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尽管说。”
若枫抿唇,陈太医办事牢靠,为人又老实,她倒很满意。
“微臣想请封儿姑娘亲自去太医院当着众位同僚的面赏赐奴才。”
陈太医轻声道,他忍着恶心的尸臭检查尸体,为的不过就是能够在太医院扬眉吐气。
那些欺负过他的,都要擦亮眼睛看看,看看他们还敢不敢得罪熹妃娘娘的人。
“仅此而已?”
若枫失笑,陈太医的要求是何目的她一眼便能猜出,她倒是没看出来陈太医竟有如此志气。
“微臣所求便只有这个。”陈太医颔首,极为期待的望着若枫。
“好,本宫准了。封儿,你随他回太医院一趟便是。”
封儿乖巧颔首应下,她转眸温柔的望着陈太医。
“陈太医,我这就送你回去。”
“有劳姑娘,有劳。”陈太医点头,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
人走后,弘历不解走上前。
“额娘,你为何要派人去查小寒的死?”
齐妃和小寒都是他们的仇人,如今死了应该高兴才是,为何额娘还要再趟这趟浑水呢。
“本宫只是不想被人蒙蔽。”若枫轻声解释,摸了摸弘历的脑袋瓜。“倘若齐妃只是帮人顶罪,那你我母子便还是极为危险。”
“可是皇阿玛不是已经查清楚了吗?”
弘历皱眉,在他眼中,雍正便是最有能耐之人。他亲口盖棺定论的事,怎会还有差错。
“不知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弘历,难道你没有读过这句诗吗?”
若枫笑着摇头,哪怕是刚正如雍正,也势必有下意识想要偏袒的人。
更何况皇后这件事做得天衣无缝,前内务府总管已经死无对证,小寒被毒杀,齐妃也被逼疯,此事想要翻案难上加难。
若枫抿唇,只是好奇为何要用相同的毒药杀掉小寒。杀人的方法有很多,何以要用这个与她有这样大关系的手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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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安溪果真还是风寒了,封儿从太医院回来特意带回了一盏药。
熬得浓浓的,刚从炉子上端下来。
“果真还是封儿姐姐最疼我,去太医院还知道给我带药。”
安溪撒娇道,笑吟吟接过那盏药,闻上去非但不苦反而带了几分甜味。
“不是我的功劳,我可不敢抢。”封儿笑着摇头,示意安溪等放凉了再喝。
“姐姐这是何意?”安溪抿唇,不解的将药盏放下。
“我去太医院赏赐完陈太医后原本想走的,但是人家突然将我拦下,说你淋了雨势必身子受凉,非要我在那等着。”
封儿耸肩,指了指那碗药。
“等他亲手抓药亲手熬完了,又千叮咛万嘱咐叫我小心走路免得撒了。”
封儿不必说明,安溪便知是谁。
她扬唇笑了笑,“还算他有良心,我这雨可都是为了他淋的。”
“陈太医瞧着的确不错,娘娘似乎也颇为满意。”封儿点头,随即上下打量一眼安溪。“你平日里对这些男人不都没好气的吗?怎么想着帮人家撑伞啊。”
安溪哪里看不出封儿是在戏弄她,随手拿起枕头朝她打过去。
“你明知故问,若非他是替主子办差的,我连正眼都不会瞧他。”
封儿忙着躲开安溪的枕头,“我错了,妹妹何必发这样大的脾气,还是快些喝药才是正经。”
安溪朝她皱了皱鼻子,将枕头放下,听话的将那碗药喝了。
“这才对嘛,这才不算辜负陈太医的一片心意。”
“你还说!”安溪见封儿揪着不放,拿起枕头又要打。封儿笑的前仰后合,丝毫没注意到雍正走进来。
苏培盛一边收伞一边大力咳嗽,两个丫鬟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奴才给万岁爷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