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天气已经开始热了,这个时候染风寒可不好受。
若枫抿唇,看着桌上那一道亮澄澄的阳光。
“是,万岁爷想必是沉浸在失去了两个孩子的悲痛中,这才不慎染上了风寒。”
陈太医轻声道,语气中有几分不忍。
哪怕是男子,同时失去了两个孩子大概也不是一时能接受的。
“本宫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若枫挥了挥手,轻声道。
陈太医点头,转身恭恭敬敬的离开。
刚走出门便撞见带着鸟在院子里晒太阳的安溪,他脸上泛起几分笑容,拍了拍自己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快步走上前。
“微臣见过安溪姑娘。”
“你吓了我一跳,走路怎么没声音啊。”
安溪撇嘴,她的注意力都放在自己的鹦鹉上头。
鸟笼中除了两只鹦鹉以外,还有弘历先前给她买回来的木雕,放在里面有些格格不入。
“微臣有错。”
陈太医连忙道歉,安溪抿唇,随即笑了笑。
“你如今可是太医院的院首了,不必一口一个微臣的。反倒是我,要在陈大人面前自称奴才。”
说完,安溪转过身将鸟笼放到石桌上。
“安溪姑娘说笑了,微臣就算日后做了一品大员,也不敢将姑娘当奴才看。”
陈太医笑着摇头,也跟着坐下。
安溪扫了他一眼,“那是自然,我不过跟你说句客气话。”
“姑娘真会开幽默啊,微臣要向姑娘多多学习。”
陈太医笑着颔首,说出来的话却并不那么好听。
安溪蹙眉,不耐烦的推开陈太医的胳膊。
“你是有事跟我说吗?”
“没有啊。”陈太医摇头。
“那你是很闲吗?”
“微臣如今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院首,每日的事情却不少。就说今日吧,微臣还有十几个医案要写,晚间还要去翊坤宫给年妃娘娘把脉……”
陈太医摇摇头,一本正经的跟安溪解释自己今日的行程。
“打住打住。”安溪连忙伸出手,不胜其烦的盯着他。“既然陈大人这么多事情做,那您何必在此处跟我浪费时间呢。”
安溪活了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比陈太医还无聊的人,说话总是说一大串也找不到重点。
“微臣……微臣是想同姑娘说清楚那一日发生的事。”
安溪见他哪壶不开提哪壶,噌的一下脸便红了。她脸红时,脸上便泛起两团桃花粉,瞧着越发娇憨。
“什么事,那日根本就没有什么事。”
安溪背过身,她好不容易快忘了。
“微臣不会让姑娘负责的,微臣只是想解释一下,那日微臣本来正在午睡,并非是有意做登徒浪子。”
陈太医连声道,他并非每次睡觉都不穿衣裳。
“我告诉你,那件事没有发生过,你也不需要跟我解释什么。”安溪怒目转身,拉着陈太医的衣领怒气冲冲的往外走。
“诶姑娘,安溪姑娘。”
安溪将人一把推到门外,随即压低嗓子道。
“我最后再警告你一次,那天我没有去见过你,我们两个也没有发生什么不可告人的事,听明白了吗?”
安溪用自以为最凶的语气威胁道。
陈太医愣愣的望着安溪,看见她红着脸叉腰指责的模样,居然忍不住想笑。
“安溪姑娘……”
“好了,我说完了。”
安溪不想看见陈太医这似笑非笑的脸,砰的一声关上了宫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