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嬷嬷与郑云升皆被吓得浑身发抖,猛的跪下,一直低着头不敢看黄袍之人,颤抖着双手行礼,“陛下万岁万万岁!”
“陛下,是‘蛮龙派’勾结了加纳,以此陷害临泽。”
沈青砚望向张嬷嬷与郑云升,“他们两人便是受‘蛮龙派’的指使,将模仿临泽字迹的、所谓的通奸叛国来往文书放置于临泽屋内,以此与温大人一前一后接应。”
“——他们负责放置栽赃陷害的证据,而温大人负责以权谋私,以假证据下定论咬死临泽的罪行。”
赵闲眼神变得深不可测,望向紧张兮兮的张嬷嬷与郑云升,“你们可是做了陷害临泽之事?”
张嬷嬷猛地磕了个头,哭喊道:“陛下,是奴婢将假证据放置于世子书房内,都是奴婢一人所为!”
郑云升摇摇头,激动道,“不!陛下,是草民受了‘蛮龙派’的指使,让母亲这样做的!都是草民一人的错,请陛下莫要怪罪于草民的母亲!”
“竟是你们母子俩所作所为!”齐百里怒视他们,身后仿佛冒出一团火焰。
若知道张嬷嬷会做出如今这种事情,他绝不留她到至今!
齐百里向沈青砚投去感激不尽的眼神,刚刚被温辞激得红了脸,现在却是被沈青砚感动得红了眼眶。
温辞浑身颤抖,垂死挣扎,“陛下,证据都是真的!微臣没有以权谋私!”
赵闲没有搭理温辞,嘴角勾出讽刺,“好一出母子情深的戏码。”
他心中对事情已基本了然,看向一旁的沈青砚,“青砚,指使他们之人你确定就是‘蛮龙派’之人?”
沈青砚看了眼郑云升。
郑云升身子抖了抖,连忙磕了个头,“陛下!草民可以作证,利用并指使草民之人就是‘蛮龙派’的人!那个人与草民承认过——他的组织就叫‘蛮龙派’!”
沈青砚见状对赵闲恭敬的拱了拱手,“回陛下,是因为微臣妾侍霍氏的胞弟霍景轩在微臣妾侍经营的茶楼‘悠闲阁’做活,并且前日他发现行为举止异常的郑云升与一位黑衣男子在茶楼议事。”
“而他们所商议之事便是——黑衣男子引诱郑云升杀害自己的母亲就能顺利加入‘蛮龙派’。”
“哦?”赵闲轻轻挑眉,“又是你那妾侍霍氏?”
沈青砚顿了顿,微蹙道,“陛下,一切都是偶然,皆与她无关!”
“朕逗你呢,瞧你紧张的!”赵闲勾了勾唇,轻抚胡子,“那黑衣男子可有抓到?”
沈青砚点点头,“微臣抓到了。”
“沈三。”他看向身后站着的沈三,眼神示意。
沈三了然,跑出殿外将人带进来。
众人只见一位被粗绳捆住的、衣衫褴褛的男子被沈三提着进殿,沈青砚指了指因身上的伤口疼得咬牙切齿的男子,“陛下,该男子便是‘蛮龙派’执行陷害临泽此任务之人。”
“未来我大显要彻底迁灭‘蛮龙派’,还需要他的帮助。”沈青砚冷冷的看向瘫倒在地上的男子。
“你说得对。”赵闲不可置否的点点头。
沈青砚又拱了拱手,“陛下,微臣的护卫沈三在追捕此人时,亲眼所见他进了襄王府。所以臣以为——襄王也与‘蛮龙派’有着不可厚非的关系。”
赵闲藏于身后的双手不禁抖了抖,神情凝然。
“陛下,很久之前,微臣便与陛下说过自己的猜想——微臣猜想‘蛮龙派’背后之人是‘襄王’!如今此事便更好的认证了微臣的猜想!”
“‘蛮龙’就是襄王。”沈青砚眼神坚定的望向赵闲,“而温大人如此行径,便百分百也是‘蛮龙派’之人。”
温辞怒吼道,“你胡说!我没有,我不是......”
话间,他说话的力度似乎逐渐减少,好像他自己已然无力挣扎,也不想再挣扎。
沈青砚从衣袖口取出一叠纸张,曲腰递给赵闲,“陛下,微臣一直都在暗中调查温大人,如今倒让微臣查到了些什么。这是微臣搜集的证据,请陛下过目。”
温辞面露惶恐,盯着赵闲手里的纸张一眨不眨。那是何东西?
沈青砚望向温辞,漠然道,“陛下,温大人以权谋私,整个温家皆存有偷税漏税的行径。此外,温大人还纵容嫡子鱼肉百姓,欺凌百姓。”
“还请陛下对温大人定罪!”沈青砚眼眸逐渐闪烁着微亮的光芒,“如今临泽之事皆以揭开迷雾。请陛下还临泽一个公道,为临泽洗脱冤屈!”
“请陛下为我儿主持公道,还我儿清白!”齐百里拱了拱手,梗咽道。
沈青砚:“另外,还请陛下下令抓拿襄王,及其‘蛮龙派’的党羽!”
赵闲睁开紧闭的冷眸,心情复杂,他难以接受自己的兄弟襄王便是一直妄想谋逆的组织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