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铁公鸡居然还会亏钱?”
在一条川流不息的云川上,两人搭载着一艘菩提叶,边煮着云水边闲谈。
“唉, 说来话长,我在‘一花一世界’压花, 压了朵稳枯萎的。谁能想到, 稳稳赚钱的东西,成了亏钱的玩意!”
“那死的就是另外一朵咯?”
“不是, 这次是庄家赢了。”
“庄家居然赢了?为什么?”
那人表情十分震惊,根本就想不通。
庄家都是不下场押注的,只收个手续费,怎么会轮到庄家赢呢?
“因为另一朵花也没枯萎, 两朵共存了。”铁公鸡摇了摇头,一声长叹, “我压了小半身家进去,原想这是稳赢的, 现在只能紧衣缩食了。”
两人乘坐的菩提叶舟蓦地晃了晃, 炉中正沸着的云水忽然停了。
“两位,借个水。”一只白净的手伸出,手中拿着一个通透晶莹的花瓣杯。
她语气非常散漫,不像来讨水的, 反倒像是来找茬的。
也确实是。
菩提叶舟看上去朴素了点,其实有法阵防护,外人轻易无法入内, 更别说半点动静都没发出了。
来者不善!
铁公鸡直接秒怂,握住自己壶的提柄,动作小心翼翼地给她倒了杯云水。
云水入杯, 泛起腾腾白雾,在杯内旋出一朵形状雅致的云,而后轻飘飘地融入了水中,成了透明的一份子。
比起往常的水,云水看上去要更加轻快飘忽一些。
“你们刚刚在谈的一花一世界,详细说说?”池烟没有喝,指腹搭在杯沿,态度友好地提问。
“您要想知道,那我们必然言无不尽知无不言啊!”
铁公鸡乐呵呵地把壶给放了回去,壶下焰火重新腾起,云水再度翻滚,声响悦耳。
说话间,铁公鸡暗自打量面前的人。
看上去长得很普通,但总感觉哪里透着一股熟悉的气质。
也许是哪位轻易不得见的尊者,他偶然见过,也被尊者使计给忘掉了。
这人给他的感觉,仅仅次于万年前他见到的那位,整个兴界都认可的那位尊者。
绝对是不好招惹的。
他讨好了,指不定能吃上点好果子,要得了她青睐,压花亏的钱那都不叫数。
一番思量后,铁公鸡打起十二分精神地给池烟说故事。
“您应当知道荒界吧?花家擅长卜算,能识破运机,尤其是荒界的,那里面个个生灵的命运,花家可都是了如指掌。”
“花家厉害是厉害。可兴界能人尊士众多,没人愿意被外人看破运机,设法子防住了。花家一手卜算之术,根本无处施展。”
池烟抬眼,落在了铁公鸡身旁人的脸上。
那人也一样友好地对池烟笑,看上去和铁公鸡如出一辙。
铁公鸡还在滔滔不绝地说着话,没注意到两人对视。
“但是,花家落魄了上万年,出了一个鬼才少主!”说到激动之处,铁公鸡还拍了拍大腿,“花少主涉险跑去星池荒域,带出了上万个荒界,将每个荒界都放进不一样的花里,给花命名。”
“然后呢?”池烟敛去落在那人脸上的眼神,被铁公鸡讲的故事吸引。
“然后花家人啊,算出了每个荒界的运机,将最有看头的给选出来,放在场子里,投到鉴荒镜中给人看。”
“这每次进去,都得付入场的钱,更别说花少主还设了赌局,各种花样都有。赚得可以说是盆满钵满!”
铁公鸡故事说到后面,口渴了,给自己倒了杯云水喝。
等再一抬头,人已经不见了。
“这就走了?”铁公鸡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想和身边的人搭话,发现他也不见了。
而此刻,池烟出现在了铁公鸡说的花家门前。
面前的门楼没有任何形式的牌匾,就连看门的人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