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一看,这么一大堆小山似得东西,虎了一大跳,
“这怎么说的呢?你不回京市去了?把家都搬回来了?”
“什么啊!这都是我冀北哥哥的爷爷还有外婆,给咱家人带的礼物,非要让我带回来,算是表达一番心意!”
然后挨个把那行李袋子打开,有来自京市的各种特产小吃,还有百货商店最好的衣服鞋袜,每样东西都是精心挑选的,家里每个人都有礼物,就连还没过门的齐巧玲也得了礼物。
这些东西收拾出来,把秦老太太家的八仙桌、堂箱子、炕上全都摆满了,满满当当的造了一屋子。
“哎哟哟,冀北的家人真是有心了,回头一定要好好谢谢人家,咱们还要准备回礼,可不能黑不提、白不提的就过去了!”
秦老太太感慨,就冲这些礼物,就能看出冀北的家人对绵绵十分满意,那她就放心了。
“知道啦,礼物您就别准备了,回头再让我带到京市去,我可拿不动!到时候我去京市买吧,保证不给您跌份儿!”
秦老太太知道现在秦绵绵已经不是原来那个小孩子了,上了大学,能演了电影,这么给她长脸。
她这么优秀的丫头,已经完全可以自己做主,不需要她在旁边絮叨了。
她那些都是老一套,早过时了,让丫头自己看着办吧。
于是秦老太太不再多说,指着那堆送给秦绵绵爸妈的礼物说:
“回头你和为民把这些东西都给你爸妈带回去,也过去看看他们。
姑娘回家了,连爸妈的面都不见,怎么说得过去?然后再叫他们…过来吃年夜饭吧…”
秦绵绵一怔,和秦为民互视了一眼,然后点头,
“好,明天我就和哥回去一趟。”
这还是秦老太太第一次叫刘玉珍两口子过来过年,想必刘玉珍和秦守业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
这一年他们过的很闹挺,秦绵绵去京市上了大学,秦为民又从家里搬出来,秦思又那样,三个孩子没一个好好的在身边。
秦老太太这番安排,恐怕也是思虑良多,真真实实的为秦守业两口子考虑过了。
这边罗素梅准备了一桌好饭好菜,给秦绵绵接风洗尘,那边二丫和宋石头回了大院儿,让二丫她妈在院子里好好的风光了一把。
刘玉珍远远的看着,心里颇不是滋味儿,然后就听二丫她妈好奇地问二丫,
“你不说和绵绵一起回来吗?怎么不见绵绵的人影?”
二丫瞅了刘玉珍家方向一眼,还是说:
“绵绵去她姑奶奶家了,说回头再过来。”
这话一出,刚才还热闹的院子,立马安静下来。
经过一年的闹腾,大院儿人不用听就都知道这里面的原因是什么了。
别说秦绵绵了,他们要是有别地儿去,他们也不愿意在这院儿里呆。
刘玉珍听了这话,心里更是苦涩,见所有人都拿眼光打量自己,刚想说什么,就听偏屋里传来有些刺耳的风凉话。
“那是,人秦绵绵现在是谁?那个是能拍电影的人!人能愿意回这个破屋里呆着?别让人家脏了脚!”
秦思从屋里走出来,冷冷的笑了一声,往地上吐了口唾沫。
刘玉珍脸沉了下来,没说话。
二丫她妈不乐意了,“你说什么风凉话呢?人家为啥不愿意回家,你心里不知道?”
“我知道个屁我知道!”
秦思一点没因为辈分、年龄的差距犯怵,就想村里的泼妇骂街一样,噌的一下窜出好远,站在大院中间插着腰,对着二丫她妈叫,
“我要是啥都知道,我还在这院里干啥?我早上天了!
你有话就直说,别在这说这些弯弯绕绕!她秦绵绵不就是嫌我们这些穷亲戚不上档次,给她丢人了吗?我呸!我还瞧不上她呢!”
又来了,又来了!秦思又开始泼妇骂街了!
已经习惯她套路的众人,根本不给她一个好脸色,转头就往自家走,让她一人在院子里唱独角戏,一会儿就消停了。
二丫也推着她妈往屋里走,“狗咬你一口,你还能咬狗一口吗?咱回家过自己的小日子得了,理会她干什么?”
刘玉珍狠狠地咬了下嘴唇,也摔门进了自己屋。
眼看院子里就剩下秦思一个人,根本没人搭理她,气得秦思直跳脚,又开始指着她自己屋里开骂,
“莫立强,你个没用的,天天在屋里趴着,让你媳妇被人瞧不起!一个没用的窝囊废,赶快回你们村里,别在这给我坐吃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