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嗒——”
冷汗落在地上的声音响起,白池踉跄几步, 倏然回过神来。
她方才,竟是盯着这棺中人入了迷, 差点就要推开了棺!
白池心中跳如擂鼓, 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虽不知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看这东西的行事作风, 话里的蛊惑之意和不自然的精神控制,定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若是让她如了意,谁知道会引发些什么来。
“罢了。”那声音轻笑了下,语气轻柔温和,但白池却不敢小瞧其中威力,毕竟方才,就是它将她诱来的此处。
“阿池防备如此之重,倒是叫阿娘伤心了。”那声音一转,促狭打趣道,随着她态度的转变,白池身上那股莫名的束缚也送了开来。
她连连退后几步,大喘着气,看着冰棺面上随之浮现警惕,但却依旧一言不发。
白池面上一派后怕之色,但素手却悄然摸向太和剑,她已经触到了剑柄。
“你伤不了我,”那声音忽然又开了口,不过这次,她却是有些漫不经心,顿了下,笑声妩媚,“别白费功夫了,你的那些小伎俩,动不了我的。”
白池动作一顿,忽然抬头看了冰棺一眼,像是有些淡淡的诧异。
“整个石室,都在我的掌控之下,”那声音低低一笑,像是看穿了她所想,“乖一点,阿池。”
“站那么远做甚,过来,让娘好好瞧一瞧。”她嗔了一句,随即一股不可控之力便布满了白池全身,强拉着她,一步一步往冰棺走去。
“快些啊。”那东西好整以暇,看着白池奋力挣扎模样,还慢悠悠催了句。
不可控之力瞬间便烈了,一下子便将白池扯了过去。
“挣扎都是徒劳的……”
“铮——”
清脆剑鸣声忽然响起,长剑狭裹着灵光,倏然向冰棺刺去。
剑尖触到冰棺的那一瞬间,冰棺两侧贴的密密麻麻的符文骤然亮起,一时间红光大作,而长剑,则被弹了回来。
白池手益收,紧握住剑,虎口战栗不息,紧接着便是一阵麻意,她方才用了多大力,这会儿,全反弹回来了。
而冰棺,却毫发无损,甚至……安然无恙。
白池心下一沉。
她本以为,这些符篆是用来封印冰棺的,但没想到竟然是……
“不知好歹的东西。”
那声音陡然一冷,咬着牙沉声斥道,“过来!”
一股强劲的力量拢住了白池,猛的往前一拉,她踉跄几步,趴伏在了冰棺上,
彻骨的寒意随着接触的地方一点一点深入骨髓。
白池完全挣扎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不受控制般,颤抖着朝着符篆伸去,一点又一点,直到素白的指彻底碰上陈旧的黄符。
“好阿池,替阿娘把它揭开,”那声音中隐隐有些颤抖,似是激动不能自抑,甚至连呼吸都屏住了,只深吸了一口气,柔声诱道,“来,掀开它……”
掀开它,她就自由了。
白池咬着牙,极力抗拒,但终于,还是没能扛住,她抖着手,揭开了以朱砂绘制而成的符篆。
片刻后,忽而红光大作,偌大的石室都被笼罩其中,一股磅礴汹涌的灵力自冰棺漾起,随即,四散开来!
白池顿时被掀飞出去,她握住剑,手中使力,剑身猛的插入地,这才勉强得以稳住身形。
狂风渐歇了,红光也淡了下来,一切都风平浪静,好似与方才没有区别。
白池揉了揉被震麻的手腕,眸子死死地盯着冰棺,一边缓缓站起身。
“咯吱——”
一道极细的摩擦声响起,在这寂静的石室里格外明显。
只见那冰棺忽然又动了一下,又是一声刺耳到极致的摩擦声,白池动作一僵,只见下一瞬,冰棺忽然被推了开来!
“砰——”
泛着红的灵光掀翻了棺盖,隐隐绰绰的,里面躺着的人,徐徐睁开了眼,惨白的手虚握上了棺沿。
棺中人缓缓坐起身,她的动作有些木讷和僵硬,似是许久未使用过这具身躯,所以有些不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