昨日去见了曾太妃。太妃在庆安宫住得好像不怎么好呀,人瘦了一大圈,衣服都快撑不起了。你说,萧珹要是知道他的母亲在宫中受了苦受了委屈,他会怎么办?”
萧珉瞬间哑了火。
先帝未生育的妃子都送去慈恩寺祈福,生育的妃子升为太妃一道住进了庆安宫。
先帝在时,妃嫔们多少是瞧不上澹台皇后的,甚至私下开了局押澹台皇后那天被废。不过她们没有等到澹台皇后被废,反而等到了澹台皇后变澹台太后。
一朝扬眉吐气,被压抑憋屈多年的澹台太后可不得为自己出口恶气。
太妃们也不知是住在庆安宫日日看太后脸色比较好,还是到慈恩寺祈福比较好。
庆安宫的太妃们中最特殊的就是曾经的贤妃,现在的曾太妃。
她是先帝后宫总唯三生了儿子的,还把儿子教养到成年,在玉氏横行,澹台太后与其斗法,两人不知搞死了多少未出世或刚出世的孩子的先帝后宫里,这是多不容易的一件事。
养大了儿子,儿子成年后封王,在先帝大行皇帝后她就可以跟着儿子去封国生活。这是曾太妃盼了一辈子的事情。
可她的儿子始终没有封王,先帝不给封,新帝亦然。
“又想马儿跑,又不让马儿吃草。呵……”王妡嘲讽道:“萧珉,你的如意算盘打得真响。”
“你……”萧珉脸色丕变。
“想知道我为什么会知道萧珹的私底下的动作是么?”王妡头微歪,笑说:“你猜。”
萧珉黑了脸:“……”
沈挚放在身侧的手猛地握紧,竭力克制自己的表情。
就……就很可爱啊王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