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桑晓晓这个小姑娘说要什么, 边上另一个就乐意掏钱,就朝桑晓晓推销起小件的:“这烟花棒是漂亮, 声音也不响。咱们漂亮的还有,这一盒是小蜜蜂。这一盒是小蝴蝶。放地上点燃了,大晚上和真有蜜蜂蝴蝶一样。”
什么小蜜蜂小蝴蝶,其实就是用硬板纸在一个圆柱烟花筒外头做了个剪纸造型。
可桑晓晓当即被鼓动, 连点了两个:“都要了。那一粒粒的糖果样式的是什么?”
“哦这个。这小东西叫摔炮。好玩是好玩,往地上丢一把炸一地。看你喜不喜欢响。”他拿了一盒五颜六色纸糖包装的, 又拿了一盒仿佛火柴盒一般大小的的,“这里头也是。不过里头是长条的。”
长条的摔炮就如同粗了些的火柴, 瞧着是没小糖纸的可爱。商家也是很有头脑, 小糖纸的贵,按颗粒卖。长条的便宜,按盒装卖,上面贴个财神到。
买一盒长条摔炮的钱只够买四粒糖纸摔炮。
烟花的花样没有几十年后种类繁多, 可对于桑晓晓而言全是新鲜玩意。这些烟花她是一种都没见过,一种都没玩过。她也不知道老板所说的“响”是有多响,反正都心动。
“我都买来试试。”桑晓晓两样都要了。一颗颗的是要了几十颗, 乐得老板直接把店里包装的盒一并送了桑晓晓,还多送了几个。
桑晓晓是想现场就试试。但她转念一想,烟花店门口还是别点明火的好。万一一个火星子没注意, 整个店连带着他们这群人一起上天,救都救不过来。
她用不舍的眼神望着老板包起来递给秦蓁师兄们的烟火,恨不得现在就回傅家,在傅家院子里先试一试。没人说年前没到日子不能放烟花。
桑晓晓什么都想买,秦蓁是必要的优先买。再换了家店,她挑了些长杆的冲天炮,和桑晓晓说着:“去年过年我只买了两根。结果还没到过年呢,被他们当棍子使,直接打折了。最后哑炮,根本放不出来。”
秦蓁想起这事瞪眼自家师兄:“到现在我都不知道是谁干的。”
这群被点名批评的师兄们,手上拎着沉重的烟火恍若没事人一样,看看天看看地,假装没听到秦蓁的责怪,也不知道当年到底是谁残害了秦蓁的冲天炮。
双方零星的互动,能让桑晓晓清楚知道武馆这群人关系是真的不错。这群人自小一起长大,玩闹打斗,想来平时是非常快乐。
当然,有什么能比到店里自己想买什么就能买什么更快乐呢?
桑晓晓对他们的关注也就给予了指甲盖那么一点点,很快又沉迷到烟花中去。她想着自己见过照片的那种烟花,问一家老板:“你们店里有没有点了会‘乒’一下放到天上,然后‘哗’一下绽开,最后变成星星闪烁一样消散在天上的。”
加上拟声词后,整个画面非常形象。
老板却摇了摇头:“我们这儿没。你说的这种估计石门那儿才有。”他解释,“那儿是有个很大的烟花厂,今年已经多了很多品种。像这些个小蝴蝶小蜜蜂,好些往年没的。”
桑晓晓没什么概念:“石门是哪里?”
“更南边一个县城。”老板轻易就把进货渠道之一给说了,“他们就是小花样特别多。今年小件稀奇的基本都从那边弄来的。他们当地几乎全会帮忙做烟花。”
男女老少都做,从厂里领了材料,做好了再送回来。那儿光原材料都得靠着抢,毕竟原材料没了,肯定是做不了烟花,拿不了钱。
老板一看桑晓晓这种就知道,不可能去石门那儿进货和他抢生意的。小姑娘出门,边上跟一排拎东西的,指不定是什么特殊背景。
说不定是北边过来体察民生的。
桑晓晓不知道老板和不少听信流言的人一样,已经给她安排上了神秘身份。她很想见识一下漫天烟火的模样。现在见不到,以后或许就能见到了。
她眼眸发亮,期待在禁烟花之前,能够见证一场盛大的烟花大会。
“下次要是有了,你这儿进一点货。”桑晓晓和老板说着,“我到时候来买。”
老板当然是哎了一声。
真有这种烟花,肯定是要进货的。就算到时候面前两个小姑娘不来,别的有钱人也会来买。这种烟花一听放出来就有仗势,有钱的就喜欢那种气派场景。
说是财不外露,现在好些有钱人恨不得在自个脑门上贴个“有钱”二字。只要手头有点钱,出门走路背都是挺直的。
老板应完问桑晓晓:“还有什么要的么?要是觉得东西多不方便,我这儿帮送家里去。”
桑晓晓摇头:“不用了。”
傅家现在就小奶奶和宋姨,送货上门卸个烟火可得进门。桑晓晓不放心外人,宁可让武馆的人拎着。
老板瞧了眼桑晓晓不远处那一排五大三粗,轻易能看出是练家子的一群,心想:确实不用。这么一群人呢,指不定是送哪大户去。
一趟烟花采购之旅,结束的相当快。两个人也没从街头真逛到街尾。这儿的烟花重复率相当高。在一家买完后会发现,另一家卖的是几乎一模一样的东西,价格也几乎没有变。
唯一有变化的,大概是每家送的烟花数量不同。
桑晓晓和秦蓁都不会砍价,买够后也不打算在这一片逗留。全是烟花店的地方味道并不好闻。街道上一股硝烟味,让人觉得得不能久待,得往回走。
秦蓁把烟花分成两部分,一部分让人送到傅家,一部分让人送到武馆。最好是现在就送。她从中抽出了小盒的长条摔炮,递给桑晓晓:“这个我们随身带着。路上空了摔一下就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