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千百年的演化,修仙者发展出三大势力。
寻仙门、青鸾宫、凰音阁。
以及零零散散的散仙势力。
不过宗门是每个修仙者就想进入的地方,这里有最好的资源和最系统的修仙秘籍。
当然,有仙道在的地方就有魔道。
几千年来,仙道和魔道的战争从未停止过。
不过原身的记忆,还未涉及到那么远。
只局限于宗门之内。
原身凤清乐,七岁就被查出修仙天赋,成为仙道第一宗门寻仙门的弟子。
论天赋,她并不算顶尖,只能说中上水平。
不掉队,也不出彩,在成千上万的弟子中,一点也不起眼。
和她仿佛两个极端的,是她的未婚夫,也就是她对面站着的那个男人,叶衍。
叶衍是雷系极品天灵根,修行一日千里。
他们几乎同时入门,凤清乐还是个无名小卒,叶衍却已经成了仙门大师兄,站在金字塔顶端,前途无量。
这样耀眼的人本不会和凤清乐产生什么交集。
但世事就是这么奇妙。
太上长老给叶衍批过命,雷属性确属难得,但极难驾驭,修为低的时候看不出来,但修为高了之后,雷属性的暴戾就会影响到叶衍,大概率会走火入魔,修为尽丧。
需要一个属性柔和的女修者和他结为道侣,气息交汇,为他平息雷属性带来的负面影响。
最适合的无疑是木和水。
但木属性的都是炼药师的好材料,且女子甚少,天赋高的都是男子。
于是定了水属性女修士,全宗寻找。
凤清乐就是这么成了叶衍的合契道侣。
她是单一水灵根,至柔至善,最适合的人选。
从那以后,凤清乐的地位水涨船高,她搬到了叶衍隔壁,按掌门的交代和叶衍联系感情。
叶衍一直表现淡淡,但也未曾表现出明显的排斥。
很顺利的到了合契那日。
他却当众打了她的脸,不但拒绝合契,还带了他的心上人在合契台上,对她耀武扬威。
而整个宗门却对此视而不见,眼睁睁看着她出丑。
凤清乐愤怒却毫无办法,只能羞耻的交出契牌,看着叶衍和他的心上人结为道侣。
从那之后,凤清乐的日子就不好过起来,被捉弄,被针对,甚至被挖了灵根,成了废人。
废人是没有资格待在仙门中的,她被遣返回家,而到家第二日,就惨遭灭门。
而幕后凶手,就是叶衍的心上人兼小师妹,他身后的粉衣女子,掌门的小女儿,白桃儿。
小师妹是火属性,和叶衍在一起有害无益,所以掌门一直不赞同,于是他们就想了这么一招,在合契大典上釜底抽薪。
凤清乐就沦为一个被利用的工具人。
这甚至都算不上是移情别恋,她从头到尾就是个弃子。
因为弱,就要被肆意利用,不用了就垃圾一样丢开。
因为弱,就要被上位者随意摆布命运,不被当成人看。
因为弱,就要被随意剥夺活下去的权利,还拖累了凤家几百口人的性命。
凤清乐怨啊!
她的怨气冲入云霄,她说:“若有来日,我也要做人上人,做真正的强者,把曾经欺辱我利用我的人,通通玩弄于股掌之间。欺我者,百倍还之!”
记忆看似很多,但实际上接收用了也没多久。
云迢睁开眼,看着对面的两人,缓缓勾起唇角。
强者和弱者的游戏,她最喜欢了。
“交出契牌,可以。”
叶衍和白桃儿敏锐的感觉到凤清乐有什么不一样了,但具体哪里不一样又说不上。
无所谓,肯识相的交出契牌就好。
“那就拿来吧。”
叶衍看着云迢手心拿着的契牌,露出满意的笑容。
“等等。”云迢忽然将手心合起,右手斜抬,手一握,凤清乐的本命灵器御水鞭就出现在她手中。
随意的甩了两下,她脸上露出满意之色。
这武器不错,顺手的很,想必打人也很疼吧。
她抬眸看叶衍和白桃儿,有些不怀好意。
“弟子凤清乐,合契大典被公然夺走道侣,弟子心有不甘。故,按仙道规矩,请掌门为我升起证道台!”
她抬起手臂,水蓝色的鞭子直指叶衍:“证道台上定输赢,我输了契牌还你,我赢了契牌依旧还你,但你二人,要跪下给我磕头认错!”
她挑衅:“叶衍,你敢吗?”
叶衍有些意外的挑眉,随意感觉自己被挑衅,冷笑一声:“我有什么不敢的。”
他躬身向高台上行礼:“师父,请升证道台。”
掌门缓缓点头:“好。”
云迢看着,忍不住啧了一声,这区别对待。
她第一个提出,没人搭理,叶衍一提,掌门就立刻同意。
势利眼的掌门老狗,本尊迟早有一天,一脚把你从那个位置上踹下来。
仙道确实是有证道台这个规矩的,几千年这么多,被夺道侣这种事虽然少见,但也有。
证道台由此而生。
不止是为了解决恩怨,亦是以输赢断因果,因果这东西解决不好,对修仙大有影响。
凤清乐和叶衍因果纠缠不多,没必要升起证道台,而且凤清乐也知道自己的斤两,知道自己必输无疑,从没想过这个。
但现在则不然。
仇嘛,能当场报就当场报,隔夜就馊了。
叶衍当众弃她,她不当众揍他一顿,怎么能舒坦。
很快,证道台升起。
第160章 仙道大师姐(2)
叶衍看了云迢一眼,冷笑轻蔑:“你若是后悔还来得及,若上了证道台,我可不会有丝毫留手。”
云迢懒得理他。
径直上了证道台,居高临下的俯视他:“一个大男人婆婆妈妈,莫不是练了葵花宝典?”
叶衍瞬间怒目而视。
他不知道葵花宝典是什么东西,但直觉告诉他,那肯定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他脚下一动,下一刻就出现在证道台上。
眉目冷峻:“既然你如此不知好歹,就住怪我手下无情!”
云迢:“反弹。”
两人对峙。
圆形证道台周围升起一道屏障。
开始了!
云迢一甩水蓝色的御水鞭,感觉身上的血液都沸腾起来,好久没打架了,今天一定要打个痛快。
她吐出一口气,眸底出现了蓝色的水纹。
看着空手而立的叶衍,她挑了下眉,一本正经的问:“你贱呢?”
叶衍神色淡淡:“对付你,还不用我的剑。”
“哦。”云迢煞有其事的点点头:“那一会儿,你可别哭哦,剑人。”
她仿佛只是那么随意的甩了下鞭,一道巨大的水龙瞬间而成,呼啸着向叶衍冲去。
隐约还能听到兴奋的龙吟声。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叶衍那一瞬间就知道自己大意了。
抵抗是来不及的。
他身形微动,瞬间出现在证道台另一侧。
嘴角不屑的上扬。
威力大又不代表能打中,打不中就是白……
“唔!”
鞭子狠狠抽在身上,皮开肉绽的疼痛让他下意识叫出声来,他直接被一鞭抽在地上,竟毫无还手之力。
他倒在地上时还是懵的。
他明明已经躲开了,怎么还会被打中?
外面的观众却看的清楚。
刚才他躲开时,那鞭子也跟长了眼睛一般,水龙尾巴一摆,就掉头向叶衍撞了过去。
话句话说,他根本就没躲开过。
所有人都对这个局面始料未及,反应都有所不同。
“大师兄!”
白桃儿瞬间红了眼眶,就要扑过来,却被掌门死死拦住。
“桃儿别闹!证道台一开,除非一方胜出,因果断干净,否则这台谁也打不开。”
“可是大师兄被那个恶毒的女人给打了,爹爹,你帮我杀了那个女人好不好,她太可恶了!”白桃儿气的跺脚。
忽然觉得后背一冷。
她下意识抬头,就对上云迢水蓝色的眸。
没有丝毫水的柔善,只有无机质的冰冷和无情。
云迢呵呵一笑:“我刚才听到了什么,你想杀我?不如我给你这个机会啊,据说证道台除了能和背叛的道侣开,还能和情敌开。”
白桃儿忽然就被吓到了。
她缩在掌门身后,像个可怜无辜又弱小的菟丝花。
掌门皱眉瞪着云迢,神情冷漠。
云迢回以一笑,顺手一鞭把刚爬起来的叶衍抽倒。
她捏着鞭尾,似笑非笑:“偷袭我?你行吗?”
叶衍趴在地上,后背出现两道破口子,血浸湿了衣服,可真是皮开肉绽了。
他默不作声,眼中杀气却已沸腾。
本来还想留她一命,但既然如此,他就不客气了!
他忽然并指,轻喝一声:“轻虹!”
一柄剑凭空出现,出现的瞬间,就向云迢暴射而去,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般,灵活躲开云迢的攻击,像是有生命一样绕着她飞,一边飞一边攻击。
云迢打了几个回合,就没兴趣了:“这就是传说中的御剑?落在你一个弱鸡手里,可真是一无是处。”
话音刚落,她徒手抓住剑柄,飞剑被制,疯了一般在她手中挣扎。
却被抓的死死的。
云迢打量着剑身,请薄如蝉翼,却柔韧非常,剑身光亮的像是能照出人来,剑光如练,剑中有灵。
“好剑!”
云迢微微勾唇,强行将飞剑上的神识抹去,然后收入储物戒中。
那本是叶衍的本命飞剑,神识强行被摸,瞬间识海首创,当下就吐出一大口血,看着很是凄惨。
他睚眦欲裂:“你、你把飞剑还我!”
“好啊。”云迢很好说话的样子:“只要你能打赢我,契牌飞剑都还你。”
叶衍险些吐血。
平常打赢她轻而易举,也就动动手的事,但今天着实不顺,竟被她占了先机,以至于自己被打成这样。
真是出师不利。
叶衍恨恨擦去嘴角的血,强撑着内伤,金丹期的实力,九成九的发挥出来。
“哇!大师兄要反击了,凤清乐死定了!”
“好久没看大师兄全力以赴的真正实力了,现在终于可以一饱眼福,看在这份上,凤清乐死了我给她烧柱香。”
“大师兄不亏是大师兄,都金丹期了,好强!”
台下弟子们看的热血沸腾。
然而事情好像并不是他们想的那样发展。
“啪!”左抽一下。
“啪!”右抽一下。
“啪!”三百六十度旋转花式抽一下。
场上只能听到啪啪的鞭声,和叶衍的惨叫声,他们只看见一个黑影在空中被抽来抽去,连落地的机会都没有。
白桃儿直接吓哭了。
“爹爹,爹爹你快救救大师兄,再这样下去他肯定要被打死了!”
掌门也是一脸心痛,那是他精心培养出来的弟子啊,如果被打死就前功尽弃。
但证道台,他不好插手。
经不住白桃儿一再恳求,掌门只好出声:“够了,凤清乐,你已经赢了,何必咄咄逼人!”
云迢闻言停手:“可是掌门,证道台还没有一点表示呢。您应该懂的,我若赢了,证道台就会落下屏障,放我们出去。但现在,您看看,这屏障有落下去的意思吗?”
要么一方死,要么一方认输,亦或是天道认为因果已断。
满足这其中任意一条,屏障就会自动落下,表示证道结束。
但现在,胜负已经这么明显,掌门也不明白,为什么屏障还不落下,难道真要他死了不成?
掌门目光沉沉的看了眼云迢,传音给叶衍:“衍儿,认输!”
叶衍浑浑噩噩的脑海,在声音传来时稍微清明了一些。
他又咬了下舌尖,张开唇:“我、我……认输。”
现在应该没事了吧。
他疲惫的趴在地上,等着人来扶,却迟迟没人来。
第161章 仙道大师姐(3)
不祥的预感升起。
他勉强抬起头,却发现脸跟前多了一层水幕。
他的声音被阻隔其中,无法传递出去。
叶衍怒目而视:“凤清乐,你已经赢了,别太过分,这么多人看着,你难道要杀了我不成?”
“不敢。”云迢笑容淡淡:“只是合契大典公然劈腿而已,不至于要你一条命。可是我很生气啊,总得让我消了气,我才能放你走。”
水蓝色的鞭再度扬起,下一刻,骤然抽下。
不知过了多久。
叶衍已经气息奄奄,御水鞭也使用过多,累了。
云迢这才停下。
打了个响指,一层谁也看不见的黑色光罩撤去,被蒙蔽的证道台终于发挥了作用。
一道红光微闪,云迢手腕上出现一条淡的几乎看不见的白线,白线的那一段,连着叶衍。
这便是因果线了。
在不知名的力量干扰下,细细的因果线断开,化为乌有。
这就代表,他们之间因果已断,再无关联。
云迢揉了揉手腕,有些惊奇。
原来因果线是这样的,她还是第一次见。
与此同时,证道台周围的屏幕降下。
证道台也像是冰雪般融化。
证道台本就是规则所化,一旦用完,就会自行消失于天地间。