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岁爷……”
封儿和安溪走上前想帮忙，却被雍正用眼神示意退下。
屋内只点了一盏灯，雍正将若枫温柔的放到榻上，亲手帮她盖好被子。
他复又走出门，苏培盛候在外头。养心殿的折子还压着呢，今儿雍正不批完，明儿就送不出去。
“你去养心殿将折子搬过来。”
雍正冷声吩咐，将折子搬到后宫，这可是从未有过的，并且也不符合规矩。
“万岁爷……”苏培盛心里头犹豫再三，却也看出雍正不会轻易更改。“是，奴才这就去搬。”
没过多久，折子尽数搬到了若枫窗前的矮桌上，几乎堆不下。
雍正就着一盏灯，伏案查看。他声音很轻，就连研墨都是他自己来。
故而若枫睡得很安稳，不过在梦里她似乎隐隐约约闻到了墨香，像雍正怀里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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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十三半月后离开京城赶赴山西，听雍正说要带上封儿，老十三惊得眼珠子差点从眼眶里掉下来。
“皇兄这说的是什么话，微臣是去办差又不是游山玩水。”
“就是因为朕体谅你的辛苦，这才特意派熹妃身边的贴身宫女跟着伺候。”
雍正平淡的看着老十三，见老十三坐如针毡，觉得疑惑。
“不过只是赏你一个丫头，平日里照顾你的饮食起居而已，有什么好推辞的？”
老十三蹙眉，这雍正真是会给自己找麻烦。
“那不是一个普通的丫鬟，是熹妃娘娘的贴身宫女，臣弟怎能夺人多好。”
“此事是熹妃同意的，她很乐意封儿可以跟着你出去见见世面。”雍正昨儿几乎没怎么睡，说完后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皇兄，你未免太没意思了。”
老十三抱起胳膊，十分无奈。
“何意？”雍正眯眼，装作听不懂老十三的话。
“为了哄熹妃娘娘便将臣弟推出来受罪，这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也就只有老十三敢这么对雍正说话了。“臣弟帮你处理国事已然精疲力尽。”
他这话是玩笑话，雍正听了也不生气。
“那宫女心里有你，还想了你十年。”
雍正微微叹气，心下感叹他这个弟弟真是万人迷。
从小到大，不知多少女子倾心于他，哪怕如今上了年岁也仍旧是深闺梦里的风云人物。
“臣弟就是因为这个，才不愿意带上她。”
老十三年少时也曾自诩人间第一流，但如今上了年岁，还废了一条腿，他早就不是当初那个意气风发的十三爷，又何苦耽误人家小姑娘。
“你就这么讨厌封儿？朕瞧着人家小丫头生的体面，性子也好，何苦如此厌恶？”
雍正蹙眉，十分不解老十三心里头究竟怎么想的。
“臣弟不是厌恶，只是……”
“别说了，大老爷们磨磨唧唧，朕实在懒得听。”雍正摆摆手，示意老十三住嘴。“这事朕已然下了口谕，你不愿意也好愿意也好，朕的圣旨不可能收回。”
雍正伸手拍了拍老十三的肩膀，又打了个哈欠。
“总而言之你先处着，就算真的不喜欢，拿她当个下人便是。”
老十三蹙眉，“是，那臣弟带去山西过两日再送回宫。”
皇命难违，他不得不应下。
山西之行迫在眉睫，而封儿也哭哭啼啼的被若枫送出了宫。
“好好伺候十三爷，别哭了。”
若枫见封儿哭，不由蹙眉。
“又不是再也见不着了。”
“娘娘您可快别瞎说，呸呸呸。”
安溪紧张的看向若枫，做出了一个呸呸呸的动作。若枫无奈颔首，跟着照做一边。
“总而言之，你心里头也不要多想，好好伺候十三爷，去山西多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