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元宝收起笔,把桑晓晓宝贵的灵光一闪记录给收好:“嗯,今天喝两瓶够多了。这里面加了不少糖,喝多了对牙齿不好。”
桑晓晓撇嘴。
她帮了傅元宝,结果想多喝两瓶饮料都不行。而且养生饮料都说了是养生,清凉降火的,多喝两瓶怎么了!
桑晓晓不高兴就爱折腾人。她从自己连衣裙暗藏的巨大口袋里翻出傅元宝今天交给她的情书。来的路上仓促,傅元宝大约是觉得大男人写这种很羞耻,随意就塞给她了。
她还没打开看过。
她打开情书,粗略扫了一眼,随后将有字的一面朝着傅元宝展露。她很是高傲:“来,今天我是不是帮了你一个大忙?那我要你念情书给我听。”
情书这种东西,光写有什么用?
写完当事人自己过两天就忘了。必须要念出。
傅元宝没想到桑晓晓能想出这么一出。他眼神往边上扫了眼,发现厂里有好些个,明明该工作,眼神却在往这边飘。
他顿了两秒:“我们去办公室再说。”
别人大概率听不到,可他觉得在这里念情书还是不太分场合。
桑晓晓哪能同意,很是娇气不乐意:“现在,就在这里念。你是不是在追我?是追我就快些念。”
傅元宝继续沉默。
桑晓晓挑眉:“自己写的念不出口?难道要我来给你念?我看看。”
她转过纸:“第一天那封写得就不怎么样。这一份……至亲爱的桑晓晓。”
傅元宝快手扯过信纸,语气淡淡:“我来念。”
小姑娘娇气的嗓音念情书,怎么听怎么不对劲。总觉得他好像写了十分让人羞的东西,嗲兮兮的。
第77章 【1+2】志愿填报……
傅元宝的文化功底基本还给了老师。他后来看各种报纸, 看各种政策法规,也看各种别人的采访稿件。那些用词遣句和文化艺术距离是很远的。
条框公文和文艺作品不能一概而论,更多的内容要更直白去理解, 而非艺术加工的理解。这也导致傅元宝写出来的情书非常可笑。
“至亲爱的桑晓晓。最近夏季为药厂淡季,厂内工作清闲。我带着几个常年在生产一线的工人, 尝试研发了……”
傅元宝的情书先交代工作, 随后半路大概终于意识到自己是在写情书,忙把话题转移回来。可他又不会说太过矫情的话:“上半年一天都没见过人, 我想起你的时候就翻两页书。翻完会想笑。想到你过些日子大概又要住过来,又给家里添了两块墨。”
桑晓晓听着直叹气。
这都是什么糟糕的情书。什么卿卿都没有就算,朴实得像街口修自行车的。但谁想这已经是进步过了的。傅元宝怕是不仅没写过情书,也没看过情书。第一份情书当时更离谱。
那是一封交代自己家有多少人, 以及今后个人规划的相亲信。他甚至写了:“去首都之后,寒暑假都一定要想办法空出时间来。如果空不出就带着你一起去工厂。”
到了信的结尾, 更是干净利落一个签字“敬上”,结束。
这能叫情书吗?
桑晓晓当时就说了他。这一次情书的结尾是终于有了进步。傅元宝这一次念到最后, 稍停顿了一下, 随后念着:“爱你的傅修源,留。”
信念完,傅元宝用比以往更快的速度将纸折叠起来,塞回到信封里还给桑晓晓:“可以了么?”
情书里终于有了“爱”这个词。这对于傅元宝来说, 正经人都不应该挂在嘴上的。只有文化完全不同的外国人才会整天爱来爱去。
情感是该内敛点。
傅元宝念完神色不变,转身往办公室去。桑晓晓就跟在傅元宝后头绕着侧仰头看傅元宝。因为傅元宝在走路,她看两眼发现距离来开, 连忙跟上再看。
桑晓晓阴阳怪气有一套,揶揄是少见的。但这会儿傅元宝的姿态也少见。他不习惯说这些话,连写都要人强求, 以至于大庭广众之下念完,脸上挂不住了。
这好像比让他丢面子更加可怕。
桑晓晓没忍住揶揄:“傅元宝,你不会是害羞了吧?”
傅元宝垂下眼,对上满脸兴奋劲的小姑娘,伸手强行揉乱了她头发。他干完这种纯粹试图惹怒桑晓晓的事,替自己辩解着:“我没有。”
桑晓晓顿时捂住自己头发,从兴奋变成生气愤怒:“你干嘛?”
傅元宝见她生气,轻呵一声:“证明我没害羞。”
桑晓晓气得用手戳傅元宝腰。傅元宝早有准备,更加加快前进的速度,朝着办公室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